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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格杜費了半天口舌,烏恩其可算是把打發出去的裴峋接了回來。
“殿下,”裴峋一臉委屈,“您是故意讓我觸格杜大人黴頭的。”
烏恩其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腦海裡還是木柳那蒼白卻又堅毅的臉,臨彆時木柳對她說,公主,不要可憐我,且看著我吧。
此刻太陽已經西斜,拉的人影子很長。烏恩其帶著裴峋行在去集市的路上,她帶上了麵紗,免得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格杜大人先是罵我,又是罵您。殿下,您早知道格杜大人聽不得彆人說他老是不是?”
“話真多,去,找你們的鋪子。”烏恩其被他胡鬨了一通,冷靜下來不少。木柳隻有當了合斡勒王的大妃,才能獲得一些權力,能名正言順地長時間接近合斡勒王。具體如何行事,還需要再商議。
眼下烏恩其還有一件要緊事,她跟著裴峋找到了商隊的鋪子。額爾德木圖正躲在後麵休息,看見烏恩其和裴峋,忙迎上去道:“殿……您怎麼來了?”
她在額爾德木圖的稱呼全部叫出口之前踩了他一腳,讓他把“殿下”二字硬是吞回了肚子裡。
裴峋悠悠道:“我都明白在外麵不能隨便叫,帶著麵紗出來不就是不想被發現的意思嗎?”
額爾德木圖倒是不在意:“小裴以前也當過公子哥兒,懂得當然比我們多。那我們該如何稱呼您啊?”後半句是對著烏恩其說的。
“恩和,”烏恩其講出一個名字,“直接叫我恩和就好。”
“好,恩和……我對草原話不是很精通,您這名字有什麼含義嗎?”裴峋問。
額爾德木圖道:“意思就是平安,原先的嘛,意思是忠誠。”
烏恩其平靜道:“都是我母妃起的,恩和是乳名,另一個,是叫我要忠誠自己的心。”
“慈母倚門情,遊子行路苦。”裴峋輕聲道。#
“這是什麼?”額爾德木圖問。
“古人的詩。”
額爾德木圖歎氣:“天下當娘的,唉。
“好了,我來找你們有正事,”烏恩其拍掌,將二人注意力拉回,“出發前我給你們的帕子,可有賣出去的?”
“當然有啊,您給了一打多一方,現在已經賣了三方出去了。”
“我問你,買帕子的都是些什麼人?”
額爾德木圖回憶了片刻,回答道:“好像都是……富家貴族?”
烏恩其點點頭,跟她估計的差不多。草原人普遍豪邁,能有心情用這種精細手帕的人,估計都是養尊處優的富紳貴族。
“殿……恩和小姐,你還沒給我們講過這帕子是從哪兒來的?”額爾德木圖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口,被裴峋使了個眼色才反應過來,差點咬到舌頭。
“你倒是會來事。”烏恩其扶額。
裴峋嘿嘿一笑:“我原先在家裡是當老幺的,早就習慣看父母兄姐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