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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利弊之下,阿古來做出了一個皆大歡喜的決定。在阿古來的勸說下,納烏恩其為續弦的想法被徹底打消了。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督促此事的哈日巴日已經腦袋搬家,當日在場的兩部士兵看到烏恩其的手腕,都噤聲了,無人再敢提這件事。
格杜知道哈日巴日死訊後,歎了口氣道:“衝動,你得想想怎麼給大王解釋。”
烏恩其冷冷道:“其一,是哈日巴日挑釁在先,他數次折辱於我,簡直是把王族麵子放在腳下踩。其二他此先欲意□□霍倫聖女,破壞兩部關係。雖說那女孩沒甚麼地位,可霍倫祭祀大典在即,這樣做簡直愚蠢又惡毒。其三,在艾若時他對我所騎馬匹動手腳,欲意加害與我,艾若巫醫已經驗過了,證據確鑿。我隻是和理懲戒他罷了。”
“唉,年輕到底是有闖勁兒。公主,容我賣個老,您要記著過剛易折啊。”
烏恩其一笑:“過剛其實不要緊,可怕的是人蠢。再說了,我這臉還破著呢!”
她伸手一指眉上的傷口。
格杜道:“你們都有自己的打算,我老了,也沒力氣在做什麼翻天覆地的大事了,隻求百姓能安居樂業,不要再過得如此可憐。”
烏恩其道“會有這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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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柳的封大妃會同祭典一齊舉辦,她這些日子也忙碌起來。阿古來如實說了木柳臨危不懼,同孟和長老談判一事,合斡勒王大為欣賞。
隻是木柳一妃子,是怎麼被孟和長老挾持的呢?對此木柳的解釋是,她想為祭典多采些花兒回來,好讓神明看到合斡勒王大誠意,不知不覺走的遠了,被帶著蠶王躲藏的孟和正好撞見。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被挾持,是烏恩其同木柳倉促商議後的結果。
大妃之位距離木柳,隻缺一件功勞。而烏恩其知道以哈日巴日等人的作風,去艾若說是商討蠶事,實則一定是燒殺搶掠。她搶不過哈日巴日,還有可能被懷恨在心的哈日巴日想法子處理掉。
可惜,不管是絲綢,還是對芳娘的承諾,她都要做到。搶不到蠶,那便退而求和平。
哈日巴日敢動心思暗害她,她也必不會再留。
烏恩其能猜到自己在涅古斯來霍倫的軍隊中是個什麼名聲,狼群爭鬥便是如此,隻有當眾咬斷狼王的脖子,才能揚名立威,讓其餘成員服從。
她遠遠地站在人群外,看著霍倫的祭典舉行。裴峋跟在她身後,好奇地伸著脖子瞧來瞧去。
霍倫信仰水,王宮外環水,連祭典也在水上舉辦。許多漆成白色或金色的尖頭小船飄在水麵上,像花瓣落下來似的,上麵站著打扮素淨的人們。
合斡勒王同木柳在一起,身後的船上依次是其他王子公主,各種貴族。
巫師們都把臉用油彩塗成青藍色,頭上帶著動物頭骨。有的搖著手裡成簇的鈴鐺,有的拿草尖兒蘸了水,再滴到排隊祈禱的民眾眉心上。
向著神水獻舞的聖女們,都是清一色白袍金麵簾,赤著足站在淺水裡。
烏恩其張望半天,也沒能找出來那日的老嫗和女孩。索性不再折騰,靜靜看著儀式的舉行。
木柳今日打扮的極為隆重,一身華服,所佩戴的首飾全是小粒紅寶石,在陽光下猶如飽滿的石榴籽,又像眼睛裡哭出的血。
“阿娜日……”烏恩其輕輕呢喃。
裴峋問:“那是什麼意思?”
烏恩其笑道:“意思就是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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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後,阿古來帶著他的王子妃又來找了一趟烏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