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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喀魯王處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烏恩其一路策馬,心裡卻沒有什麼快樂的感覺,反而沉甸甸的。
跟素王妃、達日也赤交談過後,她比平時還要清楚自己需要做什麼,也更明白了表姐蕭王的野心有多大。
說來好笑,她連蕭王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蕭王的抱負打動了。
裴峋看出她心情懨懨,主動道:“殿下在發愁?”
“煩著呢。”烏恩其道,她也確實煩裴峋這個猜人心思的本事。
“您還這麼年輕,未來長著呢。”裴峋不知道說什麼,一本正經地來了幾句。
“少學老頭說話,”烏恩其忽然有了想法,“南朝的王子們也這麼鬥嗎?”
裴峋道:“在哪都一樣,要是早早立了儲君還好,沒有的話,幾個皇子能把天捅破。”
烏恩其說:“現在都有哪些人搶,你看好誰?”
“誰都一樣,隻要是明君就行,”裴峋一聳肩,“要不然痛痛快快投降,要不然一鼓作氣把北邊打服,但是依我看,都不可能。”
烏恩其笑道:“好大的口氣,不怕叫旁人聽了捉了你去?”
“實話而已,殿下又不是聽不得實話。”裴峋嘟囔道。
“要投降,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若要把北邊打服,南朝誰有這個本事?”
裴峋說:“將才奇缺,還要防著朝堂上的暗箭。和您交過手的蕭王,本來戰勢大好,卻被弟弟從中作梗,逼著皇上一道金令詔回去了。”
“看來還真是把那個位置擺的比天下還重呢。”烏恩其嘲諷道。
“我真是不知道這天下怎樣才能安定。”
烏恩其不說話了,她本想從裴峋嘴裡問出來蕭王的名字,沒想到三言兩語把人說得傷感了。裴峋垂著頭,十足的憂鬱。
她無端覺得好笑,朗聲道:“等有個明君就安定了!”
說罷一揚馬鞭,向著王城的方向去了。她今日著一身金邊兒素衣,衣擺在風裡活像跑動的羊。
裴峋看著,嘴角不自覺地牽起,追著她的背影去了。
回王城本應該第一時間去見喀魯王,可王後的人卻先把烏恩其攔住了,說大王現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