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雲麵朝窗戶長身而立,他今日作書生打扮。青色廣袖長袍,玉帶束腰,腰間一枚玉玨顏色溫潤。微風吹起幾縷青絲,連帶著飄起的衣袖,無形中增加了些出塵脫俗的味道。這一刻,仿佛他不是什麼刑獄長史,而是風雅至極的文人墨客。
莫白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一時有些呆愣。
原來陸平雲還有這樣一麵,或許他本來就是溫柔儒雅的,隻是迫於無奈不得不冷酷狠厲罷了。
發覺有人在看自己,陸平雲微微側過臉,對上莫白的審視,突然暖暖的笑了。
刹那間,整個兒春天都仿佛失去了顏色,世間萬物都籠罩在他絕世的容顏之下。
“黃唐與我自幼便在一處,習武,詩書,入朝為官。我家中兄弟並不和睦,唯有他與我形影不離。”淡淡的話語從陸平雲口中講出就似在說彆人的事兒一般,可莫白就是聽出了一絲悲涼和擔憂。
世人皆知他的家世顯赫尊貴,可世家權貴的家庭中又有多少明爭暗鬥腥風血雨。
算起來陸平雲不過二十歲出頭,卻擔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重擔,這背後的苦楚,怕是無人可說。
“黃大人聰慧過人,定會逢凶化吉。”莫白聲音不自覺放柔,使她原本少女的嗓音突顯出來,帶著絲絲甜意。
陸平雲的眸子深了深,有些慌亂,將頭轉向窗戶,問道“驗屍可有發現?”
“回稟大人,經卑職檢驗,司馬老先生的死因確如小安所言是中毒,可他所中之毒與周炳天卻有不同。”莫白看陸平雲悲傷情緒似乎沒有了,也公事公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