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
球球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是任初鑫。
小小年紀就得了那樣的病,還沒錢醫治。
若不是遇見了自己,怕是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小聖這樣的身世,又比任初鑫強到哪兒去。
等等!
球球心中思緒翻湧之間,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你們不是親兄弟?”
小聖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輕輕點頭。
“不是,哥哥一開始是一個人,我們意外認識,是我非要纏著他跟著他的。”
這下,輪到球球心中不解了。
若是素不相識。
小聖的哥哥對小聖未免也太好了。
他的生活已經如此艱難,為什麼又要給自己找這麼一個累贅。
而且看小聖哥哥那個樣子。
是真心實意無條件的對小聖好的。
供他吃喝,給他買衣服,還要讓他上學。
僅僅因為有個伴兒?因為小聖叫他哥哥?
心裡想不明白,球球眨眨眼睛控製了一下自己要哭的情緒。
看了看那堵牆,球球擠出一絲笑容。
“那堵牆是怎麼回事?這周圍都是空地,為
啥非要從門裡過一下,不麻煩嗎?”
球球是真的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的,問的時候語氣都變得輕鬆。
不過,小聖的臉上依舊是沒什麼特彆的表情。
“哦,哥哥說門裡是家,隻有進了門才是到了家,這裡就是我跟哥哥的家。”
看看那堵牆,小聖的語氣竟然有些滿足。
“其實我跟哥哥的看法不一樣。”
“哥哥說門裡是家,我覺得有沒有門都是小事,有哥哥的地方才有家。”
.........
球球再次愣住,強撐起來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睛裡含著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見狀,小聖忽然有些慌。
他站起來看著球球,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球球自然知道這不是哭鼻子的時候。
聲音帶著哭腔,球球也站了起來。
“那以後你們打算怎麼辦?就一直住在這裡?”
這個問題一出。
小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愁容。
平日裡他有什麼心事都是跟風?說,跟樹說。
風和樹如何回答,全都靠他自己想象。
現在忽然有人願意聽他的心事,小聖迫不及待的就說了起來。
“我哥哥打算讓我上學,他還說要讓我以後找個正經工作,可以的話,再討個老婆組建一個真正的家庭。”
“可我不想上學,上學需要錢,我哥哥沒錢,沒錢,他就隻能去.......”
偷字沒說出口,小聖忽然意識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他對犯法不犯法沒什麼概念。
但他也知道偷東西是不對的,被人抓到,是要挨打的。
球球多聰明,再加上昨天也聽到了一些小聖和他哥哥的談話,所以就算小聖話沒說完?,球球的心裡也很是明了。
但是既然來了,這個問題遲早是要挑明的。
所以球球接著小聖的話就說了下去。
“沒錢,你哥哥就隻能去偷,對嗎?”
球球的話讓小聖心裡一顫。
他有點後悔跟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哥哥帶來什麼麻煩。
心思都寫在臉上。
小聖還是點了點頭。
冥冥中他有種預感,這個小女孩兒,是他和哥哥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