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等轉到村子北邊的時候,一座高高的小樓出現在了他們父女的視野中。
“爸爸,那個醜醜的高樓是嗎?”
球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座高樓的破破爛爛。
那哪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建築。
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隨便用破磚爛瓦搭建起來的玩物。
外牆由各種磚頭和泥巴建造而成,時不時的還有一根木頭橫出牆外,遠遠看去,何止一個亂八七糟可以形容。
“應該是吧,走,我們先過去看看。”
董晨也大致打量了一下那座破爛高樓。
它大概有正常四層居民樓那麼高,最高處距離地麵差不多有十二米左右。
最下麵的一層占地應該有差不多二十個平方,越是往上,就越是狹小。
那牆麵很是凹凸不平,用於築牆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門。
可這高樓再爛。
那也是一個相當有規模的工程了。
如果建造者真的隻是一個人。
找材料,搬運材料,砌牆,封頂,等等一切,隨便一樣都很耗費時間。
有些事情總是說起來容易。
但隻有你真正去做,你才會知道其中的艱難困阻,你才知道要做成自己口中隨便一說的事情,需要多大的精力和決心。
越發的,董晨對那個最偉大的建築師
感興趣了。
帶著球球漸漸靠近那座高樓,董晨的視線也漸漸從平視轉換成了仰視。
高樓的一側地麵還丟著不少的磚頭瓦塊,不知道是不是還沒來得及運上去用於建築。
“球球,看著點腳下,尤其是一些木頭,上麵可能有釘子。”
董晨小時候在農村生活過。
農村的房子,房頂有一種材料叫做椽子。
注:(椽子是一種方形木頭,長短大概在一米左右,粗細和板凳腿差不多)。
椽子要固定在檁條上,固定的方式大多都是用釘子將兩者連接一起。
注:(檁條是架在房梁和牆壁之間的圓木,通常碗口粗細)
而在拆房的時候,一些廢棄椽子上的釘子通常會被人們遺忘。
那些釘子經過歲月腐蝕往往已經是鏽跡斑斑。
那玩意要是踩上一腳。
酸爽程度和危險係數可都是相當變態的。
叮囑了球球一句,球球率先走進了那座高樓。
不過。
就在他們都要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等等!你們是乾什麼的!不要命了!”
董晨一愣,帶著球球又走了回來。
來人是一個穿著一身灰布衣裳紅臉漢子。
模樣有個五十多歲,五短身材很是壯碩。
剪的寸頭,一頭的頭發發量驚人,像是鋼針一樣立著。
說話的聲音也是底氣十足。
甕聲甕氣的,似乎盆腔胸腔腦腔都在共鳴,董晨都懷疑這人放屁都是雙響的,能把水泥地麵崩個坑。
“您是.......”
沒有解釋自己是乾什麼的,董晨習慣性的反問。
“我是這個村的村長,你們是記者還是乾什麼的?”
村長朗盛回答,目光在董晨和跟拍大哥身上來回遊走。
一個穿的像樹葉子修煉成了精,一個穿的像是歪脖子樹修煉成了怪。
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倒是這個小娃娃。
嘿嘿,像個小草團子成了仙,還怪可愛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