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突然說:“薑家人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
“找我們什麼麻煩,這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嗎?我看啊,這就是老天在懲罰他。”
“就是啊,這件事怎麼說,都跟我們沒關係。”
另一個人也說:“是他們貪心不足,賺了那麼多錢,差點把我們給害了,我們不找他們要錢,他們應該感恩戴德,哪有臉問我們要錢。”
其他的人紛紛附和,覺得他說的有理。
有利益時,大家都舔著你。
一旦有點風吹草動,立馬跑了。
人心不過如此。
謝禹手裡的鋤頭沒有放下來過,耳朵在聽著他們的討論,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些想要用菌菇賺錢的人,紛紛沒了心思。
錢雖然重要,但是命是更重要的。
謝禹回家吃飯,立馬把聽到的八卦跟宋微染說了。
甚至還會總結了:“娘子,這是不是你說的狗咬狗。”
宋微染嘴裡的飯直接噴在了他的臉上,他依舊是一臉呆萌的模樣。
眼睛圓溜溜的就跟葡萄一樣,漂亮耀眼。
一點點把他臉上的飯粒拿了下來,誇讚:“小魚兒好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宋微染隻猜到薑晏清不會有好結果,真沒猜到,他的腿會被打斷。
這樣也好,一個廢物,以後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她不覺得薑晏清會死,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形容他,是最合適不過了。
薑母趴在薑晏清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的,眼淚都要流乾了。
要是可以的話,寧願被打斷腿的是她。
“這可怎麼辦啊,大夫,我兒子的腿真的不能好了嗎?無論多少錢都可以,隻要能讓我兒子的腿好起來。”
薑家的大兒子,二兒子,抿著嘴不說話。
大夫明確的說:“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後麵隻能好好的養著了,這腿即使好了,也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樣了。”
薑母受不了這個刺激暈了過去。
現在所有人看著薑父。等著他的吩咐。
薑父望著臉色慘白的薑晏清,近乎冷漠的說:“我們回去。”
不能因為薑晏清一個人,就把這個家給毀了。
儘人事,聽天命。
一群人回家時,天色已經很黑了。
薑晏清被安放在他以前的房屋中,回到家的薑母醒了。
一想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兒子,現在毀了,她心痛難忍。
“他爹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要不是村裡的那三家人,我們兒子何至於如此啊。”
“我要找他們算賬!”
一家人安靜的坐在堂屋中,沒人先開口說話。
薑母心中憋不下這口氣,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薑老二忍不住了:“那個家丁徑直來找我們的,即使他們不說,三弟也是跑不掉的。”
他早就不滿了,明明都是薑母生下來的,為什麼區彆這麼大。
薑晏清從小就不用乾活,吃的還是家裡最好的。
現在遇到了這件事情,家裡的錢幾乎都賠沒了。
村裡那麼多人都跟著薑晏清乾,即使去找那幾個人麻煩,又能有什麼結果呢?
還不如利用那幾個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