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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自然也包含談燼。
“茶話會”結束,談燼自然而然跟在時漱身後,一行人在“中庭”裡尋找住所。
離開低矮叢雜的居民區,各式摩天大樓赫然在目。
索性這座主城的開發還算完全,他們在鬨市區找到一棟疑似酒店的建築,沒有前台,沒有客房服務,幾十層的酒店安靜得像座巨大的棺材。
幾人商量後挑了低層,選的房間也靠近電梯,房門不用刷卡,進去後可以反鎖,看上去還算安全。
師裴的房間在正中間,左右分彆是邢查和保安大哥,各自再遠一間是時漱和談燼。
進房間之前,談燼忽然叫住時漱。
“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大我一歲,那以後我也叫你……”
說到這兒,他微妙地停頓片刻,接著從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時哥?”
時漱沉默片刻,腦子裡被迫想到一件事情:“……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ID是現編的,還故意那麼叫我?”
“做戲要做全套,我是副本BOSS,不裝得像一點會有生命危險。”談燼回答得十分坦然。
自尊讓時漱無法接受,他喊了兩天老師的人比他年紀還小。
時漱想了想:“哥就算了,你跟著邢查叫我組長就行,或者領導,隨你喜歡。”
談燼笑起來:“沒問題,時哥。”
“……”
……
時漱特意記住了出副本的時間,等第二天差不多的時候,他就緊盯著疲勞值,果然在時鐘跳轉的那一刻,數字3跳成了2,那管幽藍色的液體也少了三分之一,露出半截光禿禿的玻璃管子。
談燼沒騙他,每在主城待一天就會消耗一點疲勞值,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距離他下一次進副本隻剩——
“四十八小時,對麼?”
酒店空蕩蕩的大堂,談燼正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胳膊擱在雙膝,指尖相對搭成塔尖的形狀。時漱總覺得,談燼看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趣。
時漱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
“副本表現最優秀的那個人會有額外獎勵,這不是遊戲設計最基本的原理?這不僅是一種榮譽,也是激勵玩家之間良性競爭,提升刷副本動力。”
時漱有些意外:“你做過遊戲研發?”
“當然沒有,隻是根據玩過的遊戲進行一些合理推論。”談燼聳聳肩,“但這個額外獎勵設計的有點偷懶。”
時漱:“怎麼說?”
談燼環顧四周,大堂的落地窗映出外麵代表著龐大人工成本的建築模型,沉默又荒涼。
“這裡沒有常規遊戲的經驗條,因為經驗要跟等級掛鉤,且不同的副本還要計算不同的經驗值,數據量相當龐大。反觀疲勞值,隻要按整數標記,玩家就會在期限內被迫進入副本,簡單省事,這不是偷懶麼?”
談燼說得沒錯,經驗和等級係統幾乎是遊戲的標配,更彆說這種開放世界,即使這部分不是時漱負責,他也在無數次開會的時候旁聽過係統設計。
可為什麼消失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被刪掉了。
不止他設計的副本被改掉,整個遊戲的生態也被顛覆,強製性地逼迫玩家一次又一次在副本裡麵對死亡……
改動遊戲的人,根本不在乎玩家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