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莫名其妙,突兀被橫插一杠,他又卡頓了半天才依照設定好的程式繼續說道:“明天我就要回老家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上工。最後勸你們一句,隻要你們按照規矩挖礦,什麼事都沒有。千萬彆動歪心思。”
對話結束,僅剩的兩個老礦工相互搜身,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走向礦洞唯一的出口。
“喂,等等!”
尤閒回過神,似乎還想問什麼,快步追了上去。
然而不過幾十米的距離,等他轉過視野盲區,前方已經隻剩空蕩蕩的礦洞,哪裡有礦工的身影。
“他們……消失了?”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是消失。”時漱也跟了上來,“隻是模型被隱藏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時漱沒再理他,轉而打量起礦車。
跟他們下車時一樣,礦車仍雜亂無章地排列著,數量也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那兩個真的是NPC。
談燼到底給他留下了多重的心理陰影,能讓他在看到語言係統豐富的NPC時,第一反應不是對話池龐大,而是他有可能是個人。
另一邊,尤閒哪聽得懂這些,正準備轉身回去,餘光瞥到一旁若有所思的時漱,忽然動了心思。
從進入副本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觀察,尤其是剛才在礦洞裡的那通操作,他能看出時漱不是一般玩家。
每次在副本裡,他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擺弄玩具似的擺弄著他,無論是做任務、逃生,亦或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他從來沒有占據過主動權,始終都是那隻手在推著他、逼著他,讓他無處可逃,隻能被迫繼續玩著這些會死人的遊戲。
時漱卻不同。
他像是遊走在懸崖邊緣,但每一步都走在那隻手前麵,在它即將發起攻勢時,又仿佛有預知能力一般跳開。
難道他知道點什麼?
“喂。”尤閒喊道。
時漱停下撚動的手指,回頭。
尤閒四處看看,確定四下無人,才低聲說道:“你想不想換組?”
時漱怔了怔:“換組?”
“你沒發現嗎?那個胖子根本沒記錄分組情況,隻要你願意換,我等會兒就跟同組的說一聲,之後的任務我跟你一起做。”
尤閒眼不動聲色試探道:“我之前已經做過兩個副本了,還拿過一次額外獎勵。偷偷告訴你,其實副本的規律我也摸了個大概,基本上都是那套東西。我們合作,我保證我們能活下來,額外獎勵也讓給你!”
時漱安靜地聽完這通鬼扯,無聲笑了。
404的副本,還有規律?
他這個做研發的怎麼不知道?
“是麼?”時漱這下不困了,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尤閒,“你還知道什麼?”
眼看魚就要咬鉤,尤閒眼底精光一閃,又往火上灑了把油:“跟你同隊那個小年輕,一看就靠不住,我觀察他很久了,做事情不往前衝,一直站在最後,滑頭得很!你跟他一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他給賣了!你把他踢了,我們一隊!”
“看來無論從什麼角度,我跟你合作都是最優解了。”時漱看著尤閒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真誠詢問,“那要不為表誠意,你先告訴我,這個副本的玩法是什麼?”
計謀得逞的狂喜被瞬間驅散,尤閒一愣:“玩法?”
“詩歌呢,最重要的是韻律,電影,最重要的是畫麵,雖然仍有一些爭議,但遊戲也是被稱作第九藝術,它最重要的……”時漱頓了頓,“不就是玩法?”
“這個……就是……啊,礦長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來挖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