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2 / 2)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承恩公府?”

“傅明業削爵斬首,其餘女眷,充為官奴。”

謝雲起在說道女眷的時候語氣微微一頓,眼神飛快的從麵前的女子身上一掃而過。

“官奴......”沈棠低斂眼眸,她出身顯貴,不成想竟然也會有為奴為婢的一日。

“不知陛下又打算如何處置沈家呢?”

沈家是沈棠的娘家,本是樂平侯府,也是京城裡數得上號的顯赫人家。

但這十年下來,曾經煊赫的沈家也敗落的不成樣子,八年前,北地失陷,當時鎮守北地的樂平侯沈為稷戰死沙場。後有傳言道是沈為稷玩忽職守才導致北地失陷,消息傳到京城後,皇帝大怒,念在沈家是開國功臣後裔隻削了樂平侯府的爵位,可沒了爵位後,沈家便漸漸沒落了。

此次,承恩公府謀反,沈家三房也牽扯進其中,傅家獲罪入獄,沈家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沈為黍咬死謀反一事是他一人所為與沈家無關,陛下仁慈,念在沈家是開國功臣之後,加上沈為黍並非主犯,又迷途知返,因此隻發落了沈為黍一人,判的是流放北地。”

謝雲起的聲音低沉舒緩,他就這麼淡淡的說著話,聲音回蕩在牢房中竟帶出了幾分空靈悠揚之感。

聽到沈家隻被發落了自己的三叔沈為黍一人,沈棠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對於自己未來的命運她並不是很在意,但是沈家是她的親族,沈家長輩從小待她如珍似寶,沈家的幾位堂兄也都將她當做親妹妹對待,如今陛下隻發落自己的三叔沈為黍而放過了沈家其餘諸人,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而且,流放並非直接處死,沈家還在,那還能為三叔多打點一番,就算是流放,也多少能過得好些,再說了,北地曾經是沈家的根基所在,就算現在沈家已經失了爵位但是在北地經營多年的根基卻還在,將三叔流放北地,這倒不太像是懲罰了,這算是放過他,放過沈家了。

人隻要還活著,多少還能有些盼頭,就如同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年前他也被流放北地,十年之後,他重回京城,登閣拜相,這不正是說明人一生是有無限可能的嗎?

隻是沈家選擇救三叔,那自己的命運便已然已經定下。

沈家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如日中天的沈家了,如今的沈家想要保全兩個罪人就算有心也無力。

不甘嗎?自然是有的,她和傅明業並無夫妻之誼,謀反之事她更是毫不知情,而傅明業為了討好他的心間痣做下的蠢事卻牽連了自己,自己何其倒黴?隻是現在承恩公府已經倒了,沈家也牽連在內自身難保,沒有意外,這事已經沒了轉機。

沈棠抬起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拂過發髻上插著的白玉海棠發簪。

她不管怎麼說也是超品的國公夫人,在承恩公府沒有定下罪名之前,就算是鐺鐺入獄,她也維持了該有的體麵,身上衣物、首飾俱在。

要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發髻上插著的這支白玉海棠發簪或許會是她最後的體麵。

沈棠這邊還在想著自己的命運,那邊謝雲起再次開口:“今日我來,便是送你最後一程。”

沈棠愕然的抬頭看向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一手執白玉酒壺,一手執白玉杯,清澈的酒液從酒壺中泄出落入白玉酒盞之中。

“這酒是十年前在我們埋在杏花巷尾那家酒肆裡的,十年過去了,當年封口不密,現在就剩下了這麼一點。”

“記得你以前最是愛喝那家酒肆裡的杏花香,你說這酒,口味細膩優雅,杏花留香,此酒已埋了十年,更是濃香柔雅。”

沈棠這會終於笑了,她笑起來不似時下大家閨秀名門主母那般收斂克製,反而帶著幾分肆意。

沈棠也不記得她多久沒有再像這樣笑過了,自從嫁給傅明業後,她就已經不再是那個任性驕縱的侯府千金,嫁入承恩公府後,她仿佛帶上了一張虛偽的假麵,一言一笑都像似被丈量過一般,端莊優雅,是最規矩的國公夫人。

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了,今日生,明日死,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好裝的。

沈棠接過謝雲起手中的酒盞,湊到鼻下輕輕一嗅:“果然是杏花巷尾那家酒肆的杏花香,十年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