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韻立馬說道:“母親,既然大夫來過,那就請母親將那位大夫再次請來,兒媳願意與他當麵對質。”
老太太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趙氏,我看你真是糊塗了,家醜不可外揚,你這般宣揚鬨大,讓尚書府的顏麵何存?”
趙靈韻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寸步不讓:“母親,且不說,置尚書府顏麵於不顧的人不是我。便是這世上也沒有讓受害者忍氣吞聲,為加害者讓道的道理吧?”
老太太神色一凝,似乎沒想到趙靈韻如今能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徐氏立馬說道:“姐姐,我自入府以來,一直敬重姐姐,從來沒有生出過其他心思,沒想到姐姐從一開始便容不下我,現在更是要顛倒黑白汙蔑於我。
既然這樣,為何還要讓我進府?我如今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還不如一死以證清白。”
說完後,竟然直接睜開了丫鬟如煙的手,朝著外麵跑去。
還沒等她跑出多遠,便撞到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懷裡。
此人正是聞言匆匆趕來的王成。
王成瞳孔一陣收縮,直接將她一把抱住,神色十分緊張:“這是怎麼了?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
徐氏見到王成,宛如見到了主心骨,還沒開口,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老爺,你要為妾身做主啊。”徐氏緊緊捏住王成的衣服,哭訴道。
王成看她哭得聲淚俱下,梨花帶雨,頓時一陣心疼。
往四周一看,視線頓時鎖住了趙靈韻,語氣不善道:“趙氏,你不是該待在煙雲軒禁足嗎?誰允許你出來的?”
趙靈韻冷笑道:“老爺不分青紅皂白便將妾身禁足,這恐怕難以服眾吧?”
“不分青紅皂白?”王成冷笑道,“你害得徐氏險些滑胎,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將你休棄回府就不錯了。”
休棄?趙靈韻聽到這個詞恍惚了一瞬。女子被休棄回家,確實會遭人厭棄。前世,她也一直害怕被王成休棄,所以處處討好。
隻是,最後卻換來了孤獨地死在一間茅屋裡。
她不知道被休棄後究竟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但總不會比前世更差了。
王成見到她恍惚的神情,還以為她怕了,嘲諷道:“我告訴你,你隻不過是命好,遇到了我,所以才成為了尚書夫人。
要是你在不聽話,我隨時可以換個人當尚書夫人。”
趙靈韻深吸一口氣,心底一片冷然。事到如今,她總算是對這個尚書府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留戀,甚至還感覺十分疲倦。
她向前一步,看著王成,十分冷靜地說道:“老爺,我隻不過說要請大夫當麵來對質,你便要休棄我?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想休棄,就請便,但是這大夫我一定要請。
我倒要問問,徐氏在我院子裡一口茶水沒喝,一種物件沒碰,為什麼那大夫斷定是我害了她。”
王成看到她陰沉的眼眸,心中一顫,竟然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
下一瞬,他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羞惱。
他竟然被一個深閨弱女子給嚇到了?
厲聲嗬斥道:“事到臨頭,你還敢狡辯,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你。也罷,你竟然要當麵對峙,那我就如你所願。
來人,去將李大夫請過來。”
管家王力立馬應聲跑了出去。
場麵一瞬間焦灼了起來,徐氏看著眾人凝重的眼神,心中不免出現了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