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被擊飛出去的響聲此起彼伏,與之伴隨在一起的,還有球場內一陣陣的呼喊交流聲。
染上了一圈赤色的天空中,有一片鴉群發出著聒噪的聲響,與球場的各種聲音合奏在一起,儼然構成了一場交響樂。
將球棒與軟球存放了起來,早川聖來的歡快心情就從來沒有掩蓋過,一副表裡如一的樣子笑道:“很好很好。這樣的話,下個月的府中學軟球大會也一定沒問題了!你說對吧?小優。”
身邊少女的詢問傳來,淺井優壓了壓帽簷,對此也沒有表現出多少興奮的心情:“隻是大阪府內的球賽,而且還是中學軟球而已,根本沒什麼重要的。”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項賽事不是嗎?”撇了撇嘴輕輕用手肘推了一下身旁的少年,早川聖來說道,“更何況,這也是我們在中學的最後一次球賽了。不是嗎?”
偏過頭看向了情緒低落起來了的女孩,淺井優也不得不道出了安慰的話語:“你說的也有道理……”
隻是一個不經意地垂眸就發現了對方多雲轉晴,笑容重新回到了嘴角邊的神色,淺井優不由得遲疑了片刻,頓了頓才繼續說了下去:“下個月,就作為一個中學生最後努力一下吧。”
“還有升學考試也要努力啦!”
毫不留情麵地打破了這份好不容易意氣風發起來了的氣氛,早川聖來忽然機靈地做了一個鬼臉,隨後踮起腳尖取下淺井優戴在頭頂的棒球帽,將之踹在懷裡走向了整隊完畢了的棒球部員們的隊列。
在女孩的催促聲中,淺井優一邊整理著被球帽壓得有些淩亂的頭發,一邊跟上了她的腳步。
“就這樣吧,解散。”
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鬆浦清誌的口中說出,這與他一直以來精力過剩的形象有著很大的差異。
從開始社團活動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直到現在結束之後也是如此,這讓整個球隊的部員都是對此感到了奇怪。
“難道鬆浦同學最近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看了一下身旁換回了學生製服的同伴,早川聖來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對女孩的問題的回應隻是聳肩,淺井優隨意地道:“彆管那麼多了,這家夥偶爾情緒激動也是常事了。”
眼看著對方沒有對此上心,早川聖來也沒有繼續嘗試說服,而是略帶擔憂地說道:“之前赤阪醬跟我說,似乎因為考慮升學的事情完全淡化了跟鬆浦同學的交流。我想會不會是這個原因才讓他這麼喜怒無常的?”
餘光瞅了一眼抱著書包表現出憂慮的女孩,淺井優也是被她的這番話給弄得陷入了沉思。
“這種事就算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從兜裡掏出了一包被拆開了的泡泡糖,取出了其中的兩塊平分了出來,淺井優接著道,“過不了多久他就自己消化了。”
“是這樣嗎?”
歪了歪頭,早川聖來接過泡泡糖的同時也用小指撩撥起了隨著動作擋住了視線的發絲。
對於淺井優的回答,自己能做的也隻有信任了:畢竟再怎麼說,球隊捕手與投手之間互相了解的程度是絕對深厚的。
或許對淺井優的了解程度足以讓早川聖來感到自信,然而對鬆浦清誌,就沒那麼充足的信心了。
既然淺井優都認為沒問題,那自己就更沒必要在意這件事了。
因為居住的街道距離相近,而且大致的路程也有很高重合度,所以二人一同回家儼然是養成了某種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