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三振淘汰、一次打出地滾球後配合隊友淘汰對手……”
來自於評論員的話語聲,將結束了比賽與隊友待在一起交流著的淺井優捧到了一個非常中心的位置。
甚至於還超過了近乎打滿了全場的投手相原——突然登場又發揮出色,即便是隻有一個半局的表現機會,也足夠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以後的成立學園投手的位置就交給你了。”
雖然輸掉了球賽,並且球隊也因此止步於第四回的地區選拔,但作為三年級的相原卻沒有太多的哀愁之意,也許他早就在連續的丟分中接受了這個即將被淘汰掉的現實。
抬頭望向了將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的前輩,淺井優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使命感: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傳承”。
“教練和球隊大家都很看好你,甲子園之後我們這些三年級就都要退出球隊,之後就是你們的舞台了。”相原的嘴角邊擠出了一抹微笑,儘管不論怎樣看上去都顯得不那麼自然,“帶領球隊再一次進入甲子園的任務,就交到你手上了。”
麵對前輩乃至是周圍一眾隊友關切的眼神,淺井優當即就感受到了相當濃厚的責任感。
在這樣的情緒作用之下,自己的反應也是相當積極:“我會做到的,前輩。”
“很好。”
讚賞了一番即將在夏天過後接過投手位置的後輩,以相原為首的一群人,也開始準備起了退場的事務。
一場球賽就決定了一支隊伍的去留,這樣乾脆利落的賽製對於每一個參賽者來說都隻有一次的機會,尤其是夏天過後就會退隊尋找升學或是工作機會的三年級,錯過了便是與高校棒球的最高舞台無緣了。
三年級的遺憾,就算不說也能夠從他們的表情動作中一窺端倪。對此,淺井優也很識趣地沒有跟周圍的同伴太忘我地交流。
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下,幾個小時之前還躊躇滿誌,為了下一回合可能遇到的對手做著預測的一群人,也在大巴車的搖曳顛簸之中,結束了今年的夏天。
“你好像也沒有太傷心的樣子嘛。”
手裡提著從集訓的地方搬回來的行李,一道順路的川津明日香總算是放鬆下了此前在車廂內始終都繃緊了的麵容,上揚的嘴角再度浮現而出,看向了同樣是鬆了一口氣的淺井優。
“雖然輸掉了比賽確實很難受,但我畢竟還有很多的機會。”聳肩回答道,淺井優的神色相較於之前與前輩們相處是要隨意多了:“所以沒有像相原前輩那樣悲傷,也是很正常的吧。”
微微頷首,對於前者的回答表示了理解,川津明日香旋即以一個不易察覺的側步稍微湊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二人手臂之間相貼合在一起的溫度在瞬間就傳遞到了彼此的觸覺之中。
沒有在意對方將手臂抽開的動作,川津明日香隻是自顧自地笑道:“彆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約定?”
“喂……呀!”剛想伸出指尖戳一下前者的手臂,卻又因為失去了一隻手的幫扶,導致了右手難以撐起重量而險些被行李的重心偏移而摔倒,川津明日香這才不得不迅速將左手放了回去。
雖然止住了可能摔倒的風險,但在一瞬間丟失平衡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情——出於本能地尋找支撐物,就連川津明日香自己都是在無意識之中找到了淺井優的方向,朝他傾倒了過去。
如果說之前的感覺僅僅隻是兩個人的手臂互相接觸的話,那麼現在出現在淺井優的意識中的感受,就是一種手臂被某種溫暖而又柔軟的物體給包裹住的感覺——就像是鑽進了能覆蓋住大半部分身體的席夢思。
“啊……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