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年級第一！”
短短一分鐘的表演，南星鬱將求誇獎的十六歲少女演得活靈活現。
“卡。”副導演揚手叫停。
前方楊白沙不知在紙上寫了什麼，頭也不抬地吩咐：“演一下小絮臨死前的樣子。”
楊白沙話完，雲隨雁自覺離開表演區，而南星鬱的神態也在此刻發生變化。
須臾間，她的眼神逐漸空洞，宛如琥珀的淺棕眼眸變得透明，似琉璃，似易碎品。
南星鬱麻木地看著前方，眼眶瞬息間泛紅。
一、二、三。
南星鬱默數三個數，眼角滑落一滴眼淚。那雙琥珀色眼眸積滿淚水，神情無聲地絕望，枯木死灰。
緊接著，南星鬱模擬做了個一躍而下的動作。她的彈跳力很好，瞬間讓人想到小絮絕望跳樓的樣子。
雙腳落地後，南星鬱順勢倒在地上，麵目因為痛苦而扭曲猙獰，四肢抽搐兩下後沒了氣息。
究竟看過多少次實景，才會有如此惟妙惟肖的表演？
這場無聲表演迎來楊白沙和雲隨雁的無聲讚許，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心下有了主意。
南星鬱起身時，還能看見導演眼底的滿意情緒。
“謝謝各位老師，我的表演完了。”南星鬱鞠躬，眉宇間躊躇滿誌，對小絮這個角色勢在必得。
“可以先回去了，稍後通知結果。”副導沒說讓她回哪兒。
聽到稍後兩個字，南星鬱心神一動，再度鞠了個躬：“各位老師辛苦。”
《暗伏》距離播出還有兩個月零十天，導演組不可能在選角上耗太久，於是南星鬱決定在外麵等候。
南星鬱出來時，已經有幾位行程忙碌的藝人率先離開。等候區空曠不少，南星鬱在金夢憶身邊坐下。
“怎麼樣？”閒來無事，金夢憶問起南星鬱情況。
“挺順利的。”
南星鬱友善一笑，委婉道：“女一好像是早上八點試鏡。”
南星鬱本來以為等候區都是待試鏡藝人，結果進去後耳尖聽到製片人和投資方在商量女主選誰。
金夢憶早就試鏡完，她眉毛一揚，眼眸漸灩勾人：“你不也在等嗎？”
南星鬱笑笑，果然，金夢憶是聰明人。
兩人再無交流。
不過片刻，金夢藝被副導演叫進去，想來是成了。
南星鬱挺直背脊，靜候結果。
試鏡女三的藝人一個個進去，直到最後一個名字—
“左靈。”
左靈也來了！
南星鬱眼瞼低垂，心中若有所思。
南星鬱餘光瞥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她未抬頭注視，但她知道那是左靈。
南星鬱手指蜷縮一下，又鬆開。
陪同左靈來麵試的王經紀人見南星鬱居然在此，忍不住陰陽怪氣：“喲，這不是那誰嘛？”
本不想理會，自己送上門。
南星鬱暗自翻了個白眼，眸色戲謔地叫他全名：“王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