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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隻有一個妹妹。”
南星鬱抬眸，能看見杜流空眼裡的落寞與悲痛。
“抱歉。”南星鬱輕聲道。
不多時，服務員上完最後一道菜，兩人沉默吃飯。南星鬱一塊燒鵝剛下肚，便聽男人的聲音響起。
他言道：“你剛搬到公寓時，總讓我想起小絮。”
聞言，南星鬱瞳孔微縮，像是想起什麼。
那時，她為了拿下小絮這個角色，特意留個學生頭短發，也時長穿白T這類樸素衣服。
“那時候啊，我就在想——”杜流空的聲音很輕，變得縹緲無常：
“小絮若是沒被那個畜生害死，現在也到了上大學的年紀。她會結識新同學新朋友，甚至可能會交一個男朋友……”
“總之，和大多數女孩一樣活得多姿多彩，美麗又絢爛。”
說話時，杜流空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他的眼神虛焦，仿若他麵前呈現出的場景就是小絮四年後的模樣。
南星鬱將筷子放下，隨著杜流空的話，心裡變得沉甸甸。
她演著他，最能明白他的執念。幻想的一切美好都是為現在做準備。
果然，下一秒杜流空話鋒一轉：“可惜，都被顧家那個畜生給毀了！”
剛才談起小絮還帶著淺笑的眉眼中已是一片森寒，恨意滔天。
杜流空的身子往後一仰，姿態輕鬆地靠在椅背，下巴稍揚，兩眼一眯：
“你們阻止不了我們。”
“我要他死，他必須死。”
他說的是‘我們’。
聞言，南星鬱一個激靈，壓著嗓子低低開口：“沒了你，那兩人成不了氣候。”
南星鬱指的是杜流空那兩個幫凶。一個是小絮同學，另一個是和小絮一樣被顧朗欺淩的高中生。
“哦？那倒不一定。”話完，杜流空神秘一笑，看向南星鬱的目光意味深長。
“杜流空。”南星鬱喚他：“除了小絮，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嗎？”
“人生是你自己的。”
南星鬱話音剛落，杜流空的眼神冷下來，他看著南星鬱的目光向一根冷銳銀針，刺得南星鬱啞了嗓。
“自己想做的事？”
“南大小姐，你想多了。”
杜流空反唇譏諷，將自己內心緊緊關閉，不願敞開心扉。
見他不配合，南星鬱緘默片刻後歎息一聲，一抹輕愁上眉梢。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杜流空吐出幾個字，手中叉子被捏到彎曲變形。
*
翌日，被杜流空攪得鬨心的南星鬱得繼續拍戲。
她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今天要拍的劇情是：付寧救下顧敏之以及顧老爺子之死。
對於已經真實經曆過一遍劇情的南星鬱而言，此情此景無疑是加重她的心理負擔。
莊園草地上，‘付寧’抱起‘顧敏之’腰肢，輕聲道：“小心。”
金夢憶羞赧一笑，繼而順勢摟住新任男友的胳膊，兩人相擁宛如交頸，看上去親密無間。
鏡頭一點點推進，細拍南星鬱的表情。
“cut！”
楊白沙叫停，直截了當道：“星鬱，你的情緒不對。”
楊白沙是個戲癡瘋子，無論哪個演員出錯，他都會及時叫停，絕不姑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