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卻不知道這股詭異的風從何而來。
隨著她低頭的動作,鳳冠上的流蘇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說剛剛的慕千影給人一種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感覺,除了踢飛那個扛刀土匪以外,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
那現在的慕千影就像一個危險的存在,依舊是漂亮安靜的外表,卻好像處處充滿危險,無端讓人覺得詭異可怖。
更彆說她手上的寒冰玉,已經被她生生捏成了粉末。
她緩緩抬起右手,透明冰晶飛散在空中,清氣逸散。
而後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麵無表情說了幾個字:
“好疼。”
“好恨。”
這一幕嚇到了其他人,舉著刀的土匪畢竟隻是普通人,不敢和妖對抗。
“一群廢物!”
吳興啐了一聲。
他拿起落在一旁的砍刀,一躍而起,妖氣縱橫,以千鈞之力朝著慕千影壓下。
“竟然是妖。”
謝諭清眯了眯眼睛,便要撕開隨身帶著的黃符。
然而下一秒,吳興躍起的身形猝不及防頓在了半空。
一根細長的藤蔓從茶館角落的盆栽中伸出,將他四肢纏繞了起來,掛在了半空。
謝諭清撕符紙的動作一頓。
他的符紙一路折騰過來,早已所剩無幾,現在看來,興許還能省下一張。
吳興試圖掙紮了幾下,居然掙脫不開。
他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驚慌:“你是藤妖?”
慕千影的視線越過鳳冠流蘇,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我不是妖。”
彆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和慕千影對視的吳興卻看得一清二楚。
慕千影的瞳仁中間,一抹墨綠之色格外清晰。
在那墨綠中間翻湧著的,是無儘的血氣和殺意。
她不是妖!
吳興開始後背發涼。
若她是妖,這樣大的惡念下,身上該有濁氣瘋狂流動才是。
然而慕千影身上依然是格外純淨的清氣。
地底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穿梭遊動,整個茶館都在晃動。
其他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皆是不明所以地左顧右盼。
敏銳的直覺讓謝諭清下意識退到了一邊。
腳下地板開始出現細細密密的裂紋。
下一秒,地麵驟然破裂,數十根成年人手臂粗的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將在場的數十個土匪捆得結結實實。
除了早有防備的謝諭清,周圍其他人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撞飛到了一旁。
多虧有附著在藤蔓上的清氣護著,讓他們雖然摔倒在地,也不至於太過難受。
這樣純粹的清氣,這樣強大的木係法術,一下子讓見多識廣的吳興想到了三百年前那個熟悉的名字。
“你不是妖,你是慕千影!”
三百年前,人皇身邊的那個木係靈仙,慕千影!
吳興心中生出無儘的懊惱。
旁的小妖興許不知道,但是他是跟在妖皇身邊的,自然再清楚不過。
三百年前,人皇憑空出世,“寧望塵”的名字,成了人族歸屬所在,也成了所有妖族畏懼的象征。
而寧望塵身邊那個木係靈仙,更是讓眾多參與那場兩族大戰的妖族難以忘卻。
他們可能不記得“慕千影”三個字,卻不會忘記她強大蠻橫的木係法術。
隻是不知怎的,鎖妖塔落成以後,這靈仙便無端消失了。
妖族猜測,這靈仙是跟著寧望塵守護人界,功德圓滿,隨時可以回到上清界了。
然而,當寧望塵以人皇之身成仙入上清界時,身邊卻沒了慕千影的身影。
這個曾經突然出現在凡塵界的靈仙,又離奇地忽然消失了。
就好像是專程出現,隻為幫助寧望塵成就事業一樣。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吳興將無數妖族的困惑大喊出聲:“過去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