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榆之然纖細柔嫩的指尖讓她的掌心攤開。
收著力氣不輕不重的一下落在她掌心。
‘嗒——!’
榆之然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地往後縮卻被再次拉回去。
隨後掌心就彌漫開灼熱的疼感,原來被打是這種感覺。
就一下,筷子落下去的地方就泛起了紅色,在白色中很突兀。
沈無洲都被嚇到了,抿著唇低頭仔細看了看,斂眸嘴硬道:
“下次還聽沈硯時的話嗎?”
久久聽不到回答沈無洲抬起眼皮:
“說——話……”強硬的語氣忽然沉下來尾音轉輕。
榆之然又哭了。
眼淚懸在眼睫上欲落未落,紅著眼眶看他,微微翕動鼻子鼻尖就紅了。
和之前那次一樣漂亮。
“不聽了……”說話的同時眼淚就掉了下來,凝在腮邊。
真的很美。
脆弱又迷人。
榆之然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哭了,掌心的疼已經沒有剛開始強烈,她小時候就愛哭。
醫生說她有輕微的……淚失禁體質。
沈無洲無端吞咽著喉結,看著榆之然的臉忽然牙齒有點癢。
他真是變態啊。
榆之然不確定沈無洲消氣沒有,但是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大概就是沒消氣。
“你彆打我,有一點點疼。”
“對不起。”
“嗯?”沈無洲和她道歉。
將筷子丟在了桌子上,乾脆拉著人坐在自己懷裡,略微有些懊惱:
“我明明已經很輕很輕了……”
是他的就隻能是他的,不管是什麼,誰都搶不走。
他的所有所有可以被丟棄,可以被厭惡,唯獨不能被彆人覬覦。
榆之然被迫環住沈無洲的肩膀,臉頰靠上去,輕輕嗯了一下。
沈無洲……真是個奇怪的人。
但是他懷裡很安全舒服,軟硬適中還自帶恒溫,比椅子好多了。
“我餓了。”
“好。”沈無洲拿過她的碗筷放在她麵前。
榆之然伸手去拿筷子的時候指尖忽然傳來細細密密的麻,她驚呼一聲縮回手。
偏頭去看沈無洲:“手麻。”
或許是剛才那一下的感覺還沒有過去,總之指尖碰上筷子是麻的。
沈無洲自覺理虧,心甘情願接過她的筷子喂她。
在廚房裡躲著等待著暴風雨降臨的陳阿姨和女傭們探出腦袋,都被餐廳裡那一幕羞紅了臉。
榆小姐果然不隻是他們先生的普通朋友。
惹先生生氣了還能全身而退,他們先生分明就是深陷其中了。
但很快,沈無洲就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榆之然會用‘多吃半碗米飯’這種話作為懲罰。
“最後一口。”
懷裡的人太瘦了,輕飄飄的沒有重量似的。
他握著手腕的時候,手腕細的好像一折就會骨裂斷開。
沈硯時之前是虐待她了嗎?
把人養的這麼不健康。
榆之然躲避著沈無洲夾著菜的筷子,歪著臉埋怨道:
“你已經打過我了,所以我不接受多吃半碗米飯的懲罰,我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