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弭一點點拉開緊攥著衣擺的手,“你值得更好的。”
很場麵的話,語氣也溫柔。
照這樣發展,未必能有效拒絕。還有可能,讓動心的人更為死心塌地。
路翡本能地看向身側的女人。某一瞬間,竟覺得,這個人,和白芥……有些相似。
比如在拒絕彆人的時候,總能把自己撇乾淨,又會恰到好處的,給人保留希望。
是同類。
“我不在乎!十三都說你要拒絕聯姻了!”尹鬱離跺跺腳,有些不甘。
即便許弭是塊石頭,她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該捂熱了吧?!
“可我在意。”許弭在心裡罵了損友一句,“因為……”
“我有喜歡的人了。”
路翡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呼吸錯亂。
周圍的起哄聲被暫時屏蔽,隻剩下尹鬱離不甘心地詢問,“真的?”
許弭沒回答,視線不緊不慢地轉移到另一側看戲的女人身上。
尹鬱離自然察覺到了。
她本能的忽視這個氣場極強的女人,強行給自己洗腦,這個人應該和許弭沒什麼關係。可他們,隻是偶爾一個眼神碰撞,她就發現,是她錯了。
有些東西無法掩藏。
她偽裝得再好。可隻要許弭看那個人一眼,眼底那種她從未見識過的清爽,就能輕易把她所有的勇氣擊退。
“看夠了嗎?”
混合著隱忍的笑,許弭這一句順利在程玄度的耳側炸開。
他的表情管理極好,那種眼神,帶著幾分寵溺,又包含著無奈。像是在沒脾氣地哄著賭氣的戀人。
可她卻看清了他眼底的暗示。
像赤裸裸邀請,像棋逢對手的欣喜。
“這位先生……”路翡作勢要把程玄度擋在身後。
許弭卻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沒讓。
一根艱難維持著的弦被拉得緊繃。
晦暗光影下的女人幾乎是一瞬間就整理好了思路。
她依舊帶笑,像個蠱死人的妖精,可語氣卻帶著明顯的疏離,“你在……和我說話?”
笑意未達眼底,似乎在她眼中,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糾纏不休的愛慕者。
和那些人毫無區彆。
不知道她是不是總這樣。
像一根漂浮的羽毛,來過,卻未完全停下。
許弭竟在這時來了勝負欲。
“想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事要繼續?”
曖昧的語氣,就連尹鬱離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微妙,疑問停留在唇齒,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繼續?”
尹鬱離卻不知,麵前的女人可不是普通人。
暗夜妖精般的女人,為難地咬著唇,雙瞳瀲灩,似乎有些不忍,而說出的話,卻足以讓人聽出她的刻意。
“所以……你還不明白啊。”
“當然是不滿意,實在提不起興趣。還能怎麼繼續?”
一直沒等到人,度止珩幾人也找了過來,好巧不巧地聽到了這幾句。
穆聞風輕咳一聲,一副看戲的姿態。度止珩和十三推來推去,拿不準誰去打破僵局。
趁著許弭怔愣的間隙,程玄度輕鬆掙脫了他的桎梏。
“你朋友來找你了。抱歉,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說完,挽著身側不在狀態的路翡離開。
她沒回頭,許弭也沒挽留。
回到包廂,高漲的氣氛已然下沉。
尹鬱離被拂了麵子,小聲抱怨著,幾個關係還不錯的女生輕聲哄著她。
度止珩過了會兒才回來。
他和許弭很熟,說話毫無顧忌,從不在乎氣氛,一句“許弭,你真看上白芥了?”在包廂裡炸開。
穆聞風放下酒杯,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