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九點,我去哪裡接你?]
[西苑]
她的語氣失了溫度。
許弭掃了一眼,沒有過多在意。
理解的。
她終究,也是不情願的吧。
新遊戲正在測試階段,許弭一直覺得缺點什麼。
技術組、策劃組、美術組提了一個又一個建議,但都被許弭無情否定。
十三在心裡哀嚎著。
他了解許弭,他許哥認真起來最是要命,又追求完美,誰也無法動搖他。隻好耐著性子耗著。
許久。
“可以再增加點自由度,給玩家更多選擇的機會。”許弭指出問題。
“可是……”十三小聲提出反對意見,“自由度過高,就會延伸出無數種可能,工作量也會翻倍,到時候……”
許弭抬抬眼,問:“我們的遊戲叫什麼名字。”
十三一愣,“自由國度。”
話音剛落,便明白了許弭的意思。
“既然我們的核心是自由,那就把自由貫徹到低。”說這句話時,許弭的聲音揚了個度,像是突然打起了精神,“調整前置劇情,先強行乾預,再徹底開放選擇。”
“置之死地而後生。隻有失去了自由,才會更渴望擁有自由。”
他現在,深有體會。
十三暈暈乎乎的應著。總覺得許弭是話裡有話。
果然。
在聽到許弭那句“最近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去放鬆一下”時,終於理清了思緒。
十三在心裡默念著某個地名。
而許弭,默契地開口:“S17.”
……幾乎毫無懸念。
今天工作日,駐唱陶喜沒來,客流量少了大半。那個熟悉的身影也沒出現。
最大的熱鬨,大概是福年在冷聲拒絕一個搭訕者。
“我說弟弟,你這就喜歡了?身後的爛桃花麻煩收拾乾淨。張口就來的喜歡太廉價了。彆扯什麼一見鐘情的鬼話,我可沒時間陪你玩遊戲。”
年輕的男孩失落地垂下頭。
許弭卻被這不經意的幾句戳中,對號入座。
隻剩下苦澀。
度止珩的動作很快,津南區的彆墅已經轉給了許弭。但最近太忙,一直沒來得及搬過去。
原計劃隻是離開S17,開車兜風,去哪裡都好。
但不知不覺,還是輾轉到了津南區。
在萬家燈火中,屬於她的二十二號和他的二十三號,肩並肩陷入了黑暗。
沒人。
她沒回來。
靜等了半個小時,煙隻剩下了最後一根,遺憾停下。
許是因為明天必須要做的事,今晚想見她的衝動就更加強烈。
不甘心,也不情願。
十三打來了電話,說酒吧那邊已經散了。
他模糊的應著,末了,問了句“看到Iris了嗎?”
連掩飾都不做了。
答案是否定的。
掛了電話,才想起,還有更便捷的方式,掐滅煙,撥打她的手機。
無人接聽。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再試,依舊如此。
幾次後,終於理智被擊得粉碎,維持許久的情緒天平終於失衡。
許弭低低罵了一句,抬手,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
[我在S17遇到福年了]
正在苦惱明天搭配的程玄度是五分鐘後才看到他的消息,回複地依舊很隨意:
[所以?]
許弭:[你沒來?不是早就下班了]
又是幾分鐘。
挑選完配飾的程玄度不鹹不淡地回:[有點事,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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