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財笑著點點頭:“嗬嗬,阿九,晚上找幾個兄弟把煙鋪榮叔帶回來見我。記住,要麻利,不要大張旗鼓,不要讓人看到。鐵鍬仔,你就先不要回鋪子了,找個地方躲一躲,淩晨十二點之後我保證那條街上沒人再敢動你。”
鐵鍬仔趕忙起身作揖道謝,嘴裡的馬屁呼之欲出,鬼馬財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說漂亮話,可以走了。
鐵鍬仔點頭哈腰的退出辦公室離開,與他擦身而過,一個疊碼小弟進來說:“大哥,阿潯那個三八又來場子了,正在賭骰子,要不要把她抓上來?”
天九才要起身,卻被鬼馬財叫住:“阿九,怎麼回事?”
天九說:“這個大陸妹用借你得錢,在我場子裡偷偷疊碼放貸,抽成跟利息收的比我們還高,搞得不少新客人去了彆的場子。結果被我抓到,收了她的抽成跟利息。我跟斬華已經警告過她一次了,估計是那筆數過幾天就到期了,這三八沒錢還,想搞什麼花招。”
鬼馬財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起來:“嗬嗬,沒想到這個大陸妹還挺有兩下的,抽成利息收的比你們高,居然還能釣到凱子。阿九,不要動粗嚇壞了客人,把她叫上來見我。”
天九點點頭,跟著小弟下了樓。隻是疊碼小弟認出了阿潯,阿潯也早已留意到自己被發現了。過了明天,欠鬼馬財的錢就到期了,彆說頭款,自己連利息都還不出。本想著贏把大的好歹被逼債的時候拿得出錢來,還能談談條件再寬限幾天,現在看來也行不通了。要是在天九場子裡被抓到,有錢賭沒錢還,自己就徹底完蛋了。所以在疊碼小弟通風報信的時候,阿潯就已經溜出賭檔了。
夕陽西沉,天要黑了,阿潯一如既往去福伯那買份碟頭飯然後回家。穿過小巷,阿潯又見到那個流浪漢。於是蹲在他跟前問他:“怎麼樣?你的傷好些了麼?”
這次流浪漢抬頭看了她一眼,認出了眼前這個女人。透過眼前的長發,他看到傍晚的餘暉灑在她半邊臉上,好像聖光一樣。幾乎同時,兩根繩子一左一右在他們身旁落下,阿潯抬頭望去,有兩個人身上背著登山包穿著速降繩索從樓頂滑下來,轉眼就到了跟前,竟然正是那天毆打流浪漢的那兩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其中一個的口袋裡露著半串珍珠項鏈,顯然他們是剛剛在這棟樓裡偷完東西。
四個人都對彼此的到來感到驚訝,愣了一秒,兩個小偷立即掏出刀子割斷繩索,隨即向阿潯和流浪漢發難,一個人控製一個,刀尖直抵肚子:“媽的臭三八!識相的就把嘴閉上少管閒事!要不然我現在就掛了你!”
阿潯退到牆根,退無可退,隻能下意識的舉起雙手,小聲示弱求饒:“兩位老大,我不是有意要擋你們發財的!隻是正好路過,你們放心,我不會吵也不會報警,我什麼都沒看到!”
兩個小偷看阿潯得態度如此怯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臉上露出淫笑:“這小妞不光腦袋靈光,臉蛋長得也挺正點的啊!既然你這麼懂事,就識相點自己跟我們走,彆讓我們動手啦!哈哈…”
話未說完,癱靠在地上的流浪漢,單手支地發力一轉,順勢一腿踢在身旁小偷膝蓋。這一腿來的突然,來不及反應,小偷整個人已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慌亂間手中的匕首也脫手飛出。
挾持阿潯的另一個小偷才回頭看了一眼,流浪漢已然起身,不等他動作,借著剛剛那一腿的力道,一腳轉身側踹直奔麵門,整個人便輕飄飄騰起了空,後腦毫無保護的摔在地上。
前後不到兩秒,阿潯和兩個小偷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場麵就徹底被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邋遢男人扭轉了。
那腳側踹蹬得狠實,正中下巴,小偷倒地後雙腿就不受控製的僵直了,眼神瞬間變得渙散,完全喪失了行動力。這種常人認知以外的格鬥能力,任誰碰到都會心生怯意,更不要說是兩個剛剛偷完東西不想惹人注意的小偷。
眼見毫無勝算,隻被拌了一跤得小偷手忙腳亂的撿起脫手的刀,胡亂向流浪漢丟去。趁他閃躲,趕緊拽著同伴衣領朝外跑。可喪失行動力的人重得跟死豬一樣,衣領被拖得吱吱作響,也沒走出多遠。
幸好,流浪漢並沒打算去追他們,任由兩個人離開。到了巷口,被拖著的小偷才恢複了些神智,勉強被架起,腳下不聽使喚,跌跌撞撞的轉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