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一句不耐煩的普通話伴著腳步越來越近。
門打開,呂恒一把將男人推進去,兩個綁匪撞在一起,踉蹌倒地,手中的垃圾撒得到處都是。呂恒杜sir迅速舉槍闖入,小桌旁還坐著一人,才剛把桌上的砍刀拿起來就被呂恒一槍打中額頭仰倒在地沒了動靜。被帶翻的桌子把撲克牌揚起,胡亂落了一地。
杜sir關好門,持槍控製倒下的兩人,呂恒架槍掃視了一圈,不大的小屋裡除了被綁在角落,已然奄奄一息滿身血跡的神父,再沒有其他人。
“人是誰叫你們綁的?”杜sir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兩位大哥,你們是哪一路的?”兩個大陸人躺在地上舉著手,試探著問。
“我問你人是誰叫你們綁的?”杜sir放大了音量,直接把槍抵在其中一人頭上。
“和義!和義!人是我們從和義手裡買回來的肉票…”
杜sir側頭看向呂恒,呂恒幾乎連眼都沒眨一下,兩步走到麵前,隨手朝前額扣動扳機。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杜sir驚得渾身一抖,身體本能的向呂恒挪動槍口,可手臂才抬起,理智就追了上來,於是又喘著粗氣垂了下去。
子彈近距離的射擊讓頭顱撞擊在地麵,又像氣球樣彈起,在一巴掌都不到的距離目睹同夥的瞳孔在頃刻間渙散放大,沒了性命,能做的也隻有傾其所有和自我欺騙:“是和義說他是議員的兒子,值一千萬港幣,就算收不到贖金,把人弄死在深水埗也能拿三百萬的花紅!我們隻是想撈一筆,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兩位大哥,人你們帶走,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隻要你們放我一條命,怎麼都好!”
杜sir鬆了鬆握槍的手指,並握得更緊。呂恒看在眼裡,伸手抓住他的槍:“阿杜,你去把車裡的dv拿來,剩下的我來處理。”
杜sir看著他猶豫了一秒,可卻並沒有照做,而是騰出隻手把呂恒的手從自己的槍上挪開。不等他再做動作,呂恒右手已然扣動了扳機,正中心口,沒了生氣。
杜sir咬著牙長長的歎了口氣,呂恒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去拿dv。”
杜sir帶著dv回來,呂恒已經給神父鬆了綁。兩個人都沒有出現在鏡頭裡,呂恒才要張口,卻被杜sir攔住。接著杜sir張口問道:“你是怎麼被綁的?”
神父被折磨得早已有些神誌不清,連說話的力氣都沒剩多少,口中卻一直含糊咒罵著:“他他…他媽的…冚家鏟…我是…我爸是…深水埗議員…冚家鏟…你們都得死…哈…哈哈…丟你老…老媽…我爸…讓你們全都…全家死光…”
“深水埗議員簡山河是你什麼人?”杜sir又問。
“你們…一群嗨佬…小喇叭…我爸是…議員…深水埗…議員…簡山河…讓你們…吃不了…兜…兜著走…”
合上dv,呂恒向總台報告,杜sir把dv放回車裡。與趕來的警員交接完,便回了警署。與他們同時到警署的,還有簡議員。
淩晨三點多,陳警司依舊等在門口迎接。可簡議員下車後並沒有理會陳警司,而是熱情的和呂杜兩人握手:“兩位督察就是呂sir跟杜sir吧?真是年輕有為啊,簡直就是警隊的典範!兩位督察的表現一定會得到大肆表彰的,我先和陳警司了解一下情況,兩位督察稍作休息,隨後再分彆和二位詳談。”
呂杜兩人隻是微笑回應,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簡議員隨陳警司去了辦公室,自然的坐在辦公椅上。陳警司堆著笑臉說:“簡議員你放心,令公子已經被送去最近的醫院救治了,確保生命安全後,我們再轉移到更好的醫院二十四小時看護,輿論方麵一定壓到最低…”
簡議員皮笑肉不笑的打斷:“不用了,我已經安排人把他直接送去專門的地方救治了,辛苦你了老陳。另外,你的錢從基金裡走了一圈,已經打回你國外的賬戶了。老陳,這麼多年來,你以黑治黑的辦法都卓有成效,深水埗一直都算太平,你很有眼光,我對你的能力很放心。我明白,快要九七了,人心浮動,這些跑江湖的更是人人自危,你控製不住也情有可原。”
“簡議員,我…”
“誒!”簡議員並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繼續說:“你的錢比預計晚了幾個鐘頭才到賬,香港有能力用基金來做事的水房隻有那麼幾處。羅世全最近做了太多出格的事了,不能不小心,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於公於私我都希望你能安度晚年。隻是這件事牽扯的人跟事都太多了,沒有人的手能夠伸到廉政公署去把你保下來。我也是為你考慮,我已經在澳大利亞給你買了棟彆墅,有傭人在打理,就當做是慶祝你退休的禮物。老陳,是年輕人的時代了,你的門生一定會前途無量的。”
陳警司的笑容逐漸僵硬,最後徹底消散,恭敬的回答:“好,簡議員,我會儘快遞上辭呈帶全家搬去澳大利亞的,多謝簡議員這麼多年來的栽培。”
簡議員起身拍了拍陳警司的背:“那就祝你退休愉快。去幫我把杜警官叫進來吧,我想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