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這是打?
還是不打?
這小閨女的嘴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溜了!
江清淺知道王蘭需要一個台階下,便撒嬌了起來,“媽,三哥縱容我,我也有錯的。
這樣吧。我刷一個月廁所,三哥刷一個月的廚房。”
她這話落。
徐嬌也擠了過來,“媽,我洗一個月的碗吧。我也是明知故犯,縱容了小妹。”
王蘭看著乖巧的小女兒,還有懂事的大兒媳,一時之間她有些動容。
她看著拿了家法過來,噤若寒蟬的江正河,“嬌嬌,碗讓老三洗,你就掃一個月的地吧。”
說完,又轉過頭看著江清淺,故作凶巴巴的樣子,戳著她的額頭說:“廁所還是你刷!任性得很!”
江清淺看著江正河,使了一個眼色。
江正河立即明白,“媽,謝謝您,您如此的包容我們,我們作為子女的,卻總給您找麻煩,我們真是不孝。
媽,我向您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王蘭輕瞪著江正河,這個老三說話真是不著調。
這個小的也這樣。
不過王蘭心裡還是歡喜的。
那個秦老有多麻煩,她很清楚。
早前大運動動蕩得厲害的時候,他受了不少的罪,而且搞他的人,還是他曾經救過的人。
他一時心死,便對外宣布,從此再也不救任何人。
江家有些底蘊,也有些人脈,找過秦老頭兒無數次,老頭兒都拒絕。
他們都放棄了。
甚至想走關係,看看能不能讓淺淺去國外治療。
誰知道顧西疆那小子居然暗搓搓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也好,也好。以後淺淺的身體好了,她也就放心。
至於嫁人。
現在處對象而已,要是處不好,不結婚也可以。
要是處得可以,嫁過去也沒關係,反正都在一個大院。
回娘家,跟玩似的。
她們一家子這麼多人盯著,那顧家還敢虧待了她的淺淺不成。
王蘭不停的說服自己,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
想著,還是沒有給江清淺好臉色,這個女兒的本事真是太大了,膽子也大,一家大小上下都聽她的話。
江清淺立即乖巧的回臥室躺著,躺得好好的。
王蘭這才罷休,去了廚房看飯。
然後江正河就鬼鬼祟祟的進來了,還把門關上。
江清淺打了一個哈欠,“三哥……有事嗎?”
江正河拖了小板凳坐到她的床前,壓低了聲音問,“小妹,三哥此時和你說的任何一個字,都不帶我的個人情緒。”
江清淺點頭,“三哥,我聽著,你說。”
“顧西疆不好!和他處兩天對象把他甩了吧!他有暴力傾向,你看我那幾個朋友,哪個沒被他揍過?
還有他話少,很悶的,你和他在一起,不快樂!真的!再就是他是軍人,軍嫂很辛苦,聚少離多。
爸媽也不想你和他去隨軍,多苦,多累。”
江正河一字一句的分析。
江清淺忍俊不禁,“三哥……你不會還記著他揍你的事情吧?”
上輩子。
江正河是唯一一個讚同她和林淮生在一起的。
可最先發現林淮生有問題的也是三哥。
他為了她去打過林淮生,把人打廢了,不能再支棱起來,還斷子絕孫了,所以林淮生那麼寶貝林藍藍。
以至於後麵林淮生生意有成,卻總有遺憾。
也因為這個,林淮生恨透了江正河,在對江家下手時,對三哥最為狠毒。
當時已經改革開放,最有生意頭腦的三哥已經開始做生意,一次南下進貨時,被人半路搶貨,且受了傷。
林淮生是真的對他下了狠手的。
先劃破了他的臉,再割了他的耳朵,還取了三哥一個腰子,這些都是在他清醒之時……動的手。
等江清淺再看到三哥時,他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當時已經和三哥結婚的許家姐姐許婉哭暈過去四五次,但是許家姐姐也並沒有因此拋棄三哥。
是三哥不想連累她,要和她離婚。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孩子,離了婚,許家姐姐可以再嫁得很好的。
可她執意不離。
在往後的生活裡,並沒有如意,隻有無窮儘的折磨。
因為三哥知道是林淮生所為,並沒有打算忍氣吞聲,而是頑抗鬥爭到底,一直到最後,把自己的生命耗儘。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清淺很多年以後才知道。
才知道林淮生有多麼的喪心病狂,她有多麼的愚蠢,把家人害得如此痛苦。
憶起那些往事。
江清淺的眼睛不禁紅了,淚水無聲的淌過她臉頰,她痛到有些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