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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泓並沒有急著反駁,微微一笑,眼睛因為長久地沉溺酒色,暗沉黑黃,在月光下顯出陰冷頹靡的顏色。
“急什麼,成不成的,試一試便知。總歸我是你兄長,我成了,你也能占到便宜,何苦著急挖苦我。”
齊若微也不理睬他。
這便不答話了。自顧自帶著女使回了住處。
夜已經深了,明日她可是要去侍奉太子的,得養精蓄銳,愛惜自己的容顏。
這一邊兄妹兩個各自有各自的成算。那一頭,李窈已經與元岐分開,住進了自己的寢居。
那是一方闊室中,獨自隔開的一間小室。
瞧著地方窄了些,其實內中彆有洞天,往上吊了一隻洋洋灑灑的櫻粉色紗幕,榻上鋪了一層水碧色的洋縐紗軟毯,腳下繡榻精致小巧,披著四角綴了銅鈴鐺的灰色絨墊。
這地方,往日多半是守夜女使的住處。但擺設又有些不同,瞧上去,器物都精致可愛,透著一一挑選過的跡象。李窈自己忖度著,覺得這住處,大概也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曖昧不明。
做了女使的打扮,卻與元岐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在渤海郡守眼中,她大概就算是得寵的美妾那一類人物,做了如此安排,也算妥帖。
外頭的闊室就是元岐的住處,那方小室與闊室之間並沒有什麼阻隔。
李窈自己掩上了帳子,將煌煌的燈火和步履輕輕的女使們阻隔在外頭,這便脫衣睡了下。
她要睡著並沒有那麼容易,因為元岐還沒有睡著,隔著紗簾,聽見他一會兒要酒,一會兒要書,一會兒要人去找府中的女使來,詢問府中的園子可有什麼好玩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