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道錯了。”
她輕輕起唇,抬起一張淚水未乾的臉:
“魏弦京一案鬨得這麼大,如今他身在荒野,身受重傷,本就難以為繼。我與他早就兩不相乾,隻求征哥忘了臣妾過往,也不要在因魏弦京大動乾戈了!我隻願與他斷親,此生不要再相見了!”
皇帝因她那聲“臣妾”而心神顫動,可見她麵兒上哭得即可憐,說出的話語還能每一句都意有所指,隻為給那孽障續命,心中又是一陣欲和怒混雜的火氣翻騰。
他久居高位,手上沒半點兒輕重,不多時將廢後蒼白的臉掐得紅腫。若是旁人或許不敢有半分表示,可廢後卻抬手去撥他的手,聲音中中含著幾分委屈:
“征哥…疼。”
皇帝鬆了手,卻死死固著廢後的腰背,不肯讓她掙脫半分。他怨恨極了廢後與他置氣多年,尋死覓活不肯讓他近身,而如今卻做這種她幾十年不曾有過的女兒嬌態,隻為了她那點兒上不得台麵兒的柔軟心思,為了那死有餘辜的孽種!
若是她肯,皇帝與她早就兒孫滿堂,莫說是區區一個魏弦京,她便是要她腿間爬出來的龍嗣做下一任天下之主,皇帝也絕不會有半分不允!
在皇帝心裡,唯有她為他誕下的孩子,才有資格坐那皇位。
“你若不想牽扯,朕便下令將他就地賜死,從此之後,世間再無魏弦京。”
皇帝冷聲說道,卻駭得廢後麵色慘白,就連那眼尾哭出來的薄薄暈紅也褪去了:
“皇上,臣妾求您開開恩吧…征哥,求你了。”
她在皇帝懷裡輕輕掙動著,卻不是為了抗拒和逃離,而是要下地叩首,要哀求和挽留。而這讓皇帝心神劇顫,心思更加煩亂。
他心裡明知道這該死的賤人企圖擺布他,讓他順她的心思,而他作為真龍天子,怎可受製於婦人之手?
魏弦京必死無疑。皇帝留魏弦京至今未殺是為了廢後不假,可那無非是為了把他作為阻止廢後尋死覓活的把柄。
彼時,皇帝在朝中滅殺叛黨,而蕭錦秀的親生妹妹蕭燁清與其夫勾結叛黨,曾無數次獻金蕭錦秀,養大了蕭錦秀的胃口。
皇帝一直深信,都是蕭燁清那賤人膽大包天地引誘,才使蕭錦秀在少年時期後與皇帝離心離德,心生孽欲,霍亂朝綱,最後不知廉恥地和董明辰那廢物□□。
待皇帝一登基,他便將叛黨一一剔除。其中首當其中的便是蕭燁清那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賤婦。他下令,將蕭燁清和她那連妻室都管不住的無用丈夫一起千刀萬剮。
蕭燁清和她那貌美絕塵的親姊不同,生得彪悍肥胖,被刮了兩千多刀,才堪堪咽氣。皇帝一舒胸中經年的惡氣,心懷大暢。
此事他本不欲透露風聲讓宮中的蕭錦秀知曉。那時蕭錦秀被他封為皇後,雖然對皇帝態度不冷不淡,不知感恩,但也並不如何抗拒,隻在床榻間癡纏時偶爾會問一句,昔日擁躉如何了,蕭家其他人如何了,西北邊軍又如何了。
皇帝心知她心有反骨未消,此刻虛以委蛇,不過是麻痹皇帝,使他厚待她的那些昔日擁躉罷了。
可皇帝是真龍天子,怎可受她擺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