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槿驟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她,似在探究她話的真偽。
餘樂風在一旁幫腔道:“木頭,她說的是真的,我已經見過了。”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在他麵前閃過,一瞬間的心神俱顫過後,他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跟我進來吧!”
餘樂風揚起大大的笑容,“大師,果然還是你厲害。”
他沒看到齊木槿緊緊攥起的拳頭,但朝瑤看見了,她朝黑影微微一笑,閒庭信步的跟了上去。
辦公室內,三人對麵而坐,這次齊木槿沒有立即質問,而是將一份驗屍報告交給餘樂風說:“死者的死因是流血過多窒息死亡,生前曾遭遇毆打、煙頭燙、拔甲、倒掛等虐待,但從傷痕的角度來看,是死者自己所為。”
“之前你就說過是自殘,但這種角度怎麼自殘?”
“你可以看死者身上的傷痕,鞭傷等角度由上向下往內側延伸,隻有死者自己動手才能形成這種傷痕。至於背部的煙頭多數集中在中下部,傷痕左輕右重的是右手所為,右手的手指上還有煙頭燙傷的痕跡,提取了部分組織化驗,證明與背部傷痕一致。”
“至於指甲……”他頓了頓繼續道:“她是自己咬下來的,我們在死者的牙縫中找到指甲的碎片和死者的血跡。”
餘樂風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狠?”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死者腰部的傷口是被一刀切,凶器非常鋒利,並且長度覆蓋她的腰身,我們模擬了一下凶器,就是後一頁的圖片。”
餘樂風翻過去一看,瞠目結舌的道:“狗頭鍘?”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鍘刀,包青天的三口大鍘刀是小說的藝術加工,而這種刑具最早來源於周朝時期,由最初的大鉞演變而來。”朝瑤無視兩人探究的視線,徐徐說道:“腰斬在古代是一種極其殘酷的刑罰,凶手痛恨死者,因此即便死者死了也無法消除對她的仇恨。”
餘樂風腦中靈光閃過,忽然想起兩人曾討論過的凶手的男女問題,不由陷入沉思。
“傷口乾淨利落,即便用鍘刀想一次性腰斬也需要不小的力氣,凶手的力氣很大,慣用右手。”
空氣變得安靜,齊木槿沉默片刻繼續道:“整個虐殺過程兩小時,凶手手法熟練,他善於製造自殘痕跡,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
“沒錯,除了死者,凶手已經殺過兩個人,都是女性。”
餘樂風二人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我算的。”
“那兩名受害者在哪?”
朝瑤一雙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視麵前的人,“我需要看到死者的屍體。”
齊木槿目光虛晃,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黑影,難得沒有反駁,對她的要求不置可否。
餘樂風焦急的催促,“木頭,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線索?”
齊木槿沉吟道:“封閉死者七竅的是一種油性大的樹脂,常用於首飾的製作。”
“這算是個指向性的線索,能用到樹脂的人並不多。”他瞬間在心中劃定調查範圍。
“沒錯,除此之外我們在死者的腹腔找到子宮的組織,根據其剖麵細胞顯示,死者的子宮曾被冰凍過,然後再用重物敲成碎片,和那些被清洗的內臟一同放回胸腔。”
這不就是朝瑤算出來的嗎?她曾說過死者的子宮被敲碎,當時自己還暗嘲她子宮怎麼可能敲碎,結果事實證明確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