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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田一心實在等不及,下車朝著楊念北公司方向奔跑,沿途聽見本地人再說XX大樓發生了爆炸……

田一心腦袋一片空白,不敢停下詢問,爭分奪秒地跑回去,撲倒在了警戒線外,望著熊熊大火,痛哭流涕。

從圍觀的人口中,她知道原來女二說楊念北工廠壓榨本地人、虐待本地人勞作……全是無稽之談。這幾個工廠存在A國多市,提供著很多根本就不需要的崗位,隻是為了讓更多活不下來的人有一份工作罷了,雖然工資不多,至少三餐溫飽。

楊念北做的事情遠比田一心所看到的表麵要深遠……

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是榮幸,出生在一個動蕩的國度,又要如何去了解幸福。

和平,是珍貴的奢侈品。

楊念北再也沒出現。

田一心回國後參加了一個名為國際英語支教協會的國際組織,會定期去亞非拉等國家幫助當地人學習英語,四十八年間,曾去A國二十七次。

最後一次去A國,在回國的輪船上,望著表麵依舊繁榮的都市,田一心滄桑的目光溫柔而堅定,像極了楊念北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城市時溫柔的歎息。

船上夕陽,田一心蒼白枯萎的容顏也隨晚風柔和,她的聲音與少年時代重疊在在風裡:這一生他都沒說過愛我,我這一生卻為他漂洋遠渡,和他一起選擇了在這裡,是為了世界上更多的人明白和平才是幸福。

“誒嗚嗚,啊嗚,”遲意哽咽地抽氣,拿紙胡亂的抹鼻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明明這個故事裡田一心也多次喊楊念北回國發展了,但楊念北因為個人理想選擇了留下。

四萬八千字的劇本,看的遲意眼淚嘩啦嘩啦的,壓根止不住。

手邊最後一張餐巾紙用完,她在包包裡翻了半天也沒尋找,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手遞了包紙。

遲意淚眼婆娑,順著這隻又白又細的手往上看去,手腕掛著藍寶石日月星辰手鏈,再往上是一身黑色吊帶裙勾勒清瘦身材,肩上披著雪白柔軟的圍巾,還鑲著珍珠。

女人長相令人過目不忘,與遲意的美是不同的風格,長眉風流眼,右眼下有一顆紅色的痣,朱唇總是微微朝上勾著,瞧著遲意道:“看哭了?”

遲意被女人身上散發的優雅氣質吸引了神魂,木訥地接過紙巾,哽咽著道:“年紀大了,容易感性。”

“嗬,遲小姐說笑,”女人揚唇一笑,從包裡掏出個牛皮記事本,抽了支筆遞過去,“方便給我簽個名嗎?”

“啊?”遲意微驚,飛機上都是《遠渡》劇組的人,這女人的長相屬於過目不忘的。

遲意也沒從媒體上見過她,難道是經紀人?這……誰家經紀人長成這樣還不得立即出道啊!

她還是接過筆記本,拿起鋼筆刷刷簽了兩字。遲意字跟圈裡流行的藝術簽不一樣,是讀書時代做試卷都能加卷麵分的那種靈活飄逸的行書!

女人垂眼,一眼望見遲意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眉頭在一瞬間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眼中驚訝藏都藏不住,這是希瑞夫雪鑽。

將簽完的筆記本還回去,遲意不經意看見主人的姓名:央書惠。

“很漂亮。”央書惠瞧著遲意的戒指說道。

遲意視線轉向戒指,她道:“我自己定做的。”

“嗬,”央書惠道:“遲小姐很有眼光。”

遲意撫摸鑽戒,唇邊也有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央書惠靠著過道旁空著的一排座位,自然地和遲意交談了起來,“你很喜歡這個故事?”

遲意道:“還好。”

她低笑:“隻是還好的話,遲小姐怎麼眼眶紅紅的?”

“人艱不拆,說破就沒意思啦?”遲意埋怨般瞪了一眼她,“這田一心和楊念北也太慘了,年紀大了受不了虐。”

央書惠被瞪的隻想笑,“遲小姐有趣。”

遲意也沒問央書惠是乾嘛的,兩個人就劇本聊了起來,關於楊念北的誇張人設和A國背景,遲意直呼:“好家夥好家夥!這編劇石樂誌啊,為了讓楊念北耍帥,真的是什麼時髦值都敢往身上刷!還什麼秋名山車身、特種兵退役,服了哦!”

“這才哪跟哪兒啊?總比楊念北是外星人,消失是因為被火星召喚的理所當然。”央書惠意味深長一笑,垂眼看向拿著劇本從頭挑人設的遲意,瓷白如玉的臉委實漂亮。

“這樣一看楊念北這一生也挺苦的。”遲意感歎。

“愛國之心,人皆有之。維護世界和平,我輩義不容辭。”央書惠隨口背出一段楊念北的台詞。

“流弊!”遲意豎起大拇指,“不過楊念北這個人設,我有點說不出的熟悉感!”

“哦?”央書惠聲音低了一些,“你見過?”

遲意意識到自己把內心想法說了出來,連忙閉嘴,抿成了一條線,搖搖頭沒說話,說實話她真的挺熟的。

央書惠眼神複雜地掃了眼遲意指間的鑽戒,她追問遲意:“說說看?我也好奇現實裡還會有和楊念北相似的人?”

遲意話到嘴邊,咽了咽口水,甕聲甕氣道:“哈哈,盛軒。”

“……”央書惠的微笑唇瞬間愣住了,“嗬,你,真幽默。”

“哈哈。”遲意尷尬的笑,她跳過人設和央書惠繼續聊著劇情,二十五六的人還會因為劇中的橋段而少女心爆炸。

遲意為自己的少女心而害羞時,央書惠也是同樣露出羞赧的笑,就像高中偷看《花火》《蜜糖100%》這類雜質時,會因為與小姐妹有同樣的看法而歡呼雀躍。

但隨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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