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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文揚起下巴,故意走到他跟前,收傘的動作十分緩慢,確保他能看見傘柄處的國師殿徽:“國師大人都親口誇我天賦異稟,你在這裡說我僥幸,是與國師大人唱反調麼?”
李南浩雙眼圓睜,盯著周悅文手中的傘說不出話來。
這下子院生們炸開了鍋。
“你適才是從聖靈殿回來的?”
“你見著國師大人了?”
周悅文笑眯眯地看著李南浩回答:“不僅見到,國師大人還邀請我三日後再去聖靈殿,共議要事呢!”
李南浩氣得臉紅脖子粗,偏生國師他無法置喙,恰好李家派人來接的小廝到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周悅文怒氣衝衝地衝進小廝的傘下。
緊隨其後的李非傑擦肩而過時小聲道:“切,神氣什麼。”
周悅文隻當他們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充耳不聞,轉而和齊寶兒、阮桃說起話來。
“你們撐我早上拿的傘先回宮用膳吧,我還得去找一趟吳學士。”
阮桃急急拉了一把周悅文的胳膊,溫聲叮囑道:“莫要再與吳學士起爭執了。”
周悅文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曉得。”
二人相視一笑,冰釋前嫌。
周悅文想起穿越前的往事,當初因為堅持要去省外上大學和媽媽大吵了一架,一個暑假兩人互相不搭理,但每日的飯菜依舊是她愛吃的,臨到開學,她發現媽媽已經默默提前為她打理好一切。
媽媽也好,阮桃也好,或許大家會有一些分歧,但終歸是希望她更好的,麵對這樣的善意,她是無法生起氣的。
為了媽媽,為了愛自己、對自己好的人,即便不知道是否還能回到現代,在此之前,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活下去,不惜任何代價。
周悅文來到芝華亭,這裡是天台司的院士們辦公休息的地方。
她甫一進入吳學士的齋房,便聽到吳學士和侍郎交談的聲音。
“學士真不應該與她打賭,眼下真的落了雨,您輸了賭約,恐要被欽天院的一眾院生、官員笑話。”
“他們敢!”吳學士哼聲道,“要被笑話又何止我一人,那掛觀星塔旗幟的天象局一眾官員不也出了錯?他們也該被笑話。”
周悅文嘴角抽了抽,吳學士這是在用比爛安慰自己麼。
侍郎眼尖,瞧見門口的周悅文,出聲提醒繼續拉踩他人的吳學士,“學士,周院生來了。”
周悅文連忙恭恭敬敬地衝吳學士拱手行禮:“吳學士安。”
吳學士未說完的話捏在喉間,瞧著突然出現的周悅文喉頭滾了滾,不知她聽著了多少,有點兒抹麵子,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場,抿著唇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周悅文嘴角彎起乖巧的笑,道:“吳院士,您學識廣博、占星有術,大家無一不敬仰您的才德,星象詭譎多變、玄妙莫測,更是因此奧妙才得以吸引千千萬萬的人去探究、去學習,相信您比任何人都了解宇宙星象的美妙之處。”
吳學士臉色稍霽,顯然是被周悅文的恭維取悅到了,“輸了便輸了,往後課業你不必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