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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下。
皇城城頭,吊掛著一個麵目驚恐萬狀的男人。
他雙手雙腳呈大張大合之勢,身著黑甲銀裝,陽光照射過去,明晃晃的直晃眼。
最恐怖的,還是他血淋淋的嘴,那張嘴被金線縫合上,黑血糊滿一嘴,像水滴似的,一滴滴掉落。
“啊,娘。”
路過的小孩瞧見,哇的一聲哭出聲。
“哎喲,真是要命啊,娃你彆看,千萬彆看喲。”布繩挽發的婦人連忙跑過來,一把將孩子抱離現場,嘴裡還不停地念叨阿彌陀佛,天神保佑。
守在門口的士兵半步不敢往前。
“千戶,我們還要去再試試把人弄下來嗎?這時候路過的百姓太多,我怕容易影響他們。”其中一小士兵問道。
千戶麵露難色,搖搖頭,“不行,我們派上去的人根本沒下來過,不能再上人。這人死之詭異,我們玄甲衛沒法處理,隻能等鎮妖司的人來。”
小士兵扶正頭盔,千戶皺眉道:“先派人去疏散周圍百姓,這裡禁止他們靠近。”
“遵命。”小士兵單膝跪地接令。
他起身連忙去找周圍弟兄們,疏散百姓。
鄭殷玉抬眸看向吊死在城樓上的宋廣宇。
此人前天晚上,突然要過來守城門。
當時他就覺得納悶,在將軍身邊宮裡待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要來守城門。
他還特意讓人與他換崗。
不曾想,今日一早,他就覺得不對勁,好家夥,一抬頭,定睛一看,城樓上掛了個人。
兄弟們上去,卻是有去無回。
了無音訊,誰也不敢再登上去。
“鄭殷玉,宋廣宇好端端的為何死了?”李榮逸帶著玄甲衛浩浩蕩蕩而來。
鄭殷玉聞聲當即跪下,“回稟將軍,臣早上來時,就已經這樣。”
李榮逸眉頭緊鎖,倒也沒有責怪,宋廣宇來此,還不是他踹他,將他攆到此處。
但他心思也不能這般狹小,踹他一腳,他就會上吊。
“你上去,把宋廣宇給老子弄下來。”李榮逸指了指身後其中一個玄甲衛。
鄭殷玉見狀,連忙阻攔,“不行啊,將軍,不能上,上去就下不來了。”
“有什麼下不來的,沒長腿嗎?給老子上。”李榮逸大喝一聲。
玄甲衛應聲踏上台階登城門。
不多時,眾人隻聽見驚叫一聲,就沒了音訊。
其餘人皆是一驚,他們相繼呼喊那人名字,卻無人回應。
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中,仿佛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牢籠中,無法脫身。
鄭殷玉像是魘住似的,重複說道:“死了,又死一個。”
他極其痛苦地雙手捂住臉龐。
陸陸續續死亡的兄弟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
李榮逸登時也汗流浹背。
這妖物是朝著他們玄甲衛來的,他下意識握緊刀柄,“寧如風,老子殺了你。”
這妖孽竟然敢動他的人。
“李將軍,臣上去試試。”沈望塵脫下鬥篷,身著白衣,衣訣飄飄前來,他仙風道骨之勢,身後背著一把桃木劍,手握符紙,著實令士兵們欣喜。
鎮妖司的人一來,這詭案一定能破。
“不行。”李榮逸冷眼掃過眾人,厲聲道:“我們玄甲衛的事與你們鎮妖司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