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兩塊!”
“穿堂一百五十。”
“青龍,青龍。”
阿Q洋洋得意。
叫得賭攤老板心煩意亂。
連嘴角的黑痦子都明顯猙獰了幾分。
眼見阿Q已經贏了十幾塊大洋,
賭攤老板給了旁邊同夥一個眼神。
這種街頭賭攤,
有專門收拾贏錢人的馬仔。
不管是武力脅迫,
還是偷梁換柱。
總之不可能有人能從賭攤裡贏到錢。
一般這種流動的賭攤,
都是三五成群。
有負責武力的。
有鼓動你賭的。
陪你玩的可能是他們的人。
在旁邊湊熱鬨的也是他們的人。
馬仔借故找了個理由給了旁邊的人一拳:“你特麼踩我鞋乾嘛?”
一時間賭攤的同夥也趁亂打了起來。
將阿Q掀翻在地。
同時將桌上的賭資搜羅一空。
阿Q叫嚷著:“我的錢,我的錢。”
迎來了一頓拳打腳踢。
被打得奄奄一息。
最後還是被土穀祠的管理員老柱子拖回了家。
阿Q的原身肯定莫名其妙,
自己明明贏了錢,
怎麼無緣無故周圍打起架來,
自己白花花的大洋也不見了。
但作為現代人的趙長鵬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被人陰了。
“媽媽的,要是被我抓到他們,非弄死他們不可。”
趙長鵬惡狠狠地說了句。
這個仇阿Q報不了,
但趙長鵬既然來了,那就必須要報。
隻是這種流動的賭攤,很難尋到跟腳,
但就是再難,他相信這幫人也走不出紹興縣。
在清朝末年出縣要辦理很多複雜的手續,
要向保甲長申請出城證,
還要寫上姓名、年齡、性彆、職業、目的地、返回日期、出城的目的。
並且要經過嚴格的審查才被允許離開縣城。
好像生怕阿Q要去惹事。
老柱子說了句:“算了算了,就當是被兒子拿去了。”
趙長鵬被逗得噗嗤一笑。
嘴角的傷都被牽動了。
這不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嗎。
怎麼被老柱子學去了。
真是近Q者Q啊。
按照原片中的記載。
眼前的這個老頭是唯一對阿Q好的人。
老頭名叫柱子。
是土穀祠的管理員。
一生孤寡無兒無女。
同樣作為單身漢的阿Q。
吃了上頓沒下頓。
被好心的老柱子收留。
兩個單身漢算是抱團取暖了。
老柱子也是一直將阿Q作為接班人來關照。
萬一哪天自己蹬腿了,也有個人收屍。
“不賭好,不賭好啊。”
老柱子說道:
“我跟地保說過了,哪天我走了,土穀祠的管理員就讓你來當,我們兩個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聽得趙長鵬渾身一激靈,
老柱子對自己這麼好,
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土穀祠管理員就相當於守村人。
有家有室的人沒有誰願意乾這個職業,
無非就是有個地方住,有免費的蠟燭點,不用去打煤油,偶爾還有一些貢品。
作為阿Q的原身,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但趙長鵬來了,
怎麼甘心做一個守村接班人。
而且趙長鵬清楚的記得,
按照劇情再過一年,
革命爆發。
阿Q就要被趙太爺拉去頂罪,
槍決於縣城的古軒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