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是半年一次,有時是一個月,快點的甚至一天一次,沒有規律,仿佛完全視神祖的心情而定,覺得興致來了就狠狠地折磨一遍龍血雜種。
她曾向神明祈禱過,無比虔誠地希望神祖降下免罰的慈悲;
她曾向神明詛咒過,無比怨毒地辱罵神祖毫無道理的折磨;
但不管用任何方式去交流,她也得不到回應。
不止一次地盼望著有誰能拯救自己於苦海;也不止一次地產生過自我了結的念頭。
在無儘的怨恨、痛苦與悲傷之後,最終蕾希雅意識到了。
所有的虐待、憎恨、懲罰、鄙視、咒罵、侮辱全都是狗屎東西。
她選擇咬緊牙關,向命運和不公發出嘲笑。
“來啊......來啊.....神也好,人也好,你們大可以殺死我,侮辱我,折磨我!讓我像蛆蟲一般可憐地掙紮!讓我這雜種受儘苦痛!”
骨化形銷般的無邊痛楚仿佛被蕾希雅拋在一邊,心中的烈焰驅使嬌柔的女孩憤慨地,一下又一下捶打地麵:
“但你們打不敗我!打不敗我!打不敗我!!!”
“你們所謂的欺辱就隻有如此,你們能施展出的手段令我感到可笑!”
蕾希雅仿佛已經感受不到疼痛,心裡隻有悲壯的痛快:“我倒要看看命運究竟還準備了多少滑稽的殘酷.....供我取樂!”
她扯開嘴角,真的放聲嘲笑起來。
殘酷的折磨仿佛持續了數個世紀一般,蕾希雅靠著如鋼鐵般的堅韌意誌來堵住所有的哀鳴。
終於,海嘯般的痛苦盛宴終於趨近尾聲,在最後,蕾希雅感到左眼被灼熱感所包裹。
“噗嗤——”
最後的刺痛伴隨著令蕾希雅昏厥的衝擊傳來。
悲憤的意識沉入混沌之中。
..............
當蕾希雅的意識重新回歸身體後,她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便是左眼的空虛。
不必多說,她又殘缺了一部分,這其實還算好的,至少視物的能力沒有被完全剝奪。
但既然已經開始失去左眼了,那右眼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得提前適應無光的日子了。
不過隻是目盲罷了,黑暗有什麼值得恐懼的呢?
反正這狗屎的世界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景色。
伸手去觸碰傷口,蕾希雅卻摸到了粗糙的紗布。
銀發皇女愣了一愣,她記得自己並沒有進行包紮。
“早安,蕾希雅殿下,我如約來拜訪你了。”
柔和溫潤的聲音從旁傳來,蕾希雅微微側頭,見到了令她大腦宕機的一幕:
俊美優雅的男人坐在床邊,一襲修身的黑色正裝襯得身材挺拔端正,微微吹過的風帶動柔軟的碎發,迷人的紺紫色雙眸平靜得好似初春的湖水,反射瀲灩的波光。
窗外的晨光打在他的身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金砂。
“因為您久久不曾回應,所以我便擅自進入了寢宮,為你做了一些簡單的傷勢處理,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事急從權。”
黑發紫眸的青年噙著微笑,明媚得像是童話裡的王子。
會騎著白馬來迎娶公主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