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凱倫,湖綠色的眼睛有種冰凍的冷意:“他不能去醫院,你方便照顧他嗎?”
“如果你沒有合適的私人醫生人選,我可以推薦……”
凱倫卻對著這位壓迫感十足的闊佬瘋狂擺手:“不不不,不方便,一點都不方便!”
珀希芙:“???”
我的天,你們這友誼這麼脆弱嗎?
還沒等她腹誹完,凱倫已經一疊聲地報出了一個地址,要求珀希芙在那附近停車。
鑒於她的危險處境,珀希芙不得不多問了一句:“你在那裡有朋友?穩妥嗎?”
凱倫瘋狂點頭:“穩妥!非常穩妥!”
珀希芙盯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撒謊。”
……被揭穿的凱倫驚慌失措地咬了咬嘴唇,可憐兮兮地看著這位冷漠不近人情的闊佬。
珀希芙:“……”
果然,隨便一詐就騙出來了。
她感覺頭疼,調轉車頭衝向上東區之前收留約翰·威客的那棟私宅。36個胡桃夾子兵人,除了留在芝加哥的樂高民工們、和炸毀在倉庫的那些,剩餘的12個都被她布置在了這裡。
這足以保護凱倫的安全。
凱倫有點局促地推開車門——在今晚之前她還隻在新聞報道裡看到過芝加哥的第伯戎,然而一夜之間,第伯戎就突然闖進了她的生活裡。
第伯戎在教堂救下她,甚至還帶她來到她的私宅。
凱倫站在車邊,看著第伯戎也從車上下來,拉開了車後座的門,屈指敲了敲:“下來。”
馬特一聲不吭,也沒有動。
第伯戎又敲了敲,語氣裡的不耐煩幾乎化為實質:“下來。”
馬特安靜地縮在後座上充當一具安詳的屍體,一副又聾了的樣子。
凱倫立刻衝上來打圓場:“不不不!”
為了朋友,她心說我真是絞儘腦汁。
“我——我嚇壞了。”凱倫解釋道:“我真的無法承擔照顧馬特的責任,所以能不能……”
她又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地看向冷酷闊佬:“你能不能幫忙照顧他一下?”
珀希芙無語凝噎:“……”
事已至此,她隻好把凱倫送上樓,才重新回到車裡。
珀希芙把自己丟進駕駛位,扭頭看了一眼又默默縮緊了一點的馬特,咬牙切齒地想。
你倆配合得好啊!
“彆裝了。”她怒從心頭起,回手錘了一把馬特的腰:“起來。”
於是馬特故意動作遲鈍地爬起來、然後扯掉了黑色的麵巾——他的頭發亂糟糟的,鹿一樣偏圓的眼睛無辜地望向珀希芙。
那雙失焦的眼珠在頻繁地飄忽閃動。
心虛.jpg
珀希芙的拳頭真是捏得嘎嘣嘎嘣響。
她冷笑著湊近了一點:“大律師,清醒了?”
馬特慢吞吞地搖了搖頭。
珀希芙氣得頭頂冒煙,恨不得找個下水道當場把他塞進去然後扣上蓋子。
“你好像有點生氣。”馬特還在明知故問:“為什麼?”
“再多說一句話。”珀希芙陰森森地威脅道:“我就把你丟進河裡去喂魚。”
馬特立即閉嘴,疲憊地把臉貼在了駕駛位的座椅靠背上。
珀希芙深呼吸,然後一腳油門,向她昨天住的那棟房產飆去。
她聽見馬特在後麵難受地哼哼。
“受不了了。”032忍無可忍:“老板,我要找個下水道把他扔進去。”
“這不好吧。”珀希芙遲疑:“紐約下水道裡又沒有鱷魚可喂。”
032冷笑著陰陽怪氣:“喲喲喲。”
珀希芙反手就把正在蓄力準備開大的032當場關掉。
世界安靜了。
……
珀希芙拎著一身傷的貓回到家裡,開門時,她還特意先打開一條小縫左右觀察了一下——
太好了,希爾達不在家。
珀希芙立刻大搖大擺一腳踹開門,把手臂上架著的馬特丟了進去,然後氣勢洶洶地奔向衛生間的方向打算先洗個手。
但馬特拽住了她。
“能幫我清洗一下傷口嗎?”他皺了皺眉,牽動了鼻子下凝固的血塊,看起來相當淒慘:“好像又崩裂開了。”
於是珀希芙親眼注視著他脫掉了那身簡陋的黑色戰衣、露出他傷痕累累的身體。
無數或長或短的血痕遍布他的身軀,有幾處昨天才縫合好的傷口縫針全部繃開,血流如注。
好好好,你是會給我的私人醫生漲工資的。
珀希芙頭疼地摸出手機,打算再給一天跑了好幾次的私人醫生打電話,然而馬特卻突然敏捷地從她手裡抽走了手機,隔著老遠精準地甩扔在了沙發上。
倒黴手機在沙發上蹦蹦跳跳地彈了幾下,然後打著旋飛進了沙發底下。
珀希芙難以置信地看著滿臉無辜的馬特——對方毫不在意地又抹了一把鎖骨下方流下來的血,傷口被他粗暴的動作扯得幾乎二次裂開。
“我……”馬特毫不在意地開口。
珀希芙終於忍無可忍,蹬掉高跟鞋、一把將他推進了淋浴間。
潮濕的水汽倏然籠罩了視線。
馬特坐在淋浴噴頭下,蒸騰的白色熱氣籠罩了他,把他年輕的臉模糊得柔軟又朦朧。他微微抬著臉、視焦不受控製地飄斜,唇瓣微微張開。
淋浴間空間不算大,想要兩個人都擠得下,珀希芙就隻能站在他分開的腿間。
她在給手持花灑裡噴出來的水測試水溫,準備用這個先簡單清洗一下馬特身上的傷口,剩下的等天亮了再喊醫生來處理。
滾燙的熱水濺了她滿身,濕透了的襯衫黏黏地貼在身上,無比難受。珀希芙的表情有點不高興,調整到水溫合適後就打算澆到馬特身上——
這時,她突然聽到馬特的聲音。不大,幾乎是用氣音發出來的,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可不可以……”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看看'你的樣子?”
馬特說:“我想摸摸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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