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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裕州大軍緩緩逼近,死侍首領頓知不妙,卻還是抱著瑞王會明哲保身的僥幸心理,硬著頭皮下令道:“速戰速決!”
霎時,寒光劍影,血殺四方,楊清一方人數不多,卻在看到大軍那一刻猶如枯木再生,驍勇無敵。
他清出一條出口,以身為盾將景陽護在身後,眼見瑞王的軍隊越來越近,景陽忽然離開他的保護區,疾奔至瑞王的馬前。
“皇叔,我是景陽,救救我…”
景陽幼時在惠王府中見過瑞王,印象中的皇叔心慈麵善、謙恭仁厚,並不是冷漠無情之人。
“景陽?”
瑞王依舊是她記憶裡的模樣,歲月並未留下痕跡,而她卻是女大十八變,仙姿佚貌,全然不似兒時哭鬨抹鼻涕的小女孩。
瑞王愣了一瞬,認出她後立即下馬相迎,“景陽,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誰要殺你?”
身後的將士自兩人身側而過,長驅直入,鳴鼓而攻,進軍聲震耳欲聾,掩住了一切聲音。
景陽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視線落在楊清等人的身上,直到臨裕州大軍擊退死侍,他們徹底脫險,支撐她的信念才消退,如同抽了筋骨般不省人事。
她昏昏沉沉睡了三日,遊離在夢中與現實之間,好似身處沙漠,窮山惡水,與楊清相依為命,又好似在上清宮中享受公主的尊榮,皇兄和母後時常來看望她,隻是皇兄有些不一樣了,眼底不似從前那般純淨,身上也總是有股血腥味兒。
“皇兄…”
景陽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發現四周圍著一群侍女和醫女,環視四周,四周陳設不似宮中奢華,卻處處透著講究。
“公主醒了,快去稟告王爺。”醫女大喜,隨即一個侍女匆匆跑出門外。
不多時,瑞王便出現在麵前,眉間憂色尚在,“景陽,身體哪裡可有不適?”
景陽搖搖頭正欲開口,才發現口乾舌燥,嗓子撕裂般的疼,身旁的侍女趕忙端上水,潤潤喉後,這才覺得好了些。
瑞王體諒她身嬌體弱,便沒有多問什麼,為免她掛心,緩緩道出這幾日的事情。
“放心吧,你身邊那幾個護衛都無性命之憂,郎中給處理了傷口後,就都生龍活虎的了,你那個近身侍衛倒是儘責,得知你隻是途中奔波,偶感風寒後便去追那歹徒去了。”
景陽聽到楊清無恙,懸著的心剛放下來,忽又提到嗓子眼,目光炯炯的看著瑞王,緊怕漏掉他的話。
“我那侄子命途多舛,這些年也不知經曆了什麼,如今終於苦儘甘來,卻又遇到這等事,怪本王啊,本王若早到些,他也不至於被歹人擄走…唉,本王派人尋了一日未果,楊侍衛許是看你無礙想出一份力,就帶著他手下的人也出去了,這一去便是兩日未歸,不知是不是有了什麼線索,不過你放心,本王讓李副將隨他一同前往,若真是遇上了那夥歹人,也不至於吃了虧。”
瑞王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景陽,你可知追殺你的是什麼人?”
這一問,景陽頓時臉色煞白,被衾下的手不覺得攥緊裡衣,她總不能指控當今聖上殘害手足吧?況且,這隻是猜測,若是彆有用心的人知道了,怕是社稷不穩,對皇兄不利。
想起皇兄平日裡對她的好,景陽避過瑞王的視線,搖了搖頭。
瑞王喟歎一聲,“或許知道這股勢力來自於誰,才有辦法救我那侄子,平定亂黨,社稷方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