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衣服彆亂脫…”
話沒說完,鄭耀就把手裡的襯衣扔他臉上,懶懶的往沙發走去。
“哎!”
鄭耀回頭,笑的輕飄飄,“怎麼?”
“耀哥!耀哥那什麼…”方唯一鎮定抱著他襯衣,換了個率真的狗腿笑,“您先彆坐,身上濕,坐那多不好啊,要不您先去…去洗個熱水澡,趁這個空當,我也把房間裡亂糟糟的收拾一下,給您騰空啊。”
這幾個‘您’用的那叫一個彆有用心。
鄭耀睨了他一眼,難得順耳,於是點頭,轉而往浴室走去。
方唯一鬆了一口氣,直目送他進了浴室,臉上表情才敢鬆懈,他一個箭步撲上去,把桌上的筆記,相框和日記都掃進懷裡,一股腦丟進抽屜,‘啪嗒’上了鎖。
哼,幸虧小爺機智。
方唯一這麼想著,突然又折回身子,跑出了門。剛才隻顧著打架,把人生第一束花都扔了。這會兒撿回來,心滿意足的拆了包裝,把花挑揀著塞進花瓶裡,冷清平凡的房間,突然就多了一絲人氣和生機。
隻是,那麼一瞬間,他忘了這與眾不同是誰帶來的。
包裝紙讓他放在桌上,預備留著給鄭耀包粽子——並不,他隻是懶得扔。
衣服濕漉漉的實在難受,鄭耀洗澡的功夫,他已經換了一身睡衣出來,圓領的上衣,長到腳腕的睡褲,腦袋上的毛巾在正中打了個結,包裝嚴密,整潔,不苟,是他作為律師一貫的風格。
鄭耀從浴室出來,就看見一具木乃伊正經躺在床邊看書,嗓子裡的笑低啞吹散。
“老太爺,生活還算滋潤?”
方唯一抬眼,看到一個隻下半身裹了浴巾的漂亮身體,又把頭埋進去了,“櫃子裡有睡衣,藍格子的是新的。”
鄭耀翻遍了整個櫃子,沒找出一條及膝長短的睡褲,“你這裡頭…都是些什麼。”
方唯一見他隻穿了一條睡褲,上身依然光著,哼道,“那麼多睡衣,你看不見麼?這身是我的穿過的…”他說著站起來去找,“這條褲…要配那件條紋的上衣。”
鄭耀拉住他手臂,“彆找了。”
“不行,它們是一身的,穿這個就得…”
鄭耀身子往床上一坐,作勢要脫睡褲,“那我…這個也不穿了。光著睡呢?”
方唯一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這簡直和他的人生信條不一致,於是也來氣了,“那你倒說,不一起穿,為什麼要做成一身的?”
鄭耀盯著他,漆黑的瞳仁裡全是笑,“又不是情趣內衣,為什麼非得一起穿呢?”
“你!”方唯一上手就是一個拳頭,被鄭耀擒了手腕,“我就沒見過你這種人!我打小就是這麼穿的,不服氣還是怎麼的?”
鄭耀心說,你一個孤兒,打小穿套裝?待遇這麼好,你們孤兒院的開銷也是大了去了。可他不拆穿,臉上仍是縱容的笑,“成,穿就是了。”
兩人折騰半天,方唯一才去洗澡。
洗了澡出來,還是那副規規矩矩的樣子。
鄭耀坐在沙發上,強悍野蠻的神情收斂了許多,竟顯得有些溫和,方唯一見他如此,不由得下意識客氣道,“耀哥,待會兒你睡床吧,我睡沙發。”
話一出口,又後悔了。可鄭耀卻沒給他留反悔的機會,隻認真點頭,“好。”
你他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