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人都進了候機廳,正巧何必打電話過來彙報,說桃運寶石行那批貴重的鑽石,在海關出的麻煩,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鄭耀聽完彙報,掛了電話,想到何必這雷厲風行,乾脆利落的行事風格和手段,當機立斷下了指示,“給唯一訂張票。”
把人留在何必跟前,那還了得。
澳門機場。
方唯一拖著行李箱,心情有那麼一絲愉悅,以前隻顧著埋頭苦乾,跟葉敬學奮鬥;現在終於不用上班,得了浪蕩風流的機會,光明正大跟鄭耀出門瀟灑,這會子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鄭耀冷眼瞧著,嘴角不知不覺彎了一下。
浦京酒店的布置豪華到令人咂舌,鄭耀一進門,清一色的漂亮女郎迎上來,夾道歡迎,數十個標致端莊的男性服務生,跟在西裝凜然的經理身後,向他鞠了躬。
“鄭先生,請,您的房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嗯。”鄭耀淡淡的應了一聲,向前走去。
立刻有人上來,為他引路,服務生接過方唯一手裡的行李箱,恭恭敬敬的彎腰。
在澳門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浦京酒店可謂是占儘地利。氣勢雄偉,雍容華麗,手底下的項目應有儘有,是整個東南亞富豪、財團趨之若鶩的休閒場合。
踏進門來的遍地是有錢人,眼中錢財糞土,儘是不可一世的主兒。看的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但像鄭耀這麼大排場的,還真沒見著過。
方唯一瞧著鄭耀高大又冷漠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眼大廳,正中掛著的那副刺繡,想必就是薛先生的《金魚》了。
鄭耀的助理不知情,看了他一眼,示意方唯一快跟上。幾人比肩跟在鄭耀後頭,隻是心境截然不同。
鄭耀手頭上事兒安排的緊密,當天下午就被‘熟人’請去接風了。鄭耀一個高級助理都不帶,偏讓方唯一跟著。
浦京旗下的西餐廳,標準的歐式風格,氣氛優雅,排場十足,但偌大廳中,空無一人。
洋女郎說著一口漂亮的英語,邀請鄭耀入座。方唯一跟在後頭,步履鎮定。
“喲,耀哥,來了?”巨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長相好看的男人,桃花眼處處襯著風流氣質,“好久不見,可把我想死了。”
鄭耀坐在他對麵,沙發驀地凹下去,聲音輕描淡寫,“那就…抬起屁股來,讓我瞧瞧。”
“這可不行。”男人哼笑起來,“這事兒回頭咱們床上再談。”
“那把文件簽了吧。”
“我可還沒答應呢,耀哥你也欺人太甚了啊。你看看自己訂的霸王條款!電話裡我就跟你講過了,怎麼也得給我留塊肉吧。”他笑著打了個響指,女郎過來斟了酒,又退回到一邊。他端著酒杯品了一口,又換了口氣,“不過跟你嘛,凡事好商量。”
服務生給兩人上了西餐,馬賽魚羹,鵝肝排,巴黎龍蝦,紅酒山雞,沙福羅雞,雞肝牛排,幾乎想把整個法國經典獻到鄭耀跟前。
鄭耀冷淡笑道,“那算了。”
“怎麼就算了,算什麼呀?”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盯著他,“到了我的地盤,可就是我說了算的。”
鄭耀身子往後一倚,“哦?”
想他堂堂浦京少主,□□業龍頭老大繼承人,竟落到如此下場,被人質疑在自家地盤都管不住事兒,這可真是傷了程輝的心。
“你…哎——算了算了,”程輝放下酒杯,笑起來,“我不跟你計較啊,咱呀,先不談這個了,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們好好吃頓飯,敘敘舊,去後頭轉一遭,再說這些勞什子的破事。”
鄭耀點點頭,動了刀叉,算是應下。
他吃的慢條斯理,平靜,認真,眼前的牛排被刀子切割的淩厲又整齊。
方唯一站在距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