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蔥,不要香菜。”方唯一補道。
老板一愣,憨笑道,“沒有配料味兒不足啊。”
“彆聽他的,都加上。”鄭耀笑著捂住他的嘴,“老實兒點。”
方唯一從他身上撲騰下來,“□□,□□,講不講人權?”
“壓製一下你體內的正義之魂成不成?”
老板笑著看他們鬥嘴,插話道,“你們這一來,店裡都熱乎起來了。”
“平時人不多嗎?”方唯一道。
“您瞧我們這小店。”老板道,“犄角旮旯,又沒法宣傳,誰來啊?大家都上飯店了,不吃這個。”
方唯一收了聲,看向鄭耀,突然笑了,“哪能,鄭老板都千裡迢迢來這兒吃,多好的口碑啊。”
鄭耀冷笑,伸手鉗住他的臉,胡亂揉搓了一把。
方唯一不能容忍自己身為一個大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一把抽出盒裡的筷子朝他插去。
鄭耀鬆了手,輕易握住筷子,聲音輕柔,“老板,多放點蔥。”
“你!”方唯一憤憤的收回筷子,瞪著他。
“好嘞!”老板往麵上又撒了一簇蔥花,終於笑眯眯的端上來,“慢用。”
方唯一筷子挽出花兒來,把碗裡的蔥花和香菜扒拉一番,分彆放在兩邊,位置標準,一點都不能錯。
鄭耀好笑,伸手拿過他的筷子來,把綠油油的配料夾進嘴裡。
方唯一看著他,有些驚訝,還有些笑意,看他吃的差不多,才道,“自作孽,不可活。”
“沒有配料不香。”鄭耀嘴角彎了彎,“快吃。”
有的吃就不錯了,慣的,還挑食。
方唯一挑起麵來,吹了吹,咬了一口。
勁道香軟,清爽不儘,還沾著肉片的香氣,簡簡單單一碗麵,簡直好吃的不得了。
方唯一又咬了一口,笑眯眯的喝起來。這味道,就跟他偶爾加班回家,夜裡叫嚷著餓了,方媽媽做的夜宵一個樣兒,又香又熱,順著食道滾進胃裡,熱氣烘的人眼睛濕潤。
“好吃。”方唯一夾起一塊肉片,塞進鄭耀嘴裡,“賞你的,看在你帶我來喝麵的份兒上。”
鄭耀盯著他,嚼巴著嘴裡這塊肉,卻怎麼都不過癮,非想把麵前這人也生吞下喉,才覺得滿足。
老板給的肉特彆多,麵分量也很足。方唯一酣暢淋漓喝了一大碗,吃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汗。
鄭耀就看著,目光深深,笑意輕輕。
老板可算瞧了個出奇景象,向來隻見鄭耀冷著臉,獨來獨往,八九點鐘來這裡叫一碗麵,認認真真喝乾淨就走人。
每一次,都是老規矩,不變。
整個麵店裡,不論是嘈雜哄鬨,是冷清,還是三兩細語,他都那麼安靜坐著,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一碗麵。垂著眼,一口一口,吞咽著,讓人覺得孤獨極了,也寂寞極了。
他從未見過笑眯眯的鄭耀,像個普通的男人,朝五晚九,帶著朋友喝碗麵,再笑著離開。
方唯一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老板,結賬。”
老板笑了笑,從後頭出來,用圍裙抹了抹手,在狹窄的小櫃台裡收了錢,又找了十塊。
“慢走,下次再來啊。”
方唯一笑著衝他點點頭,跟在鄭耀後麵出去了。
鄭耀發動機車,方唯一蹲在他腳邊,抬頭看他,“我們可以幫幫他啊。”
“店麵小,好打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經手。”鄭耀低眼,“規模大了,不一定是好事。麵不好喝了,開多大都不值當來了。”
方唯一發現他看事兒還挺有見地,正要開口誇人,鄭耀踢了踢他,“起來了。”
方唯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