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快哭了,“老板,我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兒!檢驗結果馬上出來了,都沒有證據,他非說我跟這個脫不了關係。這就是硬逼著人招啊,沒罪也得認罪。”
“我隻問一句,”鄭耀聲音平靜,“你是清白的?”
“耀哥,我發誓,我絕對啥也沒乾。”老六口舌激動了點,扯著傷口,自個兒呲牙咧嘴,表情有點可笑。
鄭耀點了點頭,跟著轉臉就走人了,身上肅殺氣勢有些嚇人。
半個小時以後,檢驗結果出來,確實啥也沒有,良民一個。保釋單遞到人手裡,老六被客客氣氣送出門。
把他帶回來的那個小警察,挑著漂亮的丹鳳眼,哼道,“這狗娘養的,憑什麼就放出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隊長罵道,“你一個毛的證據都沒有,平白無故把人抓進來,審了一夜,人家沒告你濫用職權就是好的了!”
想了想,隊長又補了一句,“你再這麼玩,捅了大簍子,我可不給你收拾!”
“嘁。”
鄭耀把人接回去,可沒打算放過。
雲水包廂裡,老六委屈的站著,都不敢抬眼瞧麵前這清一色的審視目光,他隻覺的好丟人,好羞愧,好氣憤,好無辜啊!
“給鄭總說說,怎麼回事?要不然這裡的運營你也彆做了。”老三道。
“還不是那個美人計,”老六也怪臊的慌,“長得忒漂亮了,他…主動過來,讓我請他喝杯酒。”
老五故意臊他,“哦?喝杯酒就關進去了?”
“哎呀,不是。”老六憋紅了臉,“不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嗎?我隻是中途接了三哥的電話,就問那批遊輪什麼時候去核驗和作技術測試。回頭一個沒注意,讓他拿揪住了。職業病,非說我說‘那批貨’,有接頭暗號,要去搞什麼交易。”
“咱也不知道說的是啥,”老六自個兒氣的跳腳,“我就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明明什麼都沒乾…”
“那你還想乾什麼?”
“不是,我沒想乾什麼……”老六氣惱解釋,“還說什麼有人民群眾舉報,我看啊,他就是故意想立功!”
“這倒有可能。”
“怎麼他們都喜歡往我們集團湊,是上癮?咱們就跟他們八字不合,不嫌害臊……”
老二不自在了,罵道,“你小子怎麼說話的。”
“不是,二哥,我…我不是那意思。”老六百口莫辯,頹廢的靠在牆上,“真是的……吃大虧了。”
老五突然笑,“那不然……咱們告他?”
“去,”老六瞪了眼,“五哥你彆摻和,自己的仇我得自己報。”
其他幾人哈哈大笑,色字頭上一把刀,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這老六啊真是鬼迷了心竅。
吃了虧,還舍不得美人呢。
鄭耀抬了眼,聲腔裡有些涼意,“你能不能收收你腦子那些念頭?”
“我知道錯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鄭耀冷笑,“不是錯不錯的問題。但凡喜歡,你自個兒吃多大虧我們也不管。不過有一點你記住,清清白白,彆給我惹事兒。”
方唯一愣愣的看著,每一句話,都戳中他的心。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種。他設定好了鄭耀作奸犯科,總有拿得出手的罪名,甚至設定好了,他該以什麼格式記錄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