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不至於差到如此,隻能歸責於被許丞閒給攪和的,找到機會一定要報複回去。
“我們的女皇陛下總算公正了一回。”顧尋客難得笑笑,接過侍人手裡新添的梅子茶給她倒上。
“你啊,真該漲漲記性。喝點,醒醒酒。”
顧如嘴上不饒人,身體踉蹌了一下茶灑了不少,賭氣似的喂進嘴裡:“不用你好心。”
身後的侍從扶了一把沒穩住的小王爺,戒備地看了眼三王爺,方才收回手。
“你這侍衛還好生奇怪,你家主子醉酒你不管,我給醒酒你還這幅模樣,真是隨主。”不知是誇還是貶,聽到的人不會覺得是好話。
他自知理虧,半點不敢再說。哪怕主子和三王爺關係再不好,也是有聯係的,他確實冒犯了。
“王爺恕罪。”
顧尋客也懶得很一個侍從計較,起身闊步離開。
宴會也臨了尾聲,人散開了。顧如醉酒厲害自然被安排在宮裡歇下,有侍人前來引路到偏殿。
宮裡的陳設,哪怕是沒有特意去記,也走過百八十回了。侍從心裡生疑,這南湖旁邊挨著的是冷宮,而非偏殿。
以陛下對他們王爺偏愛的程度,決計不會安置在偏殿,方才沒有多想,如今才想起陛下以往都是讓王爺直接在太和殿歇下。
前方侍人忽明忽暗,腳步飛快,帶得越來越偏。
“等等。”
誰知聽到聲後,察覺不對,那人頭也沒回地跳到南湖裡。
“噗通——”
濺起水花,人也不知所蹤。
前麵貼著紅牆生了棵大樹,微弱的月光透過黑雲,從葉隙間撒到了地上。一片黑色的陰影在牆根蔓延。
他此時方才察覺到不對,當時呼了聲“主子”。
顧如應了句,意識昏沉,手已經按在太陽穴上,身上也在發熱,渾身都不對勁兒起來。
“遭了,有人算計我。”
哪怕她再不清醒,身上的症狀也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麵想。顧不得再多說什麼,當即下命令:“快走。”
侍從都沒來得及反應,數十道淩厲的劍光就從屋簷和樹梢上向他們飛來。
黑衣人來者不善。
他握緊了腰上彆著的劍,麵部緊繃,低聲對顧如說道:“來不及了,主子先走。”
隻消眨眼侍從就衝了出去,與黑衣人纏鬥。
離了人的支撐,顧如半身都跪倒在地。不知何人下的藥在此時發作,用儘全力壓製,更是難以動彈。
黑衣人的目標和明確,拖住侍從後就衝顧如而來,正合他們的意,她如今動彈不了,正是斬殺的好機會。
情況萬分危機。
“主子……”
侍從分身乏術,右臂更是被挨了一刀。
顧如艱難地睜眼:“你們是誰派來的,敢明目張膽地行刺本王,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她額上冒著細密的汗,撐地的手輕微顫抖著,麵上呼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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