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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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鉗製著,宋辭甚至都忘記了掙紮,腦中隻不斷回響著他方才所說的話。

她抬手不管不顧地抓緊捏著自己下巴的那隻大掌,連連質問:“我哪個妹妹嫁去你家了?是宋韻嗎?你把她怎麼了?你說啊!”

胸腔裡怦怦跳的厲害,她既緊張慚愧,又憤怒的無以複加。

在章公子歪嘴一笑,保持緘默吊著她、戲弄她的間隙。

她在腦中簡單快速的盤了一遍關於婚約的前後始末。

自打她穿過來,對家庭也好,時代背景也罷,融入的都非常流暢自然。唯獨對定親和自儘,記憶始終空缺,就好像是蒙著塊薄紗一樣。

宋辭目前能通過旁人的字裡行間,推斷出原主因想擺脫婚約服了毒,然後她於毒發後穿了過來,接手這具軀殼。

其他更詳細的,例如章公子為何執意向她提親?兩者此前有沒有過交集?什麼時候過的聘禮?定在了哪天成婚?是何原因服毒……這些她統統沒有印象。

也正因為缺少關鍵性的記憶,讓她誤以為這件事很單純。

願意便成婚,不願意的話,直接逃離那種隻會剝削人的便宜家庭,一走了之萬事大吉。

卻不想他們的本質如牛虻,眼見大女兒吸血不成,回頭還有二女兒三女兒甚至小女兒……反正聘禮已經到手了,還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隻可惜,到最後竟平白無故苦了宋韻。

宋辭心底一陣酸澀,暗自慚愧。

雖然深究起來,宋韻是原主的妹妹,和她宋辭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完全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自身脫離苦海就足夠了。

但無論如何,她藏在原主的皮囊下,有著原主的身軀與記憶,便也會潤物細無聲的繼承原主一部分的情感。

進一步說,宋韻是她半個親妹妹。

退一步說,哪怕是陌生人,小韻因為她的悔婚,無端遭殃嫁去了章家,她又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呢?

兩人良久的沉默之中,章公子望著麵前的美人,銀盤麵孔水杏眸,眉不黛而青,唇不點而絳,膚白細嫩。神韻嬌柔如煙若水的纏繞中,亦有骨子裡的倔強執著……實為世間難得一見的極品。

他湊近,口齒曖昧的輕輕開合:“你乖乖跟我回府,我就放你妹妹回去,如何?”

“做夢。”宋辭一偏頭,輪廓分明線條柔和的小下巴從他手心劃走,空留指尖一抹滑膩。

“既然入府的不是你想要的人選,將人家姑娘送回去,再追問宋木工把聘禮要回來便是。”

“有矛盾就去解決矛盾,跑我這裡來鬨什麼鬨?”

章公子態度強硬地搖頭:“我現在不想要銀子,隻想要人。”

“猶記得年初花朝節一見,心中久難忘懷,事後我差人尋覓打探,又叫家中前去過禮提親……試問我哪裡做的不妥當?竟換來你如此羞辱?”

“前麵還不聲不響的,結果大婚當天花轎子裡直接給我來了招偷天換月?你出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你家這樣做事的?”

“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幾分姿色的份上,我堂堂章家豈是你這等破落小戶高攀得起的?本公子委下身段求誠,三書六禮聘你為正妻,旁人早就燒香拜菩薩去了!你竟還敢毀親?”

三言兩語間,宋辭聽出了事件全貌,群眾也聽出了端倪。

單從他的角度來看,好像宋朗山做的事確實不怎麼光彩。不過和宋辭卻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她頂多算是個逃婚罪。在這個朝代十惡不赦,在她自己的時代稀鬆平常。

依宋辭想,彆說是紈絝子弟、流連秦樓楚館……換作現代,光是不愛不熟不認識,就已經可以被全世界支持著逃婚了。

原諒她受到的教育和三觀,真的無法認命和那樣一個人生活一輩子。

雖說她目前還沒有傾慕的對象,但並不代表就可以拿去胡亂填補這個空缺。

定親了退親便是,收了的聘禮就原路返還。她完全可以說自己問心無愧,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無奈,自己家裡有個不著四六的便宜爹和便宜哥哥,收了人家的聘禮,拿不出人家指定的姑娘,竟還背地裡做出這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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