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致藝氣得胸膛起伏,說:“就是你拿的,那裡沒有彆人!你快還給我!”
尹羲說:“那我在這裡等你報警總行了吧?你打電話報呀!”
張致倫說:“會不會是路上掉了?是什麼樣的玉墜,哥哥再買一個送你好不好?”
張致藝攥緊拳頭,說:“我不要你買的!我就要我原來那個!好好的怎麼會掉呢?”
尹羲歎道:“趕快報警,兩個案子一起查清楚,我問心無愧,全力配合。”
張致藝卻知道這是報警也解決不了的事,而且露台的監控是她關的,外人沒有家裡的各監控鏡頭的智能開關密鑰。加上咖啡是她的私藏,全程由她煮咖啡,到時她反而是下迷藥的最大嫌疑人——這也是事實,鬨大了對她不好。
張致藝為召喚不出係統而煩心,思索:是不是係統出了什麼問題,才會令她同時昏迷,係統把空間收回去了。
難道係統發現現代時空法則無法用隨身空間和蠱,才把我弄暈?隨身空間附著我的靈魂,普通人也看不到才對,多半是係統怕觸犯空間法則,緊急插手了。
可是沒有係統的話,怎麼攻略男配虐死綠茶婊?張致藝深深地憂鬱了。
話說起來長,但是這些事流過張致藝的腦海隻一瞬間。張致藝抬起頭,此時因為失掉了係統和隨身空間兩大金手指而百無聊賴,她自知這時不能拿尹羲怎麼樣。
“算了,你不認的話,警察也查不出來。”張致藝就算懷疑是係統乾的,話上還要占便宜。
尹羲卻不好忽悠,說:“你既然沒有證據,空口白牙就能將這麼不堪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嗎?”
張致藝隻譏諷不屑的一笑,說:“我不想跟你吵。”
尹羲看向張致倫,張致倫一方麵確實很為難,一方麵腦海中還在想著尹羲是不是就是看上了他的錢,所以他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尹羲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張先生、張太太、張小姐,我現就證明我根本就沒有拿過什麼玉墜。我和致倫分手,今天就分手。他送我的一切禮物,我一樣都不會帶走,張太太隨我回他的公寓收拾東西,你看著東西,免得致倫被我打秋風。我放棄成為張太太的機會,他的二十億身家我都不心動,你們總能相信我看不上一個什麼玉墜了吧。”
張父張母眼睛一亮,張致藝心中一喜,心想:這果然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主角嗎?你要是真放開我哥這個踏腳石,看你以後還能不能步步高升。
張致倫卻吃了一驚,扶住尹羲的胳膊,說:“尹羲,你在說什麼?”
尹羲平靜地說:“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合適。”
張致倫說:“我們還沒有努力過,你要讓我爸爸媽媽知道你的好。”
尹羲搖了搖頭,說:“他們怎麼不需要讓我知道他們的好?”
張致倫迷惑:“什麼?”
尹羲看透他的個性當中的迷之自信,在他的觀念裡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的父母也需要讓女方認可的,他一直想的是讓父母認可原主。
尹羲說:“尊重是相互的,而且我永遠也無法改變我的出身讓你父母妹妹滿意,我不想耽誤你,請你也不要耽誤我。”
張致倫急道:“尹羲,我家人是我的家人,你不能因為我家人不同意就咱們的關係出氣。”
尹羲眼中一片死寂,像是充滿了無奈:“你家人給我吃軟刀子和侮辱我就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我隻是直截了當的根治這個症結,這不是出氣,我是被逼無奈。我已經毫無尊嚴,請你最後尊重我一次,以後我們還是普通朋友。”
張致倫又去求張父張母:“爸,媽,你們為什麼要管我的私事?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我很愛尹羲,你們為什麼就要讓我失戀讓我痛苦。”
張母涼涼道:“我也沒有逼你們分手,我們隻是不接受她進門而已。”
尹羲不禁冷笑:“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我不是倒貼的妓/女,張太太還是為你兒子另找彆人免費嫖吧。我也看過社會新聞,男人在外以交往的名義泡妞,但是不想養妻兒,對女人厭煩了時由媽媽出麵棒打鴛鴦當白臉。這樣年輕的兒子不結婚不花錢也能解決了生理問題,又不必背上負心花心之名,曆經風帆後總能找到一個最好的女人再結婚。”
張致倫吃驚地看著尹羲,忙說:“尹羲,你覺得我是這種人?我是張致倫,喜歡我的女人從東城區排到西城區,我需要這樣嗎?”
尹羲平靜地看著他,說:“你可能是無心的,但是張先生、張太太打著正是這種算盤,否則怎麼會說出‘不反對我們交往,隻反對我進門’的話來呢?”
張父也十分惱怒了,揮著手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羞恥!要分手就快點走!”
“告辭!”尹羲轉身就走,腳步雖然顯得有點還虛,但是她很堅定。
張致倫看了家人一眼,然後連忙追了出去。
……
尹羲出了醫院大門,取出包中的墨鏡戴上。
張致倫去停車場開了車出來,因為他是大明星,不便在大馬路上露麵。
張致倫叫住她:“尹羲!上車吧!我們談談!”
尹羲看了他一眼,說:“各自回家就好,我不想跟你吵。”
張致倫急切地說:“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尹羲淡淡一笑,但是這笑容並不溫暖,而是看透到了絕望的一切。
尹羲的語氣很平靜:“不必了,我看得很清楚,想得很清楚,我們門不當戶不對,不適合結婚。我們都是成年人,和平分手就好。我不會帶走一件你送我的貴重物品,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張致倫現在明白他之前那一刻的懷疑都不成立,可是當時的情景和他的個性注定了他會產生那種懷疑。
張致倫強調:“我不在乎那些東西!我隻在乎你!”
尹羲停下腳步,轉身鄭重地看著他,優雅地摘下墨鏡。
這一刻張致倫感受到了她強大的氣場,好像她是這個世界的女皇,億萬生民應該匍匐在她的腳下。
尹羲說:“我在乎。我不會給你的父母妹妹第二次這樣侮辱我的機會!跟你結婚,意味著我要一輩子受他們侮辱。沒有尊嚴的婚姻,我寧可不要,我還年輕,我將來會找一個我不會高攀的男人,組成一個關係融洽、互相尊重的家庭。那個男人不可能是你。我理解你的左右為難,我不逼你,如果你愛過我的話,請你也瀟灑一點。”
張致倫怔怔發了一會兒呆,頹然無奈地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尹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直到後麵的車喇叭大震,他才開車往家走。因為是下班高峰期了,車很堵,張致倫趕到他們同居的公寓時,尹羲已經收拾了簡單的行禮離開了。她當初搬進來時的行禮本來就不多,因為她常年在劇組跑在京時間不多,當時隻租住了四環的一個拎包入住的單間,她根本沒有添置什麼家具。
他買給她的衣服、包包、皮箱、首飾、鞋、化妝品,她一樣都沒有帶走,若不是她自己買的化妝箱、簡單的幾身行頭不見了,他都會以為她並沒有離開。
張致倫打電話給她,但是已經轉了語音信箱了,隻好發信息給她,表達著愛情,說要等她回心轉意。
尹羲現在正打了車去住酒店,她的積蓄和他天差地彆,但是她拍過這麼多部劇,也參加過一些走穴活動,接過幾個代言,存下了三百多萬。
有錢的女人,哪怕錢也不怎麼多,如果男方不適合自己,還可以說結束就結束。
尹羲想當一個大懶豬,不想去租自己住不了多久的房子,因為她早先就和甄洋談好了,等她的“僵屍合約”到期,公司會提供一套京城的單身公寓給她住。
所以這個月打算住這家酒店了,馬導演的公司也不會在這個月安排她演電影,所以好好放鬆放鬆。
500塊錢一天,包早餐,一個月僅僅吃住就要三四萬了。
衣食住行都要花錢,這就是人間規則,以前當神仙都不用花錢的。為了彌補損失,她隻好再去投資市場試試。
……
逝者如斯夫,悄然過了一個星期。
張致倫發現尹羲的分手不是說說而已,無論他在短信,郵件中怎麼說承諾,她隻回應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十分理智地跟他表明分手的必要性。
張致倫的心都碎了,還是圈內的學弟好友李卓雲陪他散心喝酒。
李卓雲是張致倫幫忙捧紅的,李卓雲是他恩師的外甥,形象條件極好,簽在張致倫恩師公司的旗下,恩師介紹給了張致倫。
一方麵張致倫當然會給恩師麵子,另一方麵張致倫眼光毒,李卓雲長得好,有商業價值。兩部電影的男二號給了他,他很快就紅了,現在他都出演男一號了。
儘管他們年齡相差不少,私人關係卻極好。李卓雲剛剛大學畢業,所以在京時間也不住校了,近日剛剛搬進了私人公寓。公寓正是這個明星雲集的小區,他和張致倫打招呼,張致倫就找他一起喝酒解悶。
張致倫喝到爛醉時一直叫著尹羲的名字,第二天醒來頭痛不已,出了房門就看到睡在沙發上的李卓雲。
李卓雲也被他的腳步聲驚醒,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你總算醒了。你公司的經紀人劉峰打電話來讓我提醒你,晚上的飛機去新劇組。”
張致倫早就自己開公司了,他的經紀人隻是服務於他的高級管理人員之一,經紀人要為他安排好行程,給他提醒。
張致倫蹙著俊眉,長歎了一口氣,徑自去倒水來喝。
李卓雲關切地問道:“張哥,你沒事吧?明天能開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