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聰、郭亮, 尹羲還是同意和趙淩恒坐一坐。
尹羲隻有原主二周目的記憶,所以不知道原主在一周目和這個絕色男配有什麼關係。但是原主既然是偽女主,一定和他有些關聯。
他們沒有讓茶博士來服侍, 不想被人打擾。
尹羲悠然地泡著功夫茶,這也消除了她麵對一個陌生人的尷尬。茶道是一個交際廣闊的女性的基本技能, 她活過多世, 一套煮茶功夫自是行雲流水。
趙淩恒隻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都覺得風雅得像是一幅畫,張致藝那種變態便要嫉妒到將之毀掉。
趙淩恒說:“不知道尹小姐有沒有聽說過我。”
尹羲淡淡道:“沒有, 我隻聽說過你父親。”
趙淩恒:“……”
尹羲微微一笑,說:“我說話比較直接, 但是我想你找我應該不是想聽我如何奉承你。”
趙淩恒頓了頓說:“聽說你曾經和張致倫交往過?”
尹羲笑道:“你姓尹嗎?”
“什麼?”
尹羲慢條斯裡地說:“你又不是我爸,你管我跟誰交往過?”
趙淩恒深深打量著她, 嗬一聲笑:“好大的氣性。”
尹羲挑了挑眉, 淡笑道:“那就談到這兒?我還真擔心這氣性冒犯了您。”
趙淩恒想到一周目的記憶, 她也曾把自己氣得半年緩不過來。他以為她不會放棄他,可是她真的斷得一乾二淨, 沒有拿走一樣他送的東西就搬出了他的家。
而且一年後,她就找到真命天子謝嘉書結婚當起了軍嫂, 生兒育女,一邊當賢妻良母, 一邊打理自己的產業。她每年還會有一兩部作品,但是更多的是積極參與公益活動。
她嫁給謝嘉書雖然不是下嫁,謝嘉書的軍方背景讓商場中人得罪不起,但是謝嘉書不可能成就她,不可能給她更多物質。所以她隻是要這樣一個真的尊重她的男人。
趙淩恒輕歎一聲,說:“算我冒昧了。其實我這麼問是想問你對張致藝有多少了解?”
尹羲笑道:“你想追她?你追她很簡單,她的父母也樂見其成, 巴不得你們早點結婚。”
趙淩恒被惡心到了,蹙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說,她這個人……危險嗎?”
尹羲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個眼神卻偏偏撩得趙淩恒想要去探索她。她比他記憶中還要清麗非凡,氣質氣場絕無僅有,當然也比他記憶中年輕幾歲,皮膚水嫩光滑白皙,如上等的白瓷一般。
“你的意思是,哪方麵的危險?”
趙淩恒的手輕觸著唇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超能力。”
尹羲不禁撲哧一聲笑,趙淩恒說:“我在說嚴肅的事。”
趙淩恒之前就發現尹羲和兩周目的記憶中都不一樣了,他就思考著她是如何逃脫變態女的魔爪,變態女怎麼可能放過她呢?一定是變態女失敗了,上次在酒吧時變態女就在尹羲手上占不到半分便宜。
尹羲撫了撫額頭,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第一次到她家時,她在給我的咖啡裡下迷藥,想拿一條蟲子來咬我,被我避過去了。”
趙淩恒好奇:“迷藥?蟲子?什麼蟲子?”
尹羲淡笑道:“我說出來,你不許笑。”
趙淩恒嚴肅了表情,說:“我絕對不笑。”
尹羲道:“是蠱,是很陰毒的東西,我要是中了那種蠱,我就會慢慢毀容。這估計是幾百年前苗疆的異術,早就失傳了。”
趙淩恒瞪大了眼睛,所以他那天果然是中了她的手段!
趙淩恒懷疑地看著她:“你怎麼這麼了解?”
尹羲無賴道:“你是不是想揭發我懂異術?得有人信呀!有人向我求證,我就說我看劇本看多了跟你開玩笑的。”
尹羲看他神情抑鬱,提起張致藝時俊目中掠過一絲陰鷙,應該是被她變相迷/奸之後清醒了而產生恨意。這時候她的係統把張致藝的係統控製住了,沒有係統工具的影響,趙淩恒就不受控製了。
趙淩恒攥緊了拳頭,說:“我沒有想揭發你,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你是怎麼發現她對你下藥下蠱的?”
尹羲淺笑,說:“我當然有我的能耐,這是我的**。”
趙淩恒問道:“那你為何敢跟我坦白?”
尹羲歪著頭,笑道:“張致藝這麼討厭我,你猜她有這本事第一個要下手的對象就是我。你中了張致藝的招,所以想從我口中探一探她的虛實?”
趙淩恒的俊臉成了豬肝色,說:“你再敢提一句那什麼……中招,我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尹羲擺了擺手,說:“本來是想跟你說說怎麼提防的,算了算了。你沒有彆的問題,我就告辭了。”
趙淩恒眼波一閃,說:“等等!”
尹羲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說:“茶錢AA。”
趙淩恒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真的懂那些?”
尹羲示意他伸出手來,她搭在他脈上感覺了一會兒,說:“你這脈象大而軟,都是無根的,經不起重按,這是藥物刺激得腎透支了,嗬嗬……近來是不是……不'舉?”
趙淩恒忙收回手,神色凝重,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其實趙淩恒創下了“一夜/九次郎”的記錄都是源於張致藝給他加持的各種係統工具,“BUG修複係統”把他身上的外掛係統工具都抽走後,就好像斧底抽薪了,他現在能不腎陽虛嗎?
趙淩恒冷冷道:“多少錢?”(治好我,開個價)
尹羲暗暗好笑,張致藝實在是強人,居然把趙淩恒都吸'乾了。
尹羲輕輕摸了摸挺立的鼻子,淡笑道:“好好保養幾個月,不要近女色,‘五'姑娘’也不行,好好吃飯鍛煉,過幾個月會好的。”
趙淩恒心中稍安,可是死不承認,說:“我是問你怎麼防備。”
尹羲說:“隻要你行蹤保密不讓她近距離接觸到你,不吃她給的東西,不接近她,她就不能得手。你要是不放心,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在從精神上消滅她,她就再也不難威脅到你。”
趙淩恒眯了眯眼睛,說:“怎麼不觸犯法律又從精神上消滅她?”
尹羲攤攤手,笑道:“舉個例子。她將來想當演員,跟我是同行,我就做到比她好,比她紅,將來她沒戲演就鬱悶、狂躁、嫉妒,可能會自己走向犯法,犯法就是自毀。她驕傲於自己的家世,她的父母還掛著體/製內的職,你有關係就給捅出‘錢亂拿、床亂上’的事來,身敗名裂。這也是個辦法。”
趙淩恒揚起嘴角,挑了挑眉,說:“真是最毒婦人心。你想利用我。”
尹羲搖了搖頭,說:“我隻做好自己的事,你做不做,我又不能逼你。你跟他們家和氣生財,或者索性聯姻娶了張致藝,我又不能怎麼你。”
趙淩恒冷笑一聲:“聯姻?她配麼?”
尹羲笑道:“我也看不出你們哪裡不配。”
“你是真的沒有聽說過我還是故意埋汰我?”
尹羲真誠地看著他,說:“我真不認識你。我一個鄉下草根,哪有門路認識趙公子?”
尹羲站起身,忽從口袋中掏出他剛見麵時遞給她的名片,放在桌上敲了兩下提醒,笑道:“我沒有名片和你交換,我們兩人的圈子不搭界,這您收好。謝謝你請我喝茶,再見。”
尹羲揮了揮手轉身出了茶館,趙淩恒不是滋味,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無論在一周目的記憶中還是現在,都不會因為他的錢和地位沒有了自己的靈魂。
……
這個世界的京城藝校中開學遲,一直到二月底,電影學院才開學。
張致藝一回學校,不論是校友、同班同學還是室友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這天難得上文化課,課間時張致藝又跑廁所,因為她吃了一些排毒減肥的藥就頻繁了一些。
她在廁所裡就聽到兩個女學生談論美容和身材管控的事。電影學院的學生都是全國挑出來的美女,她們平時十分注重控製體重和皮膚保養。
一個女生說起自己過了年後胖了五斤,還說皮膚變差,哀歎自己要長殘了。
另一個女生低聲說:“你開什麼玩笑?我看你那是剛剛好,論過年長殘哪裡輪得到你?”
那女生奇道:“輪不到我,那輪到誰?”
“就是……那個天王妹妹……”
“你說是張……還真是……去年長漂亮那麼多……過了一個年,像魔法一樣都變回原來的感覺了。明明沒有整容,但是一些微妙的變化就會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原來她還覺得是全班第一美,又有天王哥哥,誰也惹不起。現在……班上哪個女生撿出來沒有她美?”
“就她還跟阿依古麗比美?像戲劇學院和我們學校,星二代、星親戚沒有什麼新奇的,我舅舅就是國家一級演員,就她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他哥本人見到我舅時都不敢那麼拽。”
“我爸以前是XX廠的,我也沒有那麼拽,去年居然罵蔣導……滿口臟話,鄉村大媽的家教也比那樣好。”
兩人補完了妝,就出去了,張致藝出了廁所,到了鏡子前。
她看著鏡中的人,雖然眉清目秀,可是總少了驚豔的精致感覺。她就是一個明星的妹妹,雖然長得像明星哥哥,顏值不錯,可是她就是沒有那麼驚豔。明星的兄弟姐妹雖然多,但是兄弟姐妹全當明星的情況很少,這是有原因的——細節決定成敗。
張致藝一雙眼睛頓時紅了起來,她吃的美顏丹,用的美顏產品都在失去效用,她真的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係統為何消失了?她心中乞求著係統的降臨,可是她的乞求如石沉大海。
張致藝去教室上課,背後議論她的兩個女生是同班的,可是因為相貌上的心虛,她現在害怕彆人說她醜回來,不敢再去惹她們。
張致藝在學校上了兩天課就請假出去錄專輯,由張致倫陪同,他現在已經半認命了。當張致藝進錄音棚時,張致倫也在外兼聽,可是她的音域收縮了,他聽出她用了很多假音,沒有什麼穿透力,她的聲線也失去了那種讓人驚豔的空靈感。
音樂總監秦剛也喊停,招呼張致藝出錄音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