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推推眼鏡,嚴肅道:“祁延同學,你這樣老師很為難。”
“哦。”祁延聳聳肩:“也沒什麼,他們總看我,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挑釁。”
“啊……??”
老師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理由。
祁延倏然笑了聲:“畢竟我這個人臉皮薄,怕看。”
少年勾了下唇角,偏眼望向身後盧玥的方向,嘴角提了提,轉回身時,還是那樣一副從容懶散的樣子。
……
盧玥吃掉最後一口豬排包,腦子裡的回憶也結束了。
當時想不通的事,在六年後,卻仿若忽然就有了答案。
那個豬排包是祁延買給她的。
那幾個壞學生,也是因為祁延知道她受了欺負,才會為了她打架的。
原來不知不覺間,一直停留在原地磨蹭的人是她自己,而祁延,在他們這條雙向並行的路線上,從來都走的那麼堅定,也灑脫。
護士過來打針時,盧玥盯著洇出幾滴藥的尖細針頭,忽然就伸手抓住了祁延。
她抓住的是對方的手腕。
祁延似是怔了下,手向上輕輕挪動,寬厚溫暖的手掌,包裹住了她。
“如果怕疼,你就捏我的手?”
祁延提議。
盧玥並沒有捏他,就那麼被他攥著,然後一偏頭,靠在了祁延的肩上。
祁延的肩膀沒什麼肉,靠起來也不是那麼舒服,不過盧玥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安心,就連針尖是什麼時候紮進皮肉裡的,她都沒有察覺到。
生病的人可能就是格外脆弱,盧玥想到那次回家拿行李時,祁延不斷給她發的那些“騷擾”消息。
不過和她的脆弱不同,祁延用了另外一種不會被察覺的方式。
這看在旁人眼裡,可能隻覺得祁延是突然變得話多。
不過她是懂的。
盧玥睡著前似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祁延和她,與和彆人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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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玥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她嘗試著動了動身體,狀態好像好多了。
點滴室裡的老電影重複放映了一下午,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打針的患者,盧玥四周望望,就隻剩下他們倆了。
“我打了那麼久?”
“嗯。”
祁延見她坐起來,也隨手整理了下被壓皺的襯衫。
盧玥不知道的是,她並沒有打很久,隻是睡了很久而已。
“想吃點什麼?”
祁延看著她問。
盧玥想說生病的時候最不該吃外賣,但一想到自己和祁延的廚藝,她就不好意思講出來。
“要不去吃那家病號餐吧?去店裡吃?”
這是盧玥唯一能想到的既健康又省事的答案。
“走吧。”
祁延起身,像是也正有此意。
那家店距離祁延家很近,但對盧玥的公寓來說,就有些遠了。
不過祁延是開車來的,所以也很方便。
一頓清爽健康的飯菜吃完,盧玥覺得自己應該是滿血複活了,鼻腔裡的熱氣不見了,頭不痛了,整個人都舒爽許多。
“看你的狀態,好多了?”
祁延性子淡,其實和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