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霽遠會意,不再多問。
穆銘未催他們:“走了走了,一會兒天都要黑了。”
三個男生走在前麵,江昭昭走在後麵,彼此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如果今天不是要去爸爸的單位,就又和蕭星野走反方向了。
她低著頭往前走,他們三個的影子在地麵不斷挪移,天色漸暗。
能聽到他們聊天的聲音。
談話中,得知他們要一起去隔壁街區的另一個朋友家裡聯機打遊戲,蕭星野提前給家裡說過了,所以今天司機沒來接他。
一班新發了兩本資料,這個禮拜的作業多到欲哭無淚。
她順理成章的跟在後麵,不參與他們的話題,隻是聽著他們說笑聊天,就覺得很好。
見識到在朋友麵前說笑的蕭星野,沒有在學校裡時那麼有距離感,生疏減半,他笑起來很好看,聲音磁性質感明顯,和穆銘未莊霽遠不一樣。
他和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壓了壓上翹的嘴角,餘光掃到旁邊湊過來一隻體型不小的動物。
純黑的藏獒看到她慌亂的視線,衝她叫了一聲,這一聲聽起來有些凶狠,混著她小聲的驚呼,惹得前麵三個少年齊齊回頭。
她明顯怕狗,眉頭皺著往前逃。
藏獒跟在她後麵緊追不舍,沒有牽狗繩,不知道主人在哪。
蕭星野不怕狗,他看得出來江昭昭徹底慌神。
情急之下沒多想,完全是出於人類本能的保護弱小反應,他橫跨一步,直接攔住藏獒前麵的路,不讓它再前進半步。
這隻藏獒看起來不像是成年犬,體型不算很龐大,被擋住去路,它見勢往旁邊跑,還要去追江昭昭。
莊霽遠站在旁邊及時攔住,嘴裡吐槽著:“我靠,這麼大一隻放出來亂跑,沒人管?”
穆銘未站在另一邊,三個人圍成一個半圓,攔住藏獒的路。
躲在蕭星野身後幾步的江昭昭都快嚇哭了,蕭星野看到她發紅的眼眶,心下一軟,語氣禁不住放柔:“彆怕,我們給你擋著,你先走。”
“好。”江昭昭聲音裡染著哭腔。
她剛一挪步,藏獒又要追她。
好在及時被蕭星野和莊霽遠截了去路,寸步不讓,他們耳邊還伴隨著藏獒凶狠的叫聲,像在示威,聽得人心煩意亂。
“叫什麼叫?閉嘴。”
蕭星野聽得煩了,語氣裡有些不耐,低眼盯著藏獒凶了一句,他眼神裡漫上些戾氣,聲音又冷又厲,平日溫潤儒雅的氣質一掃而空,哪還和溫柔沾邊。
這時的他,不像是尖子班班長,倒像是不學無術的壞學生,還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那種。
藏獒竟然息了聲,在原地站著,像在和他們對峙。
“你夠狠,”莊霽遠給蕭星野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在國外養過杜高的人,敢這麼橫。”
杜高屬於烈性犬,國內明令禁養。
因體型身高過大,體格健壯,性格好鬥,容易給人帶來心理壓力。
這是為了製約美洲豹和美洲獅而培訓的犬種,攻擊力強悍,凶猛程度可見一斑。
狗主人姍姍來遲。
是個拿著糖葫蘆吃得滿嘴糖渣的小屁孩,看起來還是個小學生,他吧唧吧唧嘴,叫了聲:“豆豆,過來。”
藏獒跑過去,圍著小孩打轉,似乎也想嘗一下糖葫蘆。
穆銘未開腔質問:“你不知道遛狗要牽狗繩?”
小男孩理不直氣也壯:“我不想牽。”
莊霽遠也不爽了:“咬了人你負責?”
小男孩吃得腮幫子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