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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星野往她臉上微凝了瞬,語氣裡的笑意減淡:“沒事,不想聽我那樣叫你,可以直接說,我為我的冒犯給你道歉。”
他和她開玩笑,會斂著度,點到為止。
一觸即離的眼神似乎在分辨,她有沒有為此感到不適。
江昭昭應聲,她嗓音低軟,像是融化的牛奶味軟糖那樣甜:“沒有冒犯到我。”
她甚至想問,這樣含有獨特意義的稱呼,是不是隻她一個人擁有,還是說,他對不同的人,會給出不同的獨特稱呼。
可她沒這個膽子。
這種話的占有意味太明顯,不適合問出來。
蕭星野很淺的彎了下唇:“那就行。”
他幫忙把作業拿上樓,即將到達一班門口。
江昭昭在想,他打算哪一秒把作業還給她。
如果兩個人都不主動提及,他會不會忘記剛才的話,就這樣幫她把作業拿回班。
她準備問一下,他有沒有報什麼運動會項目。
話在嘴邊,即將脫口,餘光瞥見有隻男生的手從後方搭上蕭星野的肩。
沒碰到她,她卻和蕭星野一起回頭。
穆銘未看到蕭星野左手拿著有九班同學名字的作業,旁邊跟著江昭昭,神情略有詫異:“你專程幫江昭昭送作業?"
“不是,”蕭星野抬起右手,晃晃高二語文習題冊,“班主任讓我去拿套高二的題先做,我拿完出來剛好碰到她,她抱的作業太多,不好上樓,我碰到了總不能袖手旁觀。”
穆銘未咋舌:“嘖嘖,你這進度跳得真快,高一上學期還沒完就開始做高二的題了,我等凡人望塵莫及啊。”
“一天不拿我開涮,你渾身難受是吧?”
蕭星野習慣了被開玩笑,也沒計較,笑音淺淺淡淡的,摻在話裡,“既然你在這兒,那你幫忙拿回去吧。”
這話的意思,假如沒碰到穆銘未,蕭星野就會幫她把作業送回班裡。
多和他一起走一段路的代價,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被秦時月打探,那樣暗含敵意的目光讓人不適。
作業遞到穆銘未手上,蕭星野走進一班前給他們打招呼:“走了。”
穆銘未幫忙拿著作業往回走。
也好,這樣就不會被班裡那些好事的女生胡亂揣測了。
江昭昭在心裡歎氣,準備好的話沒來得及問出,明天要是還能碰到他,一定要及時問。
晚上的日記寫下今天的心事。
「今天很幸運,和你見了兩次。
你中午吃得很少,應該是被頭疼影響得不舒服?我要是能幫你分擔一些痛苦就好了。
紅豆餅很好吃,可能因為是你給的,所以美味更上一層樓~
穆銘未開玩笑說你重色輕友,有那麼一秒,我會很自私地想,你會不會對我有一點點好感呢?
可這樣是不對的,你隻是善儘班長的義務,看到不是本班同學,也會好心幫一下。
我這麼普通,長相普通,性格普通,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讓你產生好感的優點。
這種形同天方夜譚的話,我隻敢在日記裡麵說說。
運動會就要開始了,我沒有報項目。
想問問你有沒有報什麼項目,可是沒來得及,希望明天能見麵問問你。
你幫我拿作業,說擔心我被彆人碰倒,我在你眼裡那麼弱不禁風嗎?
你好心幫我送作業,我還要擔心班上同學亂想,沒有辦法,你太光彩奪目,和你站在一起,總感覺有無數道目光打量著我猜測著我。
好像我這樣的人不配出現在你身邊。
好像普通班的學生和尖子班的學生,單單隻是站在一起,都是極其不合適的。
你叫我“小客氣精”,好獨特的昵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