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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霽遠回答得比較委婉:“沒,我出發前還問他了,他說有事,來不了,讓我給你帶一句生日快樂。”
秦時月眼裡的亮光,瞬時黯淡下去。
她說過,她會一直等到蕭星野出現為止,這話多少帶點賭氣成分,他要是鐵了心不來,她也不能怎麼樣。
沒有他在場的生日。
能有多快樂。
“他來不來都無所謂,”秦時月強撐著笑臉,故作輕鬆地裝著毫不在意,“你們隨便坐,喝什麼自己取,飲料都在茶幾上,我新買了副遊戲卡牌,趁著人多,我去取來,大家一起玩。”
“行。”
莊霽遠和穆銘未走進客廳,坐在江昭昭和荊雲霜旁邊。
他們兩個今天穿著普通的衣服,深色外套配寬鬆版型的褲子,沒有平時穿的校服那麼寬鬆,顯得少年青春氣息更重。
穆銘未自然而然和荊雲霜說話,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今天有點怪啊。”
荊雲霜拿出隨身帶的小鏡子,照了照:“哪裡怪?”
穆銘未看她緊張的反應,忍俊不禁:“怪好看的,都降溫了還穿裙子,不嫌冷啊?”
荊雲霜收起小鏡子,笑得眉眼微彎:“還好啦。”
江昭昭聽著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心裡升上來點羨慕。
她什麼時候才能和喜歡的人,這麼輕鬆地聊天談笑呢。
莊霽遠從茶幾上準備好的一堆茶飲裡,拿了瓶葡萄汽水,他旋開瓶蓋喝了一口,抬腕看手表時間。
等了兩分鐘,他起身往書房方向走去,嘴裡問著話:“小小?你在書房嗎?還沒找到卡牌?”
書房裡傳來秦時月答應的聲音:“剛找到,包裝有點難拆,你來幫我一下。”
“好。”
江昭昭趁著穆銘未和荊雲霜閒聊的空隙,放輕聲音問穆銘未:“我聽見莊霽遠喊秦時月小小,小小是她的小名嗎?”
和蕭星野沒有直接聯係的事情,她還是敢主動問的。
穆銘未點頭:“嗯,莊霽遠和秦時月小時候上同一個幼兒園,後來小學還是同桌,初中分開讀,高中又考到一個學校,平時不怎麼聯係,看起來關係一般,其實人家兩個認識可久了,隻有關係不錯的才知道秦時月小名。”
荊雲霜追問一句:“為什麼叫小小?這小名還挺特彆的。”
穆銘未的眼神移向荊雲霜,為她解答:“你先念一遍秦時月的名字,想沒想到什麼古詩?”
“秦時明月漢時關?”
“對咯,秦時月媽媽姓時,我聽莊霽遠說,秦時月爸爸想把愛人的姓氏放進女兒的名字裡,叫小小是和名字裡的月有關,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來自這句,還是從古詩裡取的名。”
“還挺文藝的。”荊雲霜不鹹不淡發表一句評價。
穆銘未附和她:“誰說不是呢。”
江昭昭從字裡行間聽出,秦時月和莊霽遠算是青梅竹馬,小名和秦時月的氣質不同,卻有反差的可愛感。
小小是秦時月。
那嘟嘟,是誰?
她想不明白,卻不敢再問穆銘未。
擔心從穆銘未嘴裡聽到讓她如墜冰窟的答案。
比如——
“嘟嘟啊,這我知道,是蕭星野的小青梅,人家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可好了,就是不在一個學校。”
或者——
“哦,嘟嘟,蕭星野跟我提過,是他認識的一個女孩子,最近要準備追了。”
每一個字的殺傷力都不容小覷。
她寧願當個一無所知的傻子,在這場不見天日的暗戀裡至死方休,也不要被萬箭穿心。
這麼多人在場,她可不想難過得當場掉眼淚。
膽小鬼的單人啞巴遊戲,一旦開始,就難以輕易停止。
遊戲卡牌類似真心話大冒險。
途中,秦時月多次點開手機看消息,還點進對話框裡打字發消息,隻是一條回複都沒得到。
她在拖延時間,想等蕭星野來了再切蛋糕。
一等再等,天暮擦黑。
在等蕭星野的,不止秦時月一個人。
還有江昭昭。
她昨晚睡前許願今天可以見到蕭星野,剩的時間不多了,不知道這個心願能否得以實現。
眼看再拖下去就不像話了,這麼多人總不能一直陪著等下去。
秦時月握著手機起身,給大家賠了個笑臉:“我去打個電話,回來就切蛋糕。”
客套的話此起彼伏,明麵上都說著不急沒事,實際心思各異。
秦時月握著手機回到房間,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