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0164 字 10個月前

梁津川沒反應,他不在這場歡呼的氣氛裡,冷漠的將自己置身事外。

冷場了。

村裡村外人都在竊竊私語,老話說三歲看老,一點都沒錯,看看南星他小叔子,做了狀元還是那副六親不認的死德性。

就他那性子,不會與人結交,沒朋友,工作了鐵定要得罪領導。

死讀書的人又不是沒有,狀元不代表就能出人頭地。

不過,他都不去學校上課,怎麼就能是狀元,真不是改卷老師把分數寫錯了吧。

縣一中的領導們聽聞電視台來采訪,他們特地趕來給狀元撐腰鎮場子,這會兒他們聽到這

種謠言,當場與一些村民理論了起來。

秀才遇到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有理說不清。

領導們向村長申請場外支援,希望他能出麵壓製,不要在大喜的日子鬨笑話,關鍵是讓學生聽見了寒心。

“嚼嚼嚼,嚼什麼呢,口水多就咽咽,舌頭癢就伸出來拿手抽兩下,一個個的嚼舌頭根子!”村長生氣地示意村裡人看電視台,叫他們彆忘了這是什麼陣仗,下廟村的精神能不能發揚光大,就看今天了。

陳子輕站出來說:“津川嗓子不舒服,我講吧。”

村長知道他在給自己給下廟村解圍,走流程地把臉一板說:“你又不是狀元。”

陳子輕笑:“狀元他嫂子嘛。”

村長一臉不讚成的表情,二嬸喊了聲:“就讓南星講。”

很多人起哄:“南星講!”

於是陳子輕從村長手裡接過喇叭,應付了這場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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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開完了,天還沒黑。夕陽要掉不掉,慢慢悠悠。

電視台的人想采訪狀元。

梁津川不接受采訪,他胸前的紅花是陳子輕給他戴的,村長沒法戴。

電視台來一趟不容易,陳子輕代梁津川采訪。

陳子輕尋思,電視台八成會問梁津川平時是怎麼學習的,他必須刻苦。因為這個年代尤為崇尚艱苦奮鬥的品質。

電視台果然問了。

陳子輕擺出鄉村寡夫努力裝作見過世麵的姿態,全程都露出一對兒酒窩。

“其實我沒有管過他的學習,他很自律。”

“我經常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他屋裡點著煤油燈,在那做題。”

“會幫我做家務。”

村裡人聽到這不約而同地想,扯呢,南星為了小叔子的名聲,擱那兒睜眼說瞎話。

他們就沒見過他小叔子乾什麼活。

“當然替他高興,他考得那麼好,他爹媽跟他哥都會感到驕傲,是呢,都不在了,是我在照顧他,談不上多辛苦,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是他嫂子,我肯定盼著他好。對他的期待?我想想啊,我希望他將來能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開心。”

……

“會慶祝,親戚會過來吃飯,擺多少桌?能擺多少桌就擺多少桌,在這上麵我不會省。”

……

“大學禮物啊?有準備,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

……

“他沒早戀,他一心隻想搞學習,大年三十都在寫作業。”

“是的,我也覺得他太拚了,可那是他的人生,他做主,我尊重他的決定。”

“再嫁?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說嗎,好的,那我就不說了,謝謝。”

……

采訪結束後,陳子輕善意地告訴收拾東西的記者:“你答應不把我的臉放報紙上的,彆忘了啊。”

記者說:“放上去了也隻有這麼點大,看不清楚,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陳子輕明顯被擺了一道,他沒怎麼計較:“行吧行吧。”

記者目送他走向狀元。

而那個皮相有多令人驚豔,性情就有多令人的狀元,始終在原地等他來推自己。

記者不知怎麼想的,拿起相機,拍下了這個畫麵。

還刊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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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捧著村長從縣裡拿的報紙瞅:“這麼快就上報紙了,怪不好意思的。”

二嬸坐在稻床邊的樹下,手裡拿著草帽扇熱風:“這是你應得的,他能回學校繼續上學,能一心讀書,都是沾了你的光。”

陳子輕嚴肅搖頭:“不能這麼說,他學習上我沒幫什麼忙。”

“你個死小孩,孬不孬啊你,彆人沒功勞都說自己有功勞,你倒好,把自己的功勞往外推。”二嬸把草帽對著他淌汗的臉大力扇動,眼朝報紙上瞧,“咋是這樣的照片,你推他回家有什麼好拍的,拍就拍了,哪裡值得讓全國人民看。”

照片嵌在一篇文章裡麵。

二嬸費勁巴拉地念著文章內容,從最大最粗的字開始念:“小叔知什麼報,長嫂如母,歌什麼親情……今年我省的狀元名叫梁津川,他出生於長崎縣呂陽鎮的一個叫下廟村的地方……他堅什麼偉刃,陽光,積極向上,勇於和命運作鬥爭……樸素的嫂子吃儘苦頭,守得雲開……一堆不認識的,不知道是什麼鬼,字忒小了,看得我眼睛疼。”

陳子輕也覺得字小:“那不看了,我收起來了。”

報紙被他折成方塊當扇子。

二嬸扯了扯兩家稻床的繩子趕走三五隻雞:“聽說首大不要他交學費,還有夥食補貼,還給他獎金,發財了。”

陳子輕說:“各種津貼加一起是有不少錢。”

二嬸不眼紅不羨慕:“那些錢你都給存起來,存你自己的折子上麵,精明點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陳子輕隨口說。

二嬸欲言又止。

陳子輕會意地說:“是讓津川給小雲輔導作業嗎?”

二嬸難得不那麼強勢:“你看成不?”

陳子輕實話實說:“我看沒用吧,得讓津川看才行。”

“那小王八哪會看,我就是給他磕上一百八十個頭,他都不帶看一眼的。”二嬸心裡跟明鏡似的,“我瞅著他現在跟你關係不錯,你拿主意應該管點用。”

陳子輕捏著報紙擋熏人的日光:“那我回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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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陳子輕去後屋:“二嬸,我問了津川,他說他教不了。”

二嬸在掃門口,聽了這話,手中大笤把被她摔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陳子輕忙說:“不是他不想教,是他教不了。”

二嬸氣得坐在屋簷下拍腿:“南星,你彆為他說話,狀元要是教不了,那天底下就沒人能教得了。”

陳子輕也坐過去,他瞧見三嬸抱著兒子出來看戲,趕緊拉二嬸起來。

二嬸不肯。

直到她也發現了三嬸,這下不用陳子輕拉了,她自個就麻利兒地進了屋子,“砰”地把門一關。

屋裡烏漆抹黑,陳子輕沒亂走:“二嬸,是這樣的,有的人自己會學,卻教不了彆人。”

二嬸把煤油燈點上,她挎著臉坐在桌邊,不說話。

陳子輕束手無策,雖然這個村子的人喜怒哀樂都涉及不到他的任務了,但他畢竟在這裡待了不短的時間,有感情的。

二嬸抹了抹粗糙的臉:“我家小雲下半年就上高三了,她要是也能考個狀元,不說是省的,就是縣的,我做夢都能笑醒。”

“想得真美。”二嬸歎息,“我不要她考多好的大學,隻要她有書讀,有大學上,我就這麼個指望。”

陳子輕扒掉趴在胳膊上吸血的蚊子:“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有的人厚積薄發,到了高三下學期才開始發力。嬸嬸你給小雲攢好了大學的學費,老天爺都看在眼裡,肯定會讓你那錢花在你想花的地兒。”

二嬸在昏暗中流了幾l滴淚,她擤鼻涕:“小雲要有你一半懂事,不上大學我也放心。”

“每個人都不一樣的,不放一起比較了吧。”陳子輕從兜裡拿出草紙,揪一塊給二嬸,“沒有哪個喜歡被比來比去的。”

二嬸底氣不足:“我也不常比。”

“你彆往你三嬸那跑,她腦子有病,每個月總要發作個一兩次。”二嬸換了個事,“還有你四嬸,也少湊一塊兒,都不是什麼好鳥。”

陳子輕點點頭:“我聽二嬸的。”

他做完主線任務一年了,除了做標注日常1,其他時候都在體驗鄉村生活,不主動接觸彆人家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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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專科都要擺酒席,更彆說是省狀元,陳子輕要是不擺,村長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跟拜新靈那年一樣,村裡燒大鍋飯的都來了,這回還加上了二嬸。

酒桌擺了幾l十桌,院子裡都擺不開,直接上院外擺去了,一溜擺到了彆人家門口。

陳子輕收了厚厚一摞禮錢。

村裡頭,街坊四鄰笑你窮怕你富,兄弟妯娌之間也是這樣。

陳子輕這頭還沒把禮錢攥熱乎,就有人上門找他借錢,做生意沒本錢的,看病沒藥費的,孩子上學沒學費的,什麼說法都有。

不借,一個都不借。

陳子輕說錢是小叔子的,他去首城讀書,多的是花錢的地方。

彆的會被這個借口打發走,三叔沒有,他拍桌子,揚言不借不行,必須借他兩千塊,他要做房。

真是獅子大開口,臉掉□□裡了,沒了,不要了。

陳子輕衝小屋喊:“津川!”

三叔兩眼一瞪:“你喊他做什麼?”

陳子輕說:“你借的是他的錢,我不喊他我喊誰啊。”

“他娘的,南星你!”三叔站起來,板凳掉在地上發出嘭響,他那樣子凶得很,像要打人。

“三叔,你想乾什麼。”

堂屋外傳來聲音,梁津川轉著輪椅出現在那裡。

三叔打心眼裡怵他這個侄子,他鼻子噴氣:“我不就在跟你嫂子說話,我還能做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說完了嗎?”梁津川麵色極冷,“說完了就可以走了,彆在我家大呼小叫,把我家的老水牛都嚇到了。”

陳子輕:“……”他偷瞄要氣死的三叔,沒說話。

三叔是真的氣,他在牌桌上跟人吹牛說狀元是他侄子,他借個錢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他奶奶的,要被看笑話了。

虎背熊腰的三叔走到唐屋門口,瞪著輪椅上的殘疾小鬼,他一腳就能踹翻,有什麼好怵的。

對上那道不像正常人該有的眼神,三叔起了層雞皮疙瘩,冷哼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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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關起門來說小叔子是鐵公雞,他爹的親兄弟找他借一點錢都不肯借,也不怕他爹從地底下爬上來敲他腦殼。

他嫂子勸了都沒用,他一分都不肯借出去。這樣一來,壞人小叔子當,好人嫂子當。

陳子輕沒受人指指點點,今年割早稻,照常有不少人想給他搭把手。他都拒絕了,他種的少,可以自己割,圖個新鮮。

驕陽火辣,要把田裡人的後背曬掉皮。

陳子輕隔壁是梁錚家裡的田,梁錚在外地搞副業沒回來,家裡的活有兩對哥嫂。

這會兒大伯大媽也在田裡割稻子。

陳子輕跟他們打招呼,他們揮了下手裡的鐮刀,沒有彆的回應。

大伯大媽本來就不怎麼和村裡人來往,自那之後更是連門都很少出了,他們在村裡抬不起頭。

陳子輕過意不去,他為了做任務給梁錚出的這個策略,現在是可以說明緣由,可梁錚至今沒有透露那是個謊話。

那陳子輕就不好自作主張的給梁錚添麻煩,隻能對不起大伯大媽了。

……

陳子輕忙了一上午回去,飯好了。

梁津川燒的。

絲瓜湯,鹹魚,白菜切成絲炒肉,清炒冬瓜片。

三個菜一個湯呢,很豐盛了。

前年魚豐節,陳子輕抓了很多魚,他把大多都醃了做鹹魚,早就吃完了,今年沒哪個水塘被抽乾。

瓷缸裡的魚是二嬸給他的,筷子長的鯽魚切成一塊一塊,放在飯頭蒸熟。

香是香,就是刺多。

陳子輕專心吃魚,一點都不敢分心,他不一會就吐了一小攤魚刺。

“津川,你也太厲害了吧。”陳子輕夾一片冬瓜咬了口,“你炒的菜比我炒的要好吃多了。”

梁津川吃著飯,沒搭理。

陳子輕夾一筷子白菜炒肉絲放進碗裡,他偷偷用蒼蠅櫃裡的肉還沒吃完,這麼久了,時間流逝不一樣就是好啊。

肉絲用山粉揉捏過,吃起來又嫩又有彈性,他快速在飯頭的白菜挑出肉絲吃光:“我好喜歡吃這種肉絲啊,好吃得舌頭都要掉了

。”

梁津川終於開口:“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什麼能堵住?”

“飯能堵住。”陳子輕說著還示意給梁津川看,他扒拉一大口飯到嘴裡,鼓著臉頰表示自己張不開嘴了。

梁津川深呼吸,端著碗筷起身去院裡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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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問梁津川為什麼不裝上假肢去村裡走動,隻在院子裡練習。

七月下旬,梁津川練習的一幕被趴牆頭摘棗子的小孩看見,就這麼傳出去了。

村裡人都驚了,南星他小叔子這咋能走了?

褲子裡有假肢。

那是個什麼東西?

假腿。

他們都要看,看了都要摸,摸不到就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那得多少錢啊,有裝懂的伸出手,至少這個數?

五千?

什麼五千,五萬!

大家夥倒抽涼氣,狀元郎的津貼跟吃酒收到的禮錢加一起,也沒那麼多吧。

興許是梁老五生前藏了什麼寶貝,讓他兒子賣了。

是這樣沒錯。

不知道是個什麼寶貝,還有沒有。

……

二嬸聽到這類閒話和人吵嘴,吵完了就讓陳子輕晚上睡覺把門關好,有個什麼事可以喊她,她覺不深,一喊準醒。

陳子輕讓二嬸彆擔心,他睡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檢查門窗,摸個十幾l二十遍。

連著一個禮拜都沒什麼事。

寧向致憋不住地上門,親眼見過寡夫小叔子的假肢以後,他把寡夫叫到後門:“那個假肢是你買的?”

“我哪有那個錢啊。”陳子輕扣著門上的木屑,“津川自己不知道在哪弄來的。”

寧向致眼神犀利異常:“他離不開輪椅,上下山都不可能一個人,他靠什麼弄來假肢?長翅膀飛?”

陳子輕無語地說:“你乾嘛跟審犯人一樣審我。”

寧向致溫聲:“對不起。”

“彆道了歉,還要問這問那。”陳子輕說,“我白天上班不在村裡,他的事,他不說,我就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性格。”

寧向致依舊覺得疑點重重各種不合理:“那村裡怎麼也沒誰說看見哪個外地人進村找你小叔子?”

陳子輕撇嘴:“這個時候不是正好農忙嘛,都在田裡乾活呢。”

寧向致探究的視線凝在寡夫臉上:“我在醫學期刊上看到過那樣的假肢,很貴,一副就能在首城的好地段買套房子,你小叔子的假肢來路不明,彆連累你了。”他不信是販賣什麼傳家寶得來的錢財買的假肢,有錢沒渠道都不好買。

“怎麼可能連累到我身上,你想多了。”陳子輕開後門放寧向致走。

寧向致突然陰陽怪氣:“我要走前門,後門是給你情夫走的,我哪有那個資格。”

陳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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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致從前門離開,他走之前摘走了一個桃子。

陳子輕站在樹下數還剩幾l個,背後冷不防地響起梁津川的聲音。

“你在我麵前一套,”梁津川站在烏雲投蓋的陰影裡,“在寧向致麵前一套。”

陳子輕一下就忘記自己數到數字幾l了,他沒問梁津川怎麼偷聽,隻說:“我隻有兩套,一套對著自己人,一套對著外人,你是自己人,寧向致是外人。”

梁津川愣住。

陳子輕拉下一根樹枝,擰掉上麵的桃子:“我把假肢的事情放到你頭上,為的是不想被寧向致扒著不放。”

梁津川活動雙腿,一步一步地走到桃樹底下:“你們成天在一起工作,還怕被他扒著?”

陳子輕在褂子上擦桃子,想到自己的褂子不乾淨,就在梁津川的褂子上擦擦:“我跟他沒關係了,我明確表示不喜歡他了以後,他就也對我沒那種心思了。”

梁津川心底發笑,沒那種心思?十秒內看你屁股三五次。

陳子輕啃一口脆梆梆的桃肉,模糊不清地說:“津川,你現在走路比一開始好多了。”

梁津川垂眸看自己的兩條小腿:“還不能跑。”

“距離你開學有一個月的時間出頭呢,”陳子輕說,“不要著急。”

梁津川的目光裡,他們腳邊的影子拉長。

我能不急嗎,我不快一點,到時坐火車去首城,你就會帶個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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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挑了個陰天帶梁津川去縣裡存錢。

沒走路,陳子輕去大伯家借了個自行車,就是梁錚以前的那輛。

梁津川的假肢騎不了車,一路上都是陳子輕騎車帶他。

到下坡的路段,陳子輕把腳從腳踏板上拿起來,張開,他跟自行車一起隨著坡度的慣性往下衝。

山裡的風吹過樹梢,吹動陳子輕汗濕的發絲,也吹起了坐在他後麵的少年衣角。

下了坡沒騎多久,陳子輕就大感不妙,他在路邊停車說:“津川,你在這兒等我,我撒個尿。”

不等梁津川做出回應,陳子輕就急匆匆地跑進了林子裡。

壓根就不是撒尿,純純的野外求生。

陳子輕兩手抓著褲腰帶,視線在附近移動,這裡會不會有蛇啊。

盤成餅不容易看出來。

要是他蹲下來忙活的途中,突然伸個腦袋把他屁||股咬住,那他不得疼死。

陳子輕一番檢查,確定了安全指數就把手伸到褲子口袋,掏掏,扣扣。

小珍寶呢?

他一到夏天就每天隨身攜帶的小珍寶呢?

陳子輕把褲子的兩邊口袋都抓出來,看著那兩邊布料呆若木雞。

早上出門落屋裡了?

可他明明記得他騎上自行車的時候,隔著褲子摸了下,還在的。

路上丟了。

完了,完了完了,這比落在家裡還要命。

小緬||鈴,啊不是,小珍寶丟了,他上哪找替代品啊。

陳子輕咬牙忍耐忍耐,原路返回尋找,他一路找到路口,很不平穩的腳步停了下來。

梁津川站在自行車旁邊,指間把玩著什麼。

陳子輕發現他要找的小圓球,正在被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蹭玩,色||情又雅致。

他心跳加快,呼吸亂套,不敢過去了。

不過去不行。

陳子輕抽了抽涼氣,他硬著頭皮邁開步子,鞋底踩著雜草走到少年身旁:“津川,你手上這個是我的東西。”

梁津川語態隨意:“你的嗎?”

“是的是的。”陳子輕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不叫少年聽出異常,“我還以為丟了呢,沒想到被你撿到了,你是在自行車邊撿的吧,肯定是我下車的時候掉地上的,沒有丟就好,”他伸出手,眼裡包著一彎生理性的水,“你還我吧。”

梁津川似是疑惑:“做什麼用的?”

陳子輕不知道是不是讓源源不斷地熱癢給刺激成腦癱了,張嘴就來一句神奇八怪的話:“測方向的,指南針一樣的效果。”

梁津川把玩的動作停住,他彎彎腰,湊在眼前人耳邊說:“測你屁|股裡的方向嗎,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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