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26684 字 8個月前

路上她要逃跑,有個弟兄失手殺人,他們隻能分屍滅跡。

老家傳說,隻要不把頭跟身體的其他部位埋在同一片地方,死人的怨靈就找不到他們。

占堯生把搶劫犯打得血肉模糊隻剩一口氣,叫他帶路。

找到占雨那顆頭的時候,被占堯生的人叫來的陳子輕跟梁津川也在現場。

占堯生相比招魂那次要平穩許多,他問陳子輕:“我妹妹有沒有跟我說什麼?”

陳子輕重複梁津川的耳語:“她對你揮了揮手。”

占堯生愣愣的:“投胎去了嗎?”

“是吧。”陳子輕說,“她這輩子已經結束了,要開始她的下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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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雨全屍下葬。

葬禮過後,占堯生就去警局自首,交代他的殺人事件。

陳子輕是從西裝男口中得知的這個事。

西裝男名叫王建華,不是拉皮條的,他開公司,手底下幾十個人。

陳子輕很詫異:“看不出來。”

“我這是接地氣。”西裝男坐在他的小店裡,習慣性地遞煙。

遞過去才想起來大師肯定不抽煙,就要把煙拿回去。

陳子輕在他前一步有了動作。

“你怎麼在占堯生身邊做事?”陳子輕夾著煙送到嘴邊。

王建華見他挺嫻熟,心想,大師更接地氣。

“有個地皮在爭,”王建華給大師點煙,“想拍占大少爺的馬屁看能不能被批下來。”

陳子輕了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王建華深有體會:“可不是,有時當大爺有時當孫子,身份自由切換,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二人吞雲吐霧期間,迎來送往了幾波客人。

王建華目睹大師做成買賣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大師,你這店……”

陳子輕擺手:“彆一口一個大師了,你叫我南星就好,天南地北的南,星星的星。”

“那行,我就不見外了。”王建華笑道,“南星,你生活上有困難嗎?上回我和你說的我有門路,你沒忘吧?”

“倒是沒忘。”陳子輕吸著煙,“就是暫時沒那個打算,我主要是照顧小叔子,次要是賺生活開支,小店在學校附近,他有個事我也能及時趕過去。”

王建華順了順他的中分頭,小叔子就是大師的哥哥,叔嫂才是他們的真正關係。

“南星,你對你小叔子也太上心了。”王建華驚歎,“我走南闖北見過的世麵多了去了,沒見哪個嫂子比你更有良心的。”

陳子輕剛要開口,就聽見他來一句:“長嫂如母。”

想到梁津川那麼大個人還愛叼||著|奶||嘴玩,陳子輕老臉通紅,讓一口煙給嗆到了。

王建華誇張地站起來,滿臉的自責:“我這煙不行,辣口,下回我帶好煙給你抽。”

陳子輕讓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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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多久,又有客人上門,揮著手嫌棄煙味難聞。

陳子輕趕緊掐了煙頭。

“我不打擾你發財了。”王建華也掐了,給他一張新名片:“有需要就打給我。”

陳子輕把新名片塞進兜裡,他送走客人,數了數票子就提交了答案。

支線任務二完成了,積分獎勵進賬戶,還有一張“讀心”技能卡,不限時,限製範圍,一米之內有效,超過一米就沒用。

支線任務好,每次的獎勵都不止有積分。

陳子輕一邊收拾店裡的雜物,一邊盤算他在這個任務世界的進度,這回真的隻差日常

了。

一串腳步聲行至店門口,陳子輕喊了聲:“歡迎光臨。”

腳步聲沒進來。

這不對勁,陳子輕轉頭一看,來人是蔣橋。

“你怎麼,”陳子輕快速把手上的紙板塞角落的麻袋裡,“有什麼事嗎?”

蔣橋沒說話。

去年冬天在醫院,他揚言往後他走他的陽光大道,不再有交集。

今年夏天就出爾反爾了。

原因在於圈子裡有人聊到這家店,儘管裁剪跟布料都一般,但老板會搭配,眼光獨到十分有個性,配的衣服穿出來會讓人眼前一亮。

蔣橋起了疑心,因為寡夫死在1996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根本不知道將來流行的是什麼。

可他眼前的這個店裡,每套衣服都很時尚,得是20年以後了。

寡夫不是重生的。

隻是為了不露出破綻,才順著他當時的,“你和我一樣”的定論往下走。

那麼,住在寡夫身體裡的人是誰?

寡夫人呢?

寡夫死了,死在農藥之下。

蔣橋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色彩,他握了握拳頭,轉身離去。

陳子輕莫名其妙地,蔣橋搞什麼,突然過來,一聲不吭的站了會就走。

當陳子輕環顧店裡衣服的時候,他一個激靈,哦,他在蔣橋麵前暴露出自己不是重生的事了。

暴露就暴露了吧。

“隨遇而安。”陳子輕虔誠地默念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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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陳子輕就遇到了不能讓他靜心的事。

這天陳子輕照常送梁津川上早八,他尋思不進貨就沒開麵包車,騎著自行車來的店裡。

老遠就瞧見街上有一輛警車,街邊圍著很多人,他好奇地找一個人詢問:“前麵怎麼啦?”

那人啃著油條張望:“有個店夜裡被燒了,火才撲滅。”

陳子輕唏噓:“啊,怎麼燒起來的啊,是老板自己不小心還是讓人給點的?”

“現在還不清楚,一個店全燒沒了,太慘了。”

陳子輕認同地歎氣:“確實太慘了。”

前麵有人往這邊來,見到他的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李老板!”

“李老板!燒的就是你的店啊!”

陳子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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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炸了。

店裡刮的衣物跟底下放的庫存通通燒了個精光,損失慘重,一朝回到解放前。

陳子輕看著烏漆抹黑的牆壁,這是他租的店麵,肯定要給房東把牆裝修成原來麵貌,這鬼樣子沒法交差。

梁津川攬著他的肩,心疼他的事業受到重擊。

陳子輕伏在小叔子的懷裡:“就我的店起火,這麼有針對性,你幫我問問附近的孤魂野鬼。”

梁津川歎息:“我不是告訴過你,我隻能見鬼,不能和鬼溝通?”

陳子輕不死心:“指路呢

?指給你看是哪家?”

“沒有。”

陳子輕唉聲歎氣:“好吧。”

店裡都是煙火焚燒留下的氣味和狼藉,梁津川的聲線近乎低柔:“店沒了就沒了吧,想開點。”

陳子輕感到新奇,性情古怪陰沉的人竟然有天反過來勸他放下。

梁津川見他從自己懷裡抬頭,彎腰就親上去。

“派出所那邊叫我彆抱太大希望。”陳子輕在親嘴的間隙裡說,“既然你勸我想開,那我就想開了啊。”

梁津川偏著頭一下一下地親他:“好。”

陳子輕有些欣慰,梁津川的情緒逐漸朝著穩定的方向發展了。

……

當天夜裡,一個老板喝了大酒回住處,他在樓下被人從後麵套上麻袋敲暈,醒來不知道在哪。

老板又是吼又是罵,周圍隻有他的聲音,他這才清楚自己身處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犄角旮旯。

喊破嗓子都沒人相救。

老板嚇得在麻袋裡扭動著,語無倫次地求饒。

“嘭——嘭——嘭——”

鐵管砸擊皮||肉的聲響持續不止,節奏不快不慢,揮管的人極有耐心,仿佛是個很少見的理性淩駕一切的人。

可他下手狠戾嗜血,沒有人性,猶如一個瘋子。

麻袋裡的老板吐出食物殘渣,流了血,尿出了尿,整個一塌糊塗,比牲口還淒慘。

他奄奄一息之際,說他上有老下有小。

鐵棍砸在他的腿上,他抽搐著慘叫:“菩薩觀世音救救我,我不想死——”

“求求你放過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我借我搶,我一定給你弄來……我媳婦盼著住大房子……我還沒給買上……”

揮擊聲一停。

麻袋裡的老板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幾秒,還是幾分鐘,或是幾年幾十年那麼漫長,他聽見了鐵棍一點一點劃過地麵,漸漸模糊不清的聲響。

這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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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陳子輕翻了身滾到梁津川懷裡,擠了擠。

梁津川摸他臉頰:“嫂子,你再擠,就要把我擠到你身體裡了。”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抬起一條腿掛在他胳膊上。

梁津川低笑,人沒醒就擺好了姿勢,這麼可愛,是不是想被弄死。

他拍了拍嫂子的屁||股,抓住一塊,揉兩下:“坐上來。”

陳子輕眼皮沉重:“我困……”

梁津川把他放到自己身上,讓他趴在胸口,慢慢悠悠地弄著他。

陳子輕打了個哈欠,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想的是,給店重新粉刷的事情。

……

想得容易,實施起來就難了。

請工人要錢。

陳子輕決定自己買材料乾,讓梁津川給他打下手,叔嫂搭配乾活不累,他還沒正式動工,梁錚就收了消息來宿舍替他打抱不平。

梁錚氣得拍桌子:“他媽的,肯定是同行嫉妒眼紅,老子挨家挨戶的砸玻璃,總有知道情況的跳出來。”

陳子輕製止道:“彆這麼做,我先算賬看虧了多少。”

梁錚丟給他草紙,讓他待會兒哭了,鼻涕拖下來的時候記得擦掉,彆舔到嘴裡。

“哭有什麼用,我不哭。”陳子輕抽了張草紙擦脖子裡的汗,他不是一有點積蓄就進貨,他有留。但他把二嬸借他的那筆錢都砸進去了。

二嬸這個坑要填上。

最好是在九月之前,因為那時候梁雲大學報道要交學費。

陳子輕在賬本上做總結。

梁錚對他說:“行了,苦著個臉跟要上吊似的,我借你錢度過難關。”

陳子輕若有所思:“不用你借。”

梁錚送上門被拒絕,這好比挖他的心割他的肉:“那你怎麼養你那個沒斷奶的小叔子?站|街去嗎?”

他用十分鄙夷的眼神從上到下的評估:“有男的站|街,沒你這樣乾巴的,人都前凸後翹。”

陳子輕讓梁錚的後半句吸引走了注意力:“男的怎麼……”

梁錚握拳放在嘴邊咳嗽:“隻有一個,據說是打那什麼,咳,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進口藥長的,具體誰知道,反正我是個老實人家的孩子,沒|嫖||過。”

陳子輕吸氣,這虛構的90年代背景真牛逼。

希望他家津川不要學壞。

他打發走梁錚,轉頭就去學校的公用電話室,照著名片上的號碼打給王建華:“王老板,恭喜發財,你給我介紹數錢數到手軟的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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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豪華的兩層小洋樓,後麵自帶一個小花園,從所處的地段和房屋的裝飾來看,這家的主人顯然也是有些家產的。

“他叫陳家豪,是我的一個朋友,做建材生意的。”王建華把車停在了小洋樓的門口,向陳子輕介紹道。

“這棟樓是他半年前買的,當時看房子裝修不錯就直接付了錢。”王建華給他好煙,讓他嘗嘗貴是不是有貴的道理,見他沒要就沒強求,“可等他全家搬住進來後,漸漸的才發覺不對勁。”

陳子輕解開安全帶:“有什麼問題嗎?”

“嗯,很怪。”王建華開窗點了支煙,“事情是他們家的保姆先發現的,有天夜裡保姆起來上廁所,發現廚房裡的自來水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起初保姆以為是我朋友開的,忘記關了?”王建華抽了口煙,“後來才知道,其實是水龍頭自己開的。”

陳子輕心下古怪,怎麼又是水龍頭引發的不明事件?這回不會是兩個世界數據重疊導致的吧?

係統:“已、經、修、好、了。”

陳子輕:“okok。”

“是水龍頭壞了嗎?”陳子輕走流程地問。

“不是。是水龍頭自己開的。”王建華說,“第二天夜裡,保姆發現水龍頭又開了,而就她準備伸手去關水龍頭的時候…

…”

“她看見,水龍頭自己慢慢轉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擰上了。”

“就像是有人在擰一樣,嚇得他們家保姆第二天就辭職不乾了。”

“這……”陳子輕一臉深思的表情,“有找人來修嗎?”

“找了!”王建華歎息,“先是找人把水龍頭給換了,結果還是沒用。”

“你說剛住進新房子就碰上這種事,誰弄不著急啊?我朋友最後沒辦法,連施工隊都請來了,把整個地下管道挖開重接,可是還是沒用。”

王建華無奈道:“到了半夜,自來水還是會自動打開,大概過個半小時,它又會自己關上。”

陳子輕一邊聽,一邊思索,一時間他也不能百分百斷定,這到底是一種靈異現象,還是一種物理現象。

或者說,靈異現象其實是一種未知的物理現象。

“最後你朋友怎麼辦了?”陳子輕詢問。

“唉,還能怎麼辦。”王建華說,“隻能讓人把那個水管堵上,徹底封死了。”

“後來呢?”

“後來啊,”王建華把煙灰彈在窗外,“後來那個自來水龍頭也總算是消停了。”

陳子輕一陣沉默,他沒有說話,他在等待下文。

他知道,王建華之所以把自己叫來,說明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的。

“誰知,千算萬算……”

果然,王建華打開車門下來,準備繼續往下說。

而就在這時,洋樓的院門被人從裡麵打開了,一個體型微胖,商人模樣的男人熱情的迎了出來,這人應該是就是陳家豪,王建華的朋友。

“老王你來了啊,怎麼到了也不進門?”

陳家豪向王建華招呼道,然後他就看向從副駕下來的陳子輕,道:“這位就是你說的大師吧,鄙人姓陳,陳家豪,勞煩大師你親自來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啊!”

其實從陳家豪一出來,陳子輕就一直在觀察他,隻從長相和言談舉止來看,這個陳家豪給人感覺還算不錯。

隻是從他洋溢著笑容下麵掩藏著明顯的憂慮,最重要的是,陳子輕沒有在他身上感覺到陰氣。

啊呀,早知道挑個梁津川不上課的時間,讓他陪著了。

關鍵時候說不定能用到他的陰陽眼。

陳子輕收了收雜念,跟著王建華進小洋樓。

樓裡的裝潢都很新,顯然是今年剛竣工的,陳子輕和王建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家豪家的保姆離職走了,所有的家務基本隻能是他的老婆來做。

陳太太是一個很簡樸的人,從外表看並不像是個富家太太,這是陳家豪當年下鄉插隊的時候,自由戀愛所結識的,陳太太也一直保持著年輕時的精乾作風。

隻是家裡最近發生的事讓這精乾的女人倍感憔悴,連給陳子輕它們遞茶的時候,神情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簡單的喝了一小口茶,陳子輕就開始追問陳家後麵的事情。

“後麵的事,就讓老

陳自己跟你說吧。”王建華看向陳家豪道,“老陳啊,這位大師是真是有本事的,你就把自來水後麵的事情都詳細講講吧!”

“當然,當然。”陳家豪連忙點頭。

他敬重地看著陳子輕道:“自從把廚房的自來水管道封死之後,我本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誰知……”

“唉!”陳家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更是掛上了一絲難掩的恐懼,“誰知這一封,簡直像捅了馬蜂窩了一樣,從此家裡的怪事便接踵而來,一件比一件瘮人!”

陳子輕想聽聽有多瘮人,怎麼個瘮人法,這第一單他必須做成。

而一旁的王建華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老陳說這些事情,但他依舊像第一次聽說一樣,渾身毛了起來。

“首先是我的太太。”陳家豪說,“那天女兒放學還沒回來,我太太在廚房裡做晚飯,就聽到二樓的樓梯傳來有人下樓的腳步聲。”

說著陳家豪就把目光投向客廳的木製樓梯,接著道:“她以為是我從樓上下來了,便喊了一聲,卻沒人回答她。”

“然後才想起來,那天我跟她說過,我要跟人談生意,很晚才能回來。”

“就在我的太太感到有些疑惑的時候,樓上竟然再次傳來了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可一樓卻沒有出現任何人。”

陳家豪抹了把臉:“要知道,當時家裡明明隻有我太太一個人,當時她很害怕,就立刻打電話把我緊急叫了回來。”

“有下樓的腳步聲,卻沒有人對嗎?”陳子輕總結了一下。

“對!”陳家豪歎了口氣,“可笑我當時說她是幻聽,還因為耽誤我談生意把她罵了一頓。”

“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急轉直下,而且緊跟著就發生在了我女兒的身上。”陳家豪的神情充滿了悔恨,“那天早上,一向都會自己早起的女兒,卻一直都沒起床。”

“我太太就去她的房間叫她,卻發現她直著腰,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

“不管我的太太怎麼叫她都不理睬,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牆壁,然後說了一句讓我太太心驚肉跳的話。”

“她說了什麼?”陳子輕連忙詢問。

“媽,你看見了嗎?牆裡有人……”陳家豪突然學他女兒的聲音,一字一頓,“它在叫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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