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古怪的,那小子在首城的好幾個區買了十幾套房,”梁錚帶著幾份鹵菜去首大教室公寓101,“還有破破爛爛的大雜院,當郵票,搞他媽收集。”
陳子輕喝小酒:“他又不是傻子,他買那麼多房子說明什麼?”
梁錚順勢往下問:“什麼?”
陳子輕夾豬耳朵吃:“說明是發財之道啊。”
梁錚眉頭擰出“川”字:“買房發什麼財,錢都套死進去了,好買不好賣。”
話音一落,他就發現坐在他對麵的人看過來,欲言又止。
“靠!”
梁錚不滿:“你什麼眼神,看我更看孬子一樣。”
“說什麼呢,你不孬,你隻是腦子不好使。”陳子輕無視梁錚噴火的眼神,“你想錯了,
房子好買更好賣。”
陳子輕歎口氣:“我要是有足夠多的錢,我就買房,全款買。”不能有房貸,那會讓他有壓力,梁津川還沒上完大學呢。
梁錚把酒杯丟桌上:“不早說,你要是早跟我說你想買房,那我就不買凶宅了,給你買。我的存款加上借的那些,你再那點兒,肯定能讓你買一個市區外的房子。”
陳子輕啃了個雞翅膀,吐出小骨頭,他另起話頭:“你不是說有人會買凶宅套貸款嗎,你搞搞看。”
梁錚在嫂子麵前不怕醜,沒臉就沒臉,他直說:“老子不懂。”
陳子輕托腮,望向陽台玻璃上金燦燦的陽光:“我其實也不是很懂,你找個懂的人谘詢谘詢。”
……
梁錚又領了聖旨,沒多久,他說他找人問了房子抵貸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
完了就問陳子輕要不要買房,要就給他做抵押。
陳子輕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接受梁錚的好意。他讓梁錚抵了自己用在刀尖上。
另外就是,多留意蔣橋在哪買,跟著買,或者在他的周邊買絕對不會錯。
蔣橋是從這個世界的未來重生回來的,他掌握的才是正確的經濟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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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那會兒,梁雲來首城上大學,二嬸沒有陪著。
陳子輕拉著梁津川去車站接梁雲,她一個人帶了很多行李,前胸後背各背著一個大包,左手拖著塞滿四季衣服的蛇皮袋,右手拎著桶,裡麵裝的是衣架水瓶盆之類。
梁雲是個不願意麻煩彆人的性子,嫂子來接她不是她的意思,是她那個媽要的。
她媽沒有問她想不想,自己定的主意,沒有變動的可能。
至
於二堂哥,他是跟著嫂子來的。
梁雲插不上手,腿好像有點受傷的二堂哥也插不上手,他們全程看嫂子忙活。
嫂子給她把東西往車後備箱裡放,沒地方了就塞到後座。
陳子輕忙得滿頭大汗,他叫梁雲先上車,再把一個大包放在她腿上,讓她抱著。
“嫂子,我剩下一個包呢?”梁雲熱紅的臉從大包旁邊擠出來。
“剩下一個包我放前頭。”陳子輕讓她坐好,他關上後座的車門去前頭,拎著包塞在梁津川的懷裡。
陳子輕趁梁雲檢查兜裡證件車票的功夫,在梁津川的額頭親一下:“好啦,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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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離車站,朝著首城師範大學的方向駛去。
陳子輕目視前方,他的麵包車借給梁錚了,自己開的是對方買的大眾捷達。
出入平安的小牌子輕輕地晃動著。
陳子輕跟梁雲聊了一會,感慨地說:“你媽這輩子都沒坐過火車,來過大城市,她肯定是想來的。”
梁雲看著車窗外:“她不想給我丟臉。”
陳子輕透過後視鏡瞧她一眼。
梁雲紮著馬尾,用的是普通的黑色皮筋,劉海被一對黑色夾子彆在兩邊,她穿得多,一身灰色帶黃條的運動服,這是她媽給她買的新衣服。
“我媽覺得自己比其他學生的媽媽要老,要醜,跟著我進學校報道會讓我被人笑話。”梁雲說,“我無所謂,隻要她那個嘴能少說點就行。”
但不可能。
讓她媽少說點,就跟要死了似的。
所以不來就不來吧,省得還要在報道的時候吵起來。
梁雲嘴上說的是另一套言論:“我沒有對她失望,我還是抱著期待的,希望她到老了,能改一改。”
陳子輕心道,那怕是改不了,一輩子的為人處事風格,根深蒂固了。他停車等紅燈:“等到了學校,我陪你去報道吧,流程蠻多的呢。”
“不用,我自己可以。”梁雲拒絕了。
陳子輕不勉強:“那你這麼多東西,總要我們幫你忙去宿舍吧。”
“有學長。”梁雲理了理耳邊碎發,她往後視鏡看,示意嫂子看副駕。
陳子輕會意道:“你說你的,津川沒睡,能聽著。”
梁雲斟酌著:“可以先去首大嗎,我想參觀一下全國最好的大學。”
陳子輕見梁津川沒動靜,他就把手伸過去,放在梁津川的腿上,指甲撓兩下。
梁津川握住作亂的手:“找個彆的時間吧。”
梁雲茫然:“你們有事?”
陳子輕比梁雲更茫然,今兒是禮拜天,哪有事啊,可梁津川表現的是“有事”的樣子,他也不好拆台。
“那好吧。”梁雲不破壞他們約會,“我下回再去首大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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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師範大學的南門口,陳子輕幫著把東西搬下車,幾個學長熱情地上前分擔掉,梁雲和他們一
道進學校。
沒打招呼。
陳子輕並未感到一絲不快,他就要上車,卻聽後頭傳來喊聲。
“嫂子,回見——哥,會見——”
陳子輕馬上回頭。
梁雲竟然停在學校裡麵的寬馬路上,站在被爹媽陪著報道的新生中間,對著他這邊揮手,他踮著腳揮了揮:“等你辦了手機就給我們發信息!”
“彆煽情了。”副駕的車門打開,梁津川不耐煩,“我都困了。”
“那是你的堂妹。”陳子輕探身進去,“對你們來說,我是個外人。”
梁津川不置可否。
陳子輕就問梁津川接下來去哪。
“回學校睡覺。”梁津川說。
陳子輕:“……就這事啊?那你乾嘛不讓我先帶梁雲參觀你的學校?”
“就這事?”梁津川嗓音危險。
“是我說的不對,睡覺是大事。”陳子輕去駕駛座那邊上車,他拉上安全帶,嘴裡嘀嘀咕咕,“雨傘沒了,買了再回去睡覺。”
梁津川對他的新奇形容詞見怪不怪:“嗯。”
“差點忘了。”陳子輕沒立即發車,他在小靈通上戳戳按按的打到村長家裡,讓村長喊二嬸接電話。
“二嬸,小雲到了,嗯,見過了,已經報道去了,沒事,都挺好,沒哭,她堅強著呢。”陳子輕把梁雲的動向說給二嬸聽。
二嬸的嗓門很大:“我就怕她身上的錢讓人給扒了去!”
陳子輕說:“沒有被扒走,她平平安安的到了首城,你放心吧。”
那頭傳來擤鼻涕的聲響。
再是二嬸的說話聲,比剛才多了幾分濃重的鼻音:“南星,下廟村雖然跟首城都在地球上,但是兩個地方差大了,你二嬸我就算站在村子後麵最高的山上也看不著,小雲就指著你了。”
陳子輕望著一茬茬從車上下來的新生們:“嬸嬸,你多相信她一點,她很厲害的。”
二嬸哼道:“算了吧,怎麼說都是個小姑娘。”
陳子輕一頭霧水:“小姑娘怎麼了啊。”
“怎麼了?”二嬸沒好氣,“容易讓男孩子騙了去!吃大虧!”
陳子輕恍然大悟:“你說談對象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到了適合談的年紀,她肯定會談的,嬸嬸你先彆激動,我覺得你閨女不是那種會為了對象要死要活吃不下飯的人。”
二嬸琢磨琢磨:“也是,她連她媽都不親,是個小沒良心的,沒人比她自己更重要。”
“踏實了,這我就踏實了。”
不等陳子輕說什麼,二嬸就說:“你忙你的去,你跟你小叔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回來,我們兩個過。”
然後就掛了。
陳子輕把小靈通揣兜裡,他偷瞄梁津川。
小靈通接打電話聲音都大,二嬸最後那句,梁津川肯定聽得一字不落。
“津川……”陳子輕望著梁津川的側顏,滾到嘴邊的話扭了下,跑
不見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梁津川優越的鼻梁上玩滑滑梯。
梁津川沒阻止。
直到鼻梁上的那根手指從上到下劃了十來次,他才不快不慢地開口:“嫂子玩得高興嗎?”
陳子輕回神,他老實地點點頭。
“高興了就開車。”梁津川將他的手指抓到唇邊,牙齒磨上去,“回去讓我也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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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裡的時候,陳子輕從門麵那邊看了建工進度回去,一個中年人找上門,他認出對方是梁津川的某個教授。
說的是交換生的事。
陳子輕當晚就和梁津川開小會:“有個公費的項目很難得,你為什麼不申請?”
梁津川麵色一沉:“教授找你了?”
陳子輕拿出家長的姿態:“對呀,怎麼啦,我是你嫂子,是你的家屬,他找我有什麼問題嗎?”
梁津川緩慢地吐息:“我沒說不行。”
“哼。”陳子輕用這個字給自己打氣,“那項目對你未來在行業內的人脈資源和機遇都會有幫助,你儘快申請,你的教授說隻要你申請了就能成,他很希望你去。”
梁津川垂下眼眸:“要一年。”
陳子輕吃葡萄不吐皮:“才一年,也就四個季節,十二個月,很快的。”
梁津川抬手撐在額前,手掌陰影攏住年輕精致的眉眼:“成年人不能申請陪讀。”
陳子輕知道他有查資料,並不是隨便就放棄這個機會。
想到這,陳子輕欣慰了不少。
梁津川平靜地攤開從未褪色的陰鷙脆弱一麵:“我不能一個人去,我離了你會活不成。”
陳子輕的語氣緩下來,柔柔地說:“不讓你一個人去,我可以走旅遊簽,流程方麵我問問王老板。”
梁津川陰影下的眉頭攏了攏:“真要去?”
“去啊!”陳子輕堅定無比。
梁津川考慮現實問題:“生活費開銷大。”
“不會有多大的。”陳子輕沒見過這個年代的國外,挺好奇的,“我們大三去,到時候我那門麵已經出租了,租金夠我們在國外吃喝,而且我們有其他積蓄,我能找兼職,你說不定也能找到跟專業有關又有錢拿的事做。”
梁津川掌心泛起潮熱:“你這麼為我,將來我沒辦法達成你的目標,你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子輕拿下他撐在額前的手臂,湊到他眼皮底下看他哭沒哭。
梁津川闔眼。
陳子輕說:“男孩子閉眼睛代表想被親。”
然後他就親上男孩子紅起來的眼皮,更紅的眼尾:“那你就爭氣點好不好。”
梁津川很想說好,但他這個年紀,一個“好”字顯得蒼白單薄,甚至天真不實際。
陳子輕去到他的角度,為他著想:“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你現在主要是讀書。”
“不怕我有錢了以後,負你?”梁津川薄唇扯動,“戲文電影書裡都有,
千篇一律的故事,窮小子飛黃騰達一腳踹開糟糠妻。瘸子腿好了,第一時間扔掉陪自己走過無數場風花雪月的拐杖。”
陳子輕怔怔的。
梁津川拉過他的手,將酸澀的眼淚流在他手心裡。
你不是糟糠妻,你也不是拐杖。
你是我所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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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的開學季,陳子輕跟梁津川踏上飛機。
梁津川第一次坐火車,他陪著,第一次坐飛機,他也陪著。
不管是去大城市還是去國外,不管是開啟人生的哪一個起點,他都在,都有參與。
飛機起飛。
陳子輕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看了眼握著他的人。
你就要開啟新旅程了,希望你接下來一切順利。
我也要在你交換生期間有新的社交圈,希望我接下來也能一切順利。
希望我們回國的時候,都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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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首城,一處四合院裡,偌大的客廳打開著一台彩屏電視。
上麵是財經頻道,正在重播一場采訪。
被采訪人是現今互聯網行業的一支新秀,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勢不可擋之勢,他有一張能讓人記憶深刻的輪廓,比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們更有星光。
而他穿著一身沒有牌子的舊款西裝,接受這場他事業攀上新高的采訪。這是他進入商業帝國的第一次被采訪,意義是他這身西裝賦予的。
一開始采訪的氣氛不怎麼好,是主持人對他佩戴的領帶,袖扣和西裝都進行點評稱讚了一番,有理有據經得起考究,流程才漸漸走上正軌。
“梁先生,您抓住時代命脈的秘訣是什麼?”
“聽話。”
“聽誰的話?”
主持人問完就意識到不妥,這涉及到個人隱私,他犯了職業上的低級錯誤,正要找補之際,
坐在他對麵的年輕企業家淡笑。
“我可以說,但我沒報備,沒得到批準,抱歉,等下次吧。”
……
陳子輕聽著電視台的采訪記賬,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養成的好習慣。
此時是2005年的寒冬。
就說時間過得很快吧,一轉眼,他都登入進來九年了。
陳子輕按計算器輸入數字,當初梁津川不想讀研,他急著工作,陳子輕不同意,堅持讓他讀研,必須讀,不讀不行。
於是梁津川讀研。
研二趕上最大的互聯網公司招聘,陳子輕叫他投簡曆,他麵試成功。
梁津川在那家互聯網公司學到了很多東西,他不顧上級挽留,決然地離職。
因為不能再等了,陳子輕有種直覺,再等下去,互聯網重要轉折的時期就要過去,一旦這個時期沒加入進去,後來的輝煌暴利時期就吃能喝湯不能吃肉。
陳子輕還沒和梁津川說,他就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創業方
案。
梁津川靠的是敏銳的判斷力和果斷,以及愛人義無反顧的支持。
他加入創業大軍,也做互聯網。
啟動資金主要是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靠優秀的企劃書拉到的投資,一部分是他從買的股票瘋漲的盈利裡抽出來的大幾成。
那個時候陳子輕買了第二個門麵,他問梁津川,要不要他把兩個門麵都轉手。
梁津川說不用。
陳子輕就沒自作主張的賣掉門麵,他等著租金節節高升,那是他跟梁津川的退路。
萬一哪天梁津川創業失敗了呢。
陳子輕是那麼想的。
然而梁津川一路高歌,他的團隊核心成員,都是交換生期間結識的好友。
曾經那個村裡人以為不會有朋友不能進入社會的少年,他有了一群誌同道合的夥伴,有始終陪著他的愛人。
陳子輕拿過杯子喝兩口水,繼續記賬。
這個時候的車不限購,私家車多,陳子輕買了好幾輛便宜的放在車庫。房也不限購,他也買了幾個不被人看好離熱賣地段差很遠的房產,他還買黃金,能多買就多買。
畢竟梁津川的事業還在上升期,跟巨鱷大佬們沒法比,他剛在商業的深海起航,一個不慎就會迎來驚濤駭浪被拍擊得翻船沉海。
陳子輕得為他留經濟上的保障。
現在梁津川的假肢換了。原先的那個被他放在儲藏室,隔三岔五的擦拭幾遍,不知道多寶貝。
還有那紅肚|兜,在保險櫃裡。
陳子輕翻一頁記錄花銷,電視裡是梁津川冷淡悅耳的聲線,他清楚地記得梁津川第一次登上財經報的畫麵,當時他激動萬分,說要慶祝一番。
然後梁津川就拉著他做了一天。
第一次上財經報以後,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成為常客,成為頭條……
陳子輕徹底意識到,梁津川成了社會傑出青年,做了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
第四個標注任務是住樓房,開汽車,嫁有錢人。
前兩個他做到了,最後一個就……
沒標明非要多少個億,不知道梁津川如今被報道出來的身價夠不夠,有沒有誇大的成分。
陳子輕分心聽采訪,幾個月前王建華的公司倒閉了,他的人生大起大落,看淡了利益,給梁津川開車當起了司機。
寫錯了數字,陳子輕劃掉,扭頭看電視。
那裡頭的年輕男人帥得要命,骨子裡的戾氣乖張都內斂了不少,隻是距離感更甚從前。
從學生時代到職場,都是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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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結束了,陳子輕也記好賬了,他那個世界,過幾年就是金融危機,不清楚這個世界會不會有。
不好說啊。
雖然至今沒發過全國性的災難級彆特大洪水,沒有香港澳門這兩個地方。
但有茅台。
所以他不敢保證,他得提醒梁津川做個準
備,彆真的出現了的時候被殺個措手不及。
陳子輕有請私家偵探跟著蔣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旦他的事業軌跡有大變動,那就是個前兆。
一陣酥癢突如其來,長著牙齒一般啃上陳子輕的尾椎,一路往上啃,他抖了抖,手上的筆握不住地掉在了賬本上麵。
早前陳子輕空閒了,經濟條件也有了,他就想著看醫生治療這副身體的重||欲症狀。
轉而一想,梁津川比他更重||欲,每天都要做,每天都要做。
他治什麼啊,他健康得不得了。重不重的,那都是比較出來的。
可是,這兩年他出現了新的病症。
尤其是這段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他身體的閾值高了,普通的姿勢跟場地都不行了,非要追求新鮮刺激。
陳子輕遲鈍至今,終於明白,原主在衛生所睡夠了,叫寧向致來家裡找刺激,甚至在小叔子麵前亂來的那股子勁是怎麼回事。
難受啊。
陳子輕在桌上趴了一會,他神智有點不清的滿屋子找小珍寶。
這些年都沒用過,怎麼看了能找得到。
梁津川肯定不會偷偷扔掉,就是不知道他放哪了。
陳子輕忍不住地給他打電話,張嘴就是一串|呻|||吟,然後就說要小珍寶。
.
梁津川原本要結束采訪去公司,車半路轉道,他冷著張臉回來,後座的車門被他甩上去,發出令人心驚膽顫的聲響。
王建華沒慌,這對叔嫂打斷了筋連著骨頭,壓根兒就掰扯不開,頂多拌個嘴,但他還是走流程地勸說:“有什麼事好好說,彆動手。”
梁津川高大的身形微頓,他偏頭。
王建華老氣橫秋:“我是說,你彆對自己動手。”
梁津川麵無表情地推門進去。
家裡沒養寵物,隻養了花,花不會說話,梁津川所過之處皆是靜謐。
主臥的門是開著的,床上的黑色被子鼓了個包。
梁津川關門,睡嫂子。
期間連西裝都沒脫,隻抽下領帶,解開皮帶跟腕表。
……
天色暗下來,梁津川把水做的人翻了個邊,他欺身親上去。
陳子輕攀著他肌肉緊繃汗濕一片的胳膊,鑽到他懷裡,一邊和他親嘴,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要玩角色扮演。
梁津川滿腔鬱結不散的妒火瞬間一滯,心頭的情緒難以言明。
陳子輕掀起濕漉漉的眼睫:“玩不玩嘛。”
梁津川捋了捋微亂的額發:“玩。”
陳子輕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吃起來:“那我們去坐公交,你站我背後,騷|擾我?”
梁津川的指尖勾他舌|頭,好整以暇道:“我是什麼角色?”
陳子輕含糊地說:“尾隨白領的癡漢跟蹤狂?”
梁津川揉眉心,很為難的樣子:“我被正義人士抓到上新聞,你要怎麼在媒體麵前給我澄清?”
陳子輕口齒不清,發出的鼻音濕濕的:“就說那是我們兩口子之間的小情趣。”
梁津川麵露詫異:“我們不是叔嫂嗎,什麼時候是兩口子了?”
陳子輕:“……”
他吐出梁津川的手指,想要爬開點,再接這個話題。
哪知他還沒爬走,就被摁在床上。
梁津川打開他身後的床頭櫃,從裡麵拿出一個絨麵小盒子:“這裡麵有一枚戒指,是在我拿到第一份工資的時候給你買的。”
“你現在當著我的麵對我伸出手,讓我把戒指帶上去,我就滿足你,在公交上騷||擾你,跟你下公交,把你堵在狹窄陰暗的巷子裡侵||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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