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明追求沈文君的這些年很不如意,被晾過,被直白的拒絕過,卻沒被這麼明目張膽的羞辱過,堪比重重扇他的臉。
畢竟沈文君會顧慮他人的感受,說話至少留有一兩分餘地,不會讓人太難堪下不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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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肆無忌憚,甚至充滿惡意。
周衍明氣得太陽穴抽痛。
偏偏小屁孩還在使出渾身解數掙紮,像是騎在他頭上,頤指氣使地下命令:“周衍明!你快把我放下來!”
嘴巴是櫻桃,牙齒是糯米,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兩邊有個挺惹眼的弧度,發出來的聲音可以很鈍也可以很尖,大呼小叫,吵得要命。
周衍明不合時宜地想,圈內都知道虞平舟喜靜,家裡有這麼個不但蠢還蔫兒壞的小戲精弟弟,他工作了一天,拖著疲乏的身體下班回去,豈不是上刑。
又不是沒彆的去住,即便不去私人房產,回老宅陪老人也行,何必回“上星府”。
周衍明凝視快把他手背皮肉摳爛了的少年:“你手指甲不疼?”
陳子輕:“……”
“疼。”
“疼就歇一歇再摳。”周衍明察覺那個Beta意圖加入進來,他眼神冷,:“滾。”
江扶水神情嚴肅:“這位先生,請你把宋同學放開。”
周衍明輕蔑地上下掃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年輕人:“少他媽多管閒事。”
江扶水看向被拎在半空的少年人:“析木。”
陳子輕拉長了尾音:“扶水哥哥……”
兩人“深情對望”。
周衍明麵部鐵青,當他是死的嗎,在他眼皮底下來這出,他帶著少年去“602”,抬腳踹上去:“開門。”
陳子輕壓低聲音,發紅的眼裡儘是傷人的厭惡:“周衍明,你進我宿舍乾什麼,你要不要臉,我都跟你沒關係了,你熱臉貼——“
周衍明低笑。
陳子輕心裡一突,這家夥怎麼有股子瘋批的潛質?
周衍明笑意加深:“寶貝兒,要我在你找到的新玩具麵前指出你跟他玩,隻因為你把他當沈文君的東西?”
少年咬唇。
周衍明看不得:“輕點咬,都要流血了。”
“不要你管!”陳子輕怨恨地瞪他一眼。
周衍明哭笑不得:“行行行,我不管,你咬,疼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
然而他眉頭擰出“川”字,很想把那一小塊紅|嫩的唇肉從潔白的齒間解救出來,摸一摸,親一親。
陳子輕從周衍明的眼中看見了欲|念,幸虧他聞不到信息素,也不受影響,他要是個Omega,還沒被標記,這一刻肯定就會屈服於本能,控製不住地放出信息素纏上去。
“我才十八歲,你都二十九了還想親我,”陳子輕鄙夷,“老牛吃嫩草也不怕塞牙。“
周衍明火氣很大:“我上個Omega也就比你大個兩歲。“
“你一邊追求沈文君,一邊拿著你正常Alpha的生理需求碰彆的Omega,”陳子輕惡劣嫌棄地一字一頓,“周衍明,你臟死了。”
周衍明莫名憋屈:“老子這兩個月哪個Omega都沒碰。”
陳子輕用餘光觀察站在後麵加入不進來的江扶水,嘴裡及時嗆周衍明,演技還很到位,既嘲諷,又帶有些許想遮掩的酸澀:“你衝我吼什麼,你給你的沈教授洗臟黃瓜,跟我有什麼關係!”
周衍明捂住他口鼻,將他摁在自己懷裡,在他耳邊低吼:“馬上把宿舍門打開!”
那噴火的眼神和抽動的臉部肌肉都在說,進去收拾不死你。
陳子輕大力扒開捂著他的手,小火慢燉對的是剛走進度的江扶水,周衍明這兒已經是大火收汁了。他在門鎖上按指紋把門打開,隻來得及看見江扶水擔憂的目光,就聽見門被大力踢上去的聲響。
四人間的宿舍整潔,空氣裡沒有信息素殘留,除陳子輕以外的三人都是未成年,沒到分化的年紀。
陳子輕其實挺願意這樣的,有江扶水在場,他不好發揮,容易把握不好那個尺度。
周衍明把他打橫抱起來,他眼睛瞬間瞪圓,服了服了,怎麼還抱上了。
少年全身上下都很僵硬。
平時多會撩多會招惹,實際是紙上談兵。
周衍明揶揄:“哪個是你的位置?”
陳子輕不配合,雙腿在半空中撲騰。
“不說?”周衍明握住他腿彎,輕輕鬆鬆地把他往上拋了拋,跟個老流氓似的,“那就這麼抱著,反正你輕得沒幾兩肉,我能抱一天,就當是鍛煉了。”
陳子輕在心裡吐槽,表現得很不情願地伸手一指。
周衍明抱著他過去,將他放在椅子上:“門外那個Beta和我一樣,被你哄著追求你?”
陳子輕演累了,他想中場休息,又沒精力做表情管理,乾脆身子一扭,胳膊壓著桌麵趴了上去。
周衍明那死東西,強行把他拉起來:“我在問你話。”
陳子輕被迫繼續批馬甲上陣,冷著個臉說:“我想要他愛慕我。”
周衍明看他眼尾的潮濕,和臉上乾了的淚痕:“你要我追求你,是因為我在追求沈文君,你要他愛慕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他愛慕沈文君?”
陳子輕後背一涼,啊喲,這個時候,周衍明竟然還有心思冷靜的分析情勢,而且這麼快就捋出來了。
想想也正常,周衍明是周家大少爺,連鎖酒吧的老板,有腦子。
陳子輕默認。
周衍明玩味:“為了搶人東西特地做功課了啊,我都不知道的事,讓你知道了。”
陳子輕沒精打采地踢了踢周衍明,鞋子在他西褲上落下灰塵。
“要他愛慕你,“周衍明捉住他的腳,”那你進展很差啊,小析木,我在走廊上那麼對你,他有過來幫你解圍嗎?就在那看著。”
陳子輕笑著
說:“那是因為他尊重我的決定,我沒向他求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就不自作主張,隻要我求救了,他一定會幫我。”
周衍明黑了臉,他眼前浮現當時的清醒,Beta一直關注他們這邊,好似一條等著主人下令的憨批狗,咬著繩子在那搖尾巴。
Beta愛慕沈文君,他要是狗,也是沈文君的狗,小析木非要搶過來養。
世上三條腿的狗多得是,搶彆人養的乾什麼。
周衍明眼皮上撩:“多久勾搭上的?”
陳子輕動著被他捉在掌中的腳:“在不要你了以後。”
周衍明不承認他一把年紀讓個小屁孩傷到了:“彆張口閉口就是不要了,你的一見鐘情是三分鐘熱度?”
陳子輕反唇相譏:“我從來沒說過,我對你一見鐘情,叔叔,你是不是?”
俯視Alpha的怒容,陳子輕趁勝追擊:“誰會喜歡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老男人,我又沒有戀父情結。”
周衍明怒極反笑:“你不是要搶沈文君的所有東西嗎,你哥算一件,還是最大件,我是老男人,比我還大的你哥算什麼,半截身子入土?”
陳子輕:“……”
周衍明說:“對我就是戀父,那你搶你哥的時候,是戀祖?”
陳子輕眼角偷偷抽了下。他用力把被捉著的腳抽回來:“周衍明!我不準你這麼說我哥!”
周衍明盯著少年打電話:“虞董,在忙?耽誤你點時間,我在你弟弟的宿舍——”
一本書被扔過來,他能接卻沒接,任由書擦過他眼角,硬皮劃出一道血痕。
陳子輕心驚肉跳,演過了,為什麼會這樣?他的馬甲是愚蠢反派,不需要有暴力傾向,他剛才想都沒想就……
好像這個現象不是第一次了,他把毛巾砸周衍明臉上那次也算。
可不可以當作是無理取鬨?發神經?
陳子輕隻能當作是,他的精神又沒什麼問題。
周衍明清晰地察覺到了少年的不知所措,他那股暴戾的信息素有所收斂:“寶貝兒,你是不是要讓你衍明哥哥的眼睛瞎掉?”
Alpha從口中蹦出誇張的言辭,配著他眼角的鮮紅劃痕,有種難以形容的瘋勁。
陳子輕垂頭看自己踩著椅子橫腿的兩隻腳,這副身體是喜怒無常的性格,他這會兒是可以慌亂內疚的,所以他抿了抿嘴,小聲說:“對不起。”
周衍明感到新鮮,他不是沒見過少年柔軟可搓|揉的一麵,卻是頭一回聽這三個字,對他說的。
神態語調都像極了沈文君。
可細看卻又不一樣,當然不一樣,他們是兩個人,差著輩分。
周衍明把手機屏幕對著少年,屏幕是黑的,通訊沒撥通。他忍俊不禁:“這麼怕被你哥知道你說他半截身子入土。”
陳子輕乾巴巴地說:“我哥很年輕,一點都不老。”
周衍明指正:“他三十二,我二十九。”
陳子輕睜眼說瞎話:“
長相問題,你顯老,你看著像四十歲。”
周衍明摸了把臉,操。
陳子輕起身去撿地上的書:“周衍明,我們的事早就翻篇了,你繼續追求你的沈老師吧,我祝你成功破壞他跟我哥哥的婚約,得償所願。”
周衍明拿走他手裡的書丟在桌上,麵容肅冷:“就因為我那晚沒帶你走?”
潛台詞是,你鬨夠了嗎,差不多行了。
陳子輕仰頭看不上道的Alpha,身子發抖:“就因為你那晚沒帶我走!”
他哀聲:“你不知道,你聽我那麼威脅你那麼求你,還是把我送回去的時候,我心都死了。”
周衍明明知少年話裡的水分很大,依然為之震動:“要不是沈文君的那通電話,我就帶你去我那兒,我會脫了你的衣服,和你玩大人的遊戲。”
陳子輕把頭扭到一邊。
看似是不想聽,實際是怕自己忍不住翻白眼。周衍明那晚準備要他的事,虞平舟跟他說過了。
陳子輕的臉被掐住,轉回來,Alpha炙熱的氣息噴吐在他鼻尖上麵:“你該謝謝沈文君,是他阻止了那件事的發生。”
“到現在還在為你的沈教授說話,隨便吧,我已經不想再跟你有聯係了,你滾。”陳子輕指著宿舍大門,“周衍明,你給我滾。”
周衍明麵色可怖。
陳子輕把他往門口方向推,嘴裡還在放刀子,全往他的自尊跟心口上紮:“我後悔讓你追我了,看到你就煩。”
周衍明站定,身後的手怎麼推,都推不動他,像是在給他按摩,他沒回頭:“你沒事撩一個大叔乾什麼,小破孩,你也不怕遭天譴。”
陳子輕心說,我怕啊,誰讓你是沈文君的追求者,對不起了。
“你把我當贗品,你說我東施效顰,我什麼都不如你的沈教授。”陳子輕說,“我吃甜點喝果汁,你說我學他,我說話有點小習慣,你也說我學他。”
“這個世上隻有他能吃甜點喝果汁,隻有他能那麼說話,他申請專利了,彆人那樣子就是學他,在你看來,你的沈教授是個寶,我是個草。”陳子輕搖頭,“不對,我連草都不如,我就是你他腳底的一塊泥,我跟他有雲泥之彆,我說的對不對,周衍明。”
周衍明聽少年算賬,一筆筆的,從最初開始算,胡攪蠻纏得讓他頭疼,他來這乾嗎,孝培的逍遙清閒日子過膩了,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
Alpha轉過身,寬背弓出縱容的弧度:“好了,衍明哥哥給你認個錯。”
陳子輕抬著下巴冷笑:“我不接受。”
周衍明:“……”
陳子輕暗中搜尋Alpha的情感變化:“我現在跟扶水哥哥玩得很開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陪我玩。”
周衍明的胸膛起伏明顯快了不少,他老早就懷疑自己利用少年進虞家接近沈文君的計劃,會不會讓自己短壽。
那時候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會短壽。
少年可能是他命
裡的克星,專門來克他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正確的處理方式是遠離,趁現在還來得及撤退。
周衍明毫不拖泥帶水的直起身,卻沒掉頭就走,他的腳好似在地上紮根,寸步不離地立在原地。他拿少年沒轍,手下敗將一般,說出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哥知道你不在學校好好讀書,跟個Beta到宿舍玩?”
陳子輕大聲反駁:“什麼叫我不好好讀書?現在是晚自習時間。”
周衍明比他更大聲:“那你不是把Beta帶來你宿舍?”
陳子輕耳膜疼:“一,我哥早就說過隻要我開心,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他連我叫你去我家都不管,又怎麼會管扶水哥哥,二……”
周衍明已經沒耐心聽“二”了:“聽你這意思,你的扶水哥哥比我強我?他一個Beta,憑什麼。”
“憑我喜歡他。”陳子輕沒錯過周衍明的醋味,這是又當自己是戴了綠帽的丈夫了,“在我眼裡,你們是一樣的,信息素的優勢無效。”
周衍明哈哈:“無效?你以為Alpha隻能通過信息素壓製掌控?身體各項機能都是領跑的,我現在就能出去把他打趴下,把他綁在椅子上,讓他看著我怎麼玩你。”
陳子輕像是嚇到了,兩隻眼睛很快就包了水,一前一後滾出淚珠。
周衍明一隻手扣著他後腦勺不讓他亂動,一隻手撫上他臉頰,給他把眼淚擦掉:“彆哭了,說說而已,我又沒真的欺負你,哭什麼。”
陳子輕打開Alpha的手:“你沒欺負我?你一直在欺負我,你以大欺小。”
周淵明很無奈,這孩子明明很在乎他那晚選沈文君沒選自己,很在乎他所謂的背叛,耿耿於懷,根本就沒翻篇,還要裝作不在乎。
裝得又不好,一眼就能被人看破,偏偏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那他到底是裝作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卻為了不讓小孩難堪,忍著不拆穿?
哄一個彆扭的孩子這麼難。
周衍明搓著指間的濕意,他沒嘗過少年的眼淚,大概是青澀的,稚嫩的,乾淨的。
Alpha態度放軟:“歉道了你不接受,你又哭,那你想怎樣?”
陳子輕吸了吸鼻子:“你彆來我學校找我。”
周衍明剛要發火,就聽少年前言不搭後語地質問:“今天給我買滿天星了嗎?”
Alpha一愣:“我,”
陳子輕嗤笑:“買了啊,你以為我跟那些想攀上你的Omega一樣,你買個滿天星,我就什麼都答應?”
“滿天星我又不是買不起,”陳子輕把兜裡的手機掏出來,看了眼江扶水發的信息內容,又把手機塞回去,“當初讓你送我,是因為我喜歡你送。現在不喜歡了,你送我一車,我也隻當是個笑話。”
周衍明那句“我順路買了”被他咬碎在後槽牙裡。
宿舍門外傳來敲門聲,伴隨略顯焦急的聲音:“析木?”
陳子輕還沒回應,周衍明就暴跳如雷:“我如果
不來,你打算跟那Beta乾什麼?”
“不要你管我。”陳子輕推他。
周衍明儘是嚴厲的家長風範:“我管不了你,我讓你哥管。”
陳子輕看傻子一樣看他:“你老年癡呆啊,我才說過我哥不管我!”
周衍明想吐血,他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毛病,潛意識就感覺虞平舟會管弟弟。
”扶水哥哥,我沒事。“陳子輕衝門口喊了聲,接著就安撫給他帶來可觀進度的Alpha,“周衍明,我知道像你這種出身就是富家公子的人從小到大都是追捧,多的是人想和你有一段,你隻追沈文君,沒追過第二個,你覺得我不能跟沈文君相提並論,所以你沒法接受我突然不要你了,又認為我不配你跟在後麵追。”
陳子輕無所謂地笑:“那就算了吧,就這樣吧,該說的我都說了,真的沒必要糾纏下去了,再糾纏下去,讓你圈子裡的人知道了,你臉上多沒光,跟個不能分化的小朋友搞老掉牙的偶像劇情節。”
周衍明戲謔,小孩在演戲,字字都是放下了看開了,字字都是放不下看不開。
陳子輕進行這場到位表演的謝幕儀式:“總之你彆怪我,是你先看不起我,把我當工具的。”
周衍明摸他頭發:“那你在玩一個搶走你哥未婚妻東西的遊戲,把我當工具,我被你玩了,不能抵掉?”
陳子輕嫌惡地躲著頭上的手:“不能。”
周衍明本來隻打算摸一下,見他這樣,就強行箍住他下巴,將他的頭發摸了又摸。
“隻能你玩我,不能我玩你?”
陳子輕說:“是。”
周衍明好笑:“寶貝兒,你的底氣是什麼?虞平舟的弟弟?”
陳子輕仰頭蹬他:“長這麼高乾什麼,跟你說話都費勁,能不能把頭低下來。”
周衍明額角鼓跳,一隻貓,也敢橫。
Alpha彎下腰背,頭低過去。
“我的底氣是,”陳子輕在他耳邊笑,“你好像……有點喜歡我了呢。”
.
周衍明頭也不回地走了。
準確來說是心虛,落荒而逃,離開方式十分的不灑脫。
陳子輕拿著冰袋給江扶水冷敷的時候想,任務隻要周衍明追求他,不用他給出回應。
那等到周衍明掉進他的魚塘裡,他就可以不用管了。
陳子輕用手背蹭了下眼睛,日常練哭戲有大用,他現在基本可以做到,不想掉眼淚就不掉,想掉就能馬上掉。
原主母親讓原主練的看家本領,成了他這個後來者的一把武|器。
陳子輕的思緒被腦中積分袋打斷。
就掉了兩個。
看來隻有周衍明徹底從沈文君的追求者裡除名,蓋上宋析木的追求者標簽,這條線才算是真正的走完。
陳子輕瞥一眼繃著身子的青年:“扶水哥哥,你不問我那個Alpha是誰嗎?”
江扶水說:“這是你的私事。”
陳子輕探究的視線一掃而過:“你不認識他?”
江扶水神色疑惑:“不認識。”
“哦。”陳子輕笑眯眯地說,“我以為你認識呢,他家境富裕,自己開酒吧,是個紈絝的富二代。”
江扶水問道:“你怎麼會跟那種人打交道?”
陳子輕輕描淡寫:“我家裡有錢,他來參加我家的宴會,就那麼認識上了。”
說著就孩子氣地皺鼻子:“他喜歡我,對我死纏爛打,這都追到學校來了,我不喜歡他,我隻喜歡扶水哥哥。”
江扶水從來都沒聽過這麼直白熱烈,卻又自然流露的情感表達方式,他不自在地紅了耳根。
陳子輕邊說,邊隔著毛巾把冰袋沿著他腰上淤青移動:“其實也不算是我家有錢,我親生父母都不在了,有錢的是我母親二婚的丈夫一家,我母親死後,他看我可憐就收養了我。”
江扶水原本是背對少年的,他聞言,微微往後偏頭:“析木,這是你的隱私,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陳子輕抬起頭,眼睛又亮又有靈氣,“朋友就該坦誠相待,你說是不是啊,扶水哥哥。”
江扶水愧疚道:“抱歉,我並不能做到。”
“沒事啊。”陳子輕說,“我先做,你隨意就好啦。”
江扶水愣了下,他把頭轉回去,麵對著前麵的陽台,耳邊是少年親昵的碎碎叨叨:“真的好大一塊淤青哦,扶水哥哥一定很疼吧,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不用,彆。”江扶水往旁邊躲避,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陳子輕撐著腿看坐在地上的帥哥,噗哈哈地笑起來。
江扶水意識到他在逗自己,無奈地從地上起身:“析木,你以後不要把人帶回宿舍,萬一遇到壞人,你會受到傷害。”
陳子輕聳肩:“你又不是壞人。”
江扶水他俯視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少年:“那個人要是再找你,你告訴老師。”
陳子輕笑笑:“老師管不了的吧,那家夥有權有勢的。”
江扶水蹙眉:“你家裡……”
想到少年親生父母都不在了,他寄人籬下,肯定是報喜不報憂,沒有血緣關係能關心到哪裡去,不過是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