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平舟說:“我咬了,隻會留下一圈牙印。”
留不了彆的。
Alpha沒有意識到,他講這番話的時候,字裡行間都沾著微弱的可惜。
楚未年並非發覺,他莫名地想,他咬了,也隻留圈牙印。
小未婚妻沒有長腺體。
“未年,你那個防咬器,我用過了,就不還你了。”虞平舟說,“至於你損失的機器人,我會給你一個一樣的。”
易感期的種種都記得,普通級彆Alpha會承受不住易感期的混亂,自我防護之下屏蔽那個階段的記憶,高級彆的
Alpha不會。
除非是自我逃避,選擇性地對記憶做個修剪刪除。
.
楚未年走之前沒忍住地去了二樓,他雙手插兜走進房間:“寒假作業寫完了嗎?”
陳子輕在草稿紙上解題:“在寫。”
楚未年翻了翻他手邊的一堆卷子,各科都有:“還有這麼多卷子?”
陳子輕不想搭理他。
楚未年把手臂放在他的椅背上麵,彎下腰背,氣息落在他烏黑的發頂:“反正也寫不完了,乾脆彆寫了。”
陳子輕眼睛一亮,聽起來好有道理。他眼裡的亮光隻維持了幾秒就消失無影:“未年哥哥,你彆動搖我的意誌,我學習的心……”
“你哥跟你嫂子的婚約解除了。”
陳子輕刷地站起來:“什麼!”
楚未年意識到自己透露的信息,神色不太自然,文君要他保密,他食言了。
一隻手撫上他攏起來的眉間,他垂眼,少年和他對視,眼神清澈乾淨:“未年哥哥,彆這麼皺眉頭,都不帥了。”
楚未年:“……”
他欲要開口就被少年打斷:“你快和我說說他們怎麼解除婚約的,什麼時候解除的,又是為什麼解除。”
“不是要寫作業?”
陳子輕興衝衝的:“寫作業哪有吃瓜……哪有我哥哥嫂子重要,我不搞清楚他們為什麼分開了,我心難安。”
楚未年麵部一抽,他捏捏少年的臉頰:“我不清楚他們取消婚約的原因,你想知道就問你哥。”
陳子輕暫時不想問:“哪天取消的也不知道?”
楚未年說了日期。
陳子輕抿嘴,原來那晚楚未年接到電話要出去是這個原因。楚未年沒和他說,替知己瞞著呢。
這會兒楚未年大概是腦抽,說漏嘴了,皺眉是在懊惱。
陳子輕忽然“咦”了一聲,虞平舟不是沈文君的婚姻了,那他就可以不用搶過來了吧?
如果沈文君不再有婚約,婚姻那一項一直不填補,他是不是就能少搶個東西?
陳子輕激動地笑出聲,就跟走路被一大把票子砸到臉似的。
楚未年抬起少年的下巴:“宋析木同學,你哥恢複單身了,你這麼高興?”
陳子輕啪地打開他的手:“彆打擾我寫作業,我馬上就要開學了,寫不完哪有臉去學校。”
屁股剛坐到椅子上,陳子輕就又被一件事拽跑了注意力,他轉過身反著坐在椅子上,仰起頭跟還沒走的楚未年說起他在禦山苑的所見,真假摻和在一起喂過去。
儘管沈文君早前已經和楚未年說了。
陳子輕說:“未年哥哥,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是你比命還重要的朋友,你就算有一點可能也不能不當回事吧。”
楚未年俯視他難消鬱氣的眼角眉梢:“你真的看見了兩個?”
陳子輕小雞啄米地點頭:“真的。”
他疑神疑鬼地轉著
眼珠留意四周:“我年紀輕輕,沒老花眼,正常上學,不智障,所以我不可能搞錯。”
楚未年似乎聽進去了,信了:“那為什麼會有兩個?”
陳子輕眨眼,不知道啊。
楚未年站累了,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坐上去:“這件事,你還跟誰說過?”
陳子輕稀裡糊塗變成站立,他推一下楚未年的肩膀,沒推動:“一個文君哥哥,一個你嘍。”
楚未年說:“你沒告訴你哥,反而先告訴我了?”
陳子輕一臉疑惑:“這有什麼好單獨拿出來說的嗎?”
“未年哥哥,你不會是覺得,你在我心裡比我哥哥重要了吧?”少年鄙夷地笑,“那不可能。”
他下一秒就湊近,鼻尖幾乎抵上來:“除非你把我放在你最好的朋友前麵。”
楚未年沒接這個話題。
陳子輕也不死纏爛打,他繞回剛才的正事:“文君哥哥說我看電視看花眼,這你信嗎?”
楚未年說:“你文君哥哥委婉的陪你玩過家家。”
陳子輕臉色難看:“所以你還是當我瞎扯!”
“要是我哥,他肯定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相信我,不像你,隻站在你最重要的朋友那邊,你走,你彆來找我了,我開學之前都不想見到你,就算你奶奶要我過去吃飯,我也不去,你讓你最好的朋友去吧!”陳子輕的情緒脫離控製,他把桌上的東西全給揮到了地上。
有本書的硬角砸到了楚未年的眉骨,他作為高級彆Alpha,完全可以躲開,當時不知怎麼就沒躲。
陳子輕眼睜睜地看著楚未年的眉骨變紅滲出血絲,這一幕跟當初周衍明來宿舍堵他何其相似。
房內寂靜無聲。
陳子輕望著自己的雙手,這是馬甲的影響嗎?還是彆的原因?
楚未年摸向發痛的眉骨:“小瘋牛。”
陳子輕:“……”
“真有兩個,那就不會隻有你一個人看見,”楚未年懶洋洋道,“彆人就算現在看不見,早晚也會看見。”
言下之意是,靜觀其變,以靜製動。
陳子輕萎靡地說:“我還不是怕你最重要的朋友有危險。”
楚未年的指尖刮著眉骨的傷口。
陳子輕彎腰撿地上的東西,嘴裡嘀嘀咕咕:“請的道士說禦山苑沒有鬼。”
楚未年挑眉:“鬼?”
“肯定啊,另一個還能是大活人嗎,”陳子輕停下手上的動作說,“你最重要的朋友雖然有兄弟姐妹,卻都是同父異母,他沒親兄弟,更沒雙胞胎。”
楚未年將腳邊的一本書踢開:“鬼變成他的樣子,在他住的地方溜達?”
“不然呢。”陳子輕發現楚未年又當他放屁,他氣得把撿起來的幾本書全部重重扔在對方懷裡。
然後就在楚未年發火前,快速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個小盒子:“這裡麵是一塊玉佛,我給你買的,你戴脖子上。”
楚未年沒接:“你是覺得他沾到鬼氣傳染給我,再通過我傳染給你?”
“累不累啊這麼繞。”陳子輕把小盒子塞他手裡,“我送你玉佛,不是為了自己,我要真的怕被你連累,完全可以讓我哥幫我解除婚約,我又不是愛你愛到非你不可。”
“說得就跟你能隨便就不要我給你的五個承諾了一樣。”楚未年打開小盒子。
陳子輕看他拿起玉佛把玩:“你戴不戴?”
楚未年毫不遮掩地嫌棄道:“這玩意又醜又廉價。”
陳子輕在心裡吐糟,不識貨。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目標,我才懶得管你。
“未年哥哥,你戴上好不好,這是我的一片心意。”陳子輕柔柔軟軟地說,“我總感覺那個鬼要害你最重要的朋友身邊的人,像周衍明……”
少年表情變了變,有點慌張,一副不小心說漏嘴的驚慌樣子。
楚未年似笑非笑:“彆裝了,說吧。”
陳子輕的眼眶一紅:“誰裝了?楚未年,你三番兩次說我裝,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
楚未年把他拉下來,捂住他口鼻:“怎麼什麼話都說,大過年的就敢咒你未婚夫。”
陳子輕的眼眶更紅,一滴淚顫巍巍地滾了下來。
楚未年及時撤開手,沒讓那滴淚落在他手上,他不能接受自己碰到彆人的任何液體:“彆哭了,我該把你供起來,回頭就一天三柱香,現在說說你的舔狗。”
陳子輕擦眼睛:“周衍明之所以出車禍,就是因為他撞見了你最重要的朋友站在他的車前麵。”
楚未年若有所思。
“周衍明怕撞到他,急打方向盤衝出護欄掉下了山路。”陳子輕渲染靈異氣氛地一頓,“但是你最重要的朋友那天在國外。”
楚未年被他一口一個“最好的朋友”吵得頭疼:“到底還要強調多少遍?”
陳子輕一字一頓:“我嫉妒。”
楚未年欣賞少年臉上鮮活的表情:“毛病,你嫉妒他乾什麼。”
陳子輕抿緊嘴角。
楚未年好笑道:“不是沒感情基礎嗎,又嫉妒上了?”
“我就是嫉妒!”陳子輕尖叫,“我想把你搶過來,跟感情沒關係,隻是想你怎麼對沈文君的,就怎麼對我!”
楚未年耳膜都要穿了:“那不可能,他是我好友,你是我未婚妻,能一樣對待?”
陳子輕譏諷:“嗬嗬。”
“彆發神經。”楚未年把懷裡的幾本書放在書桌上麵,“周衍明撞車的原因,知道的人多不多?”
陳子輕搖頭,他啃起手指甲,啃得哢嚓哢嚓響。
楚未年不但潔癖還有強迫症,這聲響要了他的命,他起身退到房門口:“這裡麵有沒有造假?你隻聽他一個親信口述,”
陳子輕斜眼:“莫名其妙的誰會造那種假。”
楚未年不語。
“那玉佛你一定要戴上。”陳子輕吐掉碎
指甲,焦慮又鬱結地說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好不容易搶來的周衍明已經躺在醫院了,不想正在搶的你也躺進去。”
楚未年挺不愛聽彆人把他跟周衍明放一起的,他打開房門:“寫你的作業吧,你開學我就不過來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Alpha走出去,回頭看了眼情緒看起來十分穩定的少年,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小瘋牛。”
陳子輕反應過來,對著關上的房門翻白眼:“有病。”
他暗示的夠明顯了,就看這件事能不能在楚未年的心裡埋下一個種子,隻要埋了,早晚都會發芽。
……
楚未年起初沒有多想,玉佛被他隨意丟在抽屜裡。
直到圈內小聚會,楚未年看見其中一個朋友,想起對方去年給他打電話提起的橋坍塌事故,與人談笑的聲音就停了。
友人問他怎麼了,他搖頭。
楚未年回去就拉開抽屜,把玉佛拿出來,戴上了。
.
開學後不久,陳子輕就給江扶水寄了塊玉佛,那家夥從去年收徒宴到今年年初都沒找他。
不知道是不是一耳光扇碎了自尊,真希望不是這樣。
陳子輕的手上就還剩兩塊玉佛沒送出去,他趁周末拿著一塊玉佛去了禦山苑。
沒見著沈文君。
陳子輕靠著緊閉的大門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
沈文君說他在外麵和朋友喝咖啡。
“啊,怎麼辦,我在禦山苑。”陳子輕吃著棒棒糖,“我想見文君哥哥。”
沈文君說了自己的地址:“你過來吧。”
末了又不放心地改變主意:“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我回去?”
陳子輕說:“我過去找你。”
……
沈文君喝咖啡的地方離禦山苑不遠不近,陳子輕打車過去花了二十多分鐘。
陳子輕在咖啡廳外麵把棒棒糖吃掉,找垃圾桶丟掉小管子,他進去找沈文君,很乖地挨個跟對方的朋友打招呼。
沈文君帶他去小朋友玩耍的區域,他偷偷觀察Omega,婚約沒了,氣色還蠻好的,不見半分憔悴。
這消息沒公布與眾,沈文君的朋友還把他當對方的小舅子。
陳子輕從運動外套的口袋裡掏出小盒子:“文君哥哥,我過來是為了送你這個。”
沈文君麵露驚訝:“不是什麼節日,怎麼送我禮物?”
陳子輕說:“想送就送了。”
沈文君捏了捏玉佛,翻過來,摩挲背後刻的字。
陳子輕親昵地抱住他手臂,仰頭看他:“這玉佛是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走路走得腳都算了,喜歡嗎?”
“喜歡。”沈文君的唇邊牽起弧度,“析木送的,怎麼會不喜歡。”
陳子輕說:“那你戴上。”
沈文君略含歉意:“我沒有在脖子上佩戴裝飾物的習慣。”
陳子輕甩開他的手臂,後退幾步,陰
冷冷地笑:“嘴上說喜歡,卻又不戴,耍我是吧?”
沈文君靜靜地看著他,無言。
陳子輕垂著的手指抖了抖,沈文君這副樣子讓他陌生,他的心跳加快了點:“雖然你跟我哥解除婚約了,不是我嫂子了,但你還是我未婚夫最重要的朋友,我對你……?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沈文君忽然說:“析木,你做楚家準孫媳,是我在背後推的。”
陳子輕沒管理好表情,把錯愕暴露在了臉上。
“我把你的八字給了老太太。”沈文君說,“那麼巧,你就跟她長孫的八字合上了,是她一直在找的福星。”
陳子輕一時想不出要怎麼應對這個措手不及的插曲。
Omega本就長得好,這一笑猶如青山綠水的畫卷,清新又美好,他就這麼笑著說:“析木,你是福星呢。”
“文君哥哥信這種說法啊?”陳子輕詫異,“你可是長陵最好的大學的教授,要是讓你的學生們知道你這麼迷信,那你……”
沈文君再次出其不意地開口:“幸福嗎?”
陳子輕頭皮有點緊,沈文君短時間內讓他兩次感到意外,他覺得自己把“自作聰明”演到家了,能獲得終身成就獎了。
“不夠幸福。”陳子輕說。
沈文君點了點頭,問道:“那你還想要什麼?”
陳子輕笑容無害,言辭理所當然:“文君哥哥有的,我也想有。”
沈文君垂了垂眼:“有點難辦呢,析木。”
陳子輕聳聳肩:“事在人為嘛。”
沈文君的目光有一瞬間變得難以捉摸:“你有樂觀的心態,要做的事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借文君哥哥吉言。”陳子輕指著被他把玩的玉佛,“你要麼戴上,要麼還給我,我砸碎了丟掉,就當我沒來過。”
“怎麼這麼大脾性,你讓虞家父子慣壞了,不過問題不大,”沈文君的手指勾起玉佛繩子,“析木給我戴吧。”
陳子輕有種被反將一軍的錯覺。
可能不是錯覺。
他的反常這麼明顯,沈文君怎麼不知道,對方沒準都懷疑他這副身體換了芯子。
畢竟是有另一個自己的人,經曆必然不同尋常,對離奇現象有了解。
陳子輕咧開嘴角:“好啊,我給文君哥哥戴。”
.
玉佛戴在沈文君的脖子上,一下子都升值了不少,貴了,買不起了的感覺。
陳子輕案子觀察,玉佛沒變化,沈文君也沒什麼事。
沈文君既然讓他戴,有這個結果就不奇怪。
陳子輕買玉佛有沈文君的一份,隻是想試探一下,因為特殊設定裡的鬼跟人沒區彆,分不出來。
現在看來,他麵前的這個沈文君,應該是人,真真實實的人。
沈文君問:“析木,我戴你買的玉佛適合嗎?”
“適合。”陳子輕豎大拇指,“文君哥哥長得這麼出挑,玉佛都被你襯得價值連城了。
”
沈文君淡笑:“嘴這麼甜。”
陳子輕看著玩蹦蹦床的小朋友:“文君哥哥,我覺得我們很有緣,你看啊,追過你的周衍明追我了,你的學生是我朋友,你的好朋友是我未婚夫,你的未婚夫是我哥,你看,我們兩個的人生有這麼多聯係的地方。”
沈文君微妙地一言不發。
就在陳子輕把頭轉向他的那一刻,聽見他說:“少了一個。”
陳子輕一下沒明白:“什麼?”
沈文君說:“我的恩師,是析木的忘年交。”
陳子輕一驚,沈文君知道他接近章老,與其交好的事了。
當初章老答應保守秘密,老人家估計不會說話當放屁,那就是沈文君自行發現的。
“文君哥哥你說章爺爺啊。”陳子輕試探,“他是看在我哥的麵子上才對我好,慣著我的。”
沈文君不置可否:“我那恩師不在乎權貴。”
“也許吧,我長這麼好看,老人家喜歡我也正常。”陳子輕用興奮的姿態說,“文君哥哥你知道嗎,章爺爺在研究腺體移植,我讓我哥資助實驗,我跟章爺爺說了,等技術成熟了,我要移植腺體。”
“腺體移植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隻是我不讚成那種實驗。”沈文君說道,“析木想做Omega?”
陳子輕有種和沈文君坐在賭桌上的感覺,他手裡的牌跟明牌沒多大區彆。
“想啊。”陳子輕撒嬌,“我想跟文君哥哥一樣。”
沈文君深深凝視又衣食無憂人見人愛的小朋友,一樣嗎?
後頸的腺體傳來刺痛,沈文君笑容不變:“那就期待腺體移植技術成熟的一天。”
陳子輕不滿道:“文君哥哥,你怎麼不直接說期待我做Omega,擁有S級信息素的一天?”
沈文君柔柔地解釋:“我怕你希望太大,會落空。”
陳子輕說:“會嗎?”
沈文君一副怕他傷心的樣子:“大概……會吧。”
“你是不是不想我也做S級Omega,怕我搶你的風頭?”陳子輕扯住他脖子上的玉佛,“你把玉佛還給我,我不送你了!”
那玉佛的繩子給他係了個死結,根本扯不下來。
沈文君的脖頸被繩子拉扯著,很快就紅了,他捉住少年的手腕:“析木。”
“彆叫我!”陳子輕用憎惡的眼神看過去,“章爺爺說他跟你道不同,他支持腺體移植這個項目,扶水哥哥也在跟著他研究,隻有你不讚成,我搞不懂你有什麼好反對的,你的腺體……”
“你的腺體”四個字落入沈文君耳中,後頸腺體的刺痛感更重了幾分,他眼前一黑,待他意識清醒的時候,身子倒在少年身上。
“文君哥哥,你怎麼了,文君哥哥你不要嚇我,我害怕,是不是變成你樣子的那個臟東西害的你啊,玉佛怎麼不能保佑你,我要去找賣我玉佛的老板算賬——”
沈文君叫住喜怒無常的少年,在他麵前低下
頭:“你看我的腺體。”
陳子輕一怔。
沈文君啞聲:“看到了嗎?”
陳子輕看到了,好紅的富貴包,他不知道怎麼想的,上手摸了,很燙。
沈文君說:“這就是S級Omega的腺體,你想要的腺體。”
陳子輕悚然。
這一幕,仿佛是強盜被寶藏的主人抓了個現行,卻又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他捏了捏自己空蕩蕩的後頸,再去看沈文君的腺體,脫口而出一句:“文君哥哥,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沈文君:“……”
“不可以。”Omega直起身,整理著衣領道,“會發炎的,析木。”
“好吧。”陳子輕失望地說。不知道那個鬼魂沈文君的脖子後麵有沒有腺體,要是沒有,那就好玩了。
.
陳子輕回去就把最後一塊玉佛和紙條,放在二樓通向三樓的其中一層台階上。
前半夜所剩無幾的時候,虞平舟才下班回來,他一層層上台階,發現了必經之路上的小東西。
虞平舟停在兩層台階之外,意味不明地看了片刻,他輕輕鬆一下領帶。
徒然就扯下來,撚在掌中。
虞平舟踏上那兩層台階,撿起盒子上的紙條打開,上麵寫著一行不太雅觀的大字:哥哥,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最後一個字身旁有個小愛心。
似乎是隨意一勾,又像是不小心留下的筆跡,不好抹掉,就改成了一顆心。
字條被虞平舟進西褲口袋,他拿起不起眼的小盒子。
裡麵是塊玉佛。
盒子裡還有張小紙條,寫的是——不能不戴哦。
落款是——愛你的弟弟。
……
半個月後的一場應酬末尾,虞平舟跟楚未年,沈文君三人一起去洗手間。
楚未年顴骨發紅,吐息間的酒氣最重,他扯著襯衫領子緩解酒精帶來的燥熱,步伐略不穩地走到水池前洗手。
當他低頭彎腰的時候,襯衫敞開的領子裡掉出來了塊玉佛。
一旁的沈文君看見了,他發出不大不小的驚訝聲音:“未年,你也有?”
楚未年挑眉:“什麼意思?”
“析木送的吧。”沈文君把手伸進衣領,白皙的指尖勾出玉佛:“就在今晚,我才知道我的得意門生脖子上也戴了一個。”
楚未年的麵色好比刷了層綠油漆:“批發?”
他看向背對他們,全程沒參與進來的Alpha好友:“平舟,你呢,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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