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沒反應。
多麼有包容性的兄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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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坐的是虞平舟的車回學校,他熟練地爬進最後一排,書包被他放在懷裡抱著當抱枕。
車行駛了沒一會,陳子輕瞥見虞平舟解開襯衫領扣,理了理衣領,重新將扣子扣回去,也就在那一秒,他發現了什麼,臉色一緊:“你的玉佛呢?”
稱呼沒捎帶,馬甲也忘了披上。
虞平舟扣領扣的動作輕頓,又繼續。
陳子輕懷裡的書包掉在地上,他大半個身子都側到Alpha身前,校服貼西服:“虞平舟,我問你,你的玉佛去哪了?”
虞平舟看自己扣好的領扣被拽開,他歎息:“析木,你在做什麼?”
陳子輕猝然回神,他眼神一慌,強裝鎮定地說:“哥哥,我剛才是太急了,對不起,我給你把扣子扣回去,我現在就扣。”
虞平舟淡然坐著。
陳子輕快速給他扣上領扣,呼吸打在他下顎位置:“你是不是把我送你的玉佛扔了啊?”
“是,我那玉佛不值錢,配不上你的品味,被你圈子裡的人看見了會笑話你,那你還我好了,我可以送給彆人,我還有彆的哥哥沒送呢。”少年眉眼冶豔,因為委屈顫動的眼尾滲出鬱氣。
虞平舟說:“取下來忘了戴上。”
陳子輕看著他說:“不能取下來,你要一直戴著,吃飯睡覺洗澡都要戴著。”
“好,下次。”虞平舟將快趴到他懷裡的人扶開。
陳子輕焦躁地盯著車窗外的街景,他回頭對著閉目養神的虞平舟:“你放家裡了對嗎,那你把車停下來,我們回去拿。”
見虞平舟不回應,陳子輕拉他的西裝袖子:“哥哥,我跟
你說話呢。”
虞平舟沒睜眼:“一塊玉佛,要這麼緊張?”
“我緊張的是玉佛嗎,我緊張的是哥哥啊。”陳子輕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隨便你了,我去前麵坐。”
身邊悉悉索索聲持續著,少年說要走,卻遲遲沒走,一直在那挪小屁股。
虞平舟握住他抓牢座椅皮革的手,叫司機掉頭。
……
這天下午,虞平舟騰出時間見了一位隱姓埋名的高僧,得知幾百塊的玉佛浸過符水。
“是很高級的驅鬼符,濃度純正,以玉佛上的靈性來看,必然是被大量符紙焚燒後泡水浸的。”
虞平舟說:“那種符,你能畫?”
高僧直白道:“不能。”
虞平舟把玩玉佛,他叫秘書給章老打電話,問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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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章老碰過麵以後,虞平舟去了中學。
“你弟弟懂風水。”
“很老練。”
“天生吃那碗飯的,上輩子絕對是道士。”
“彆跟他說,我答應幫他保守秘密,我這食言了,大不該,讓他知道了,他就不搭理我了。”
“我可不能沒他這個忘年交。”
虞平舟屈指敲點腿部,章老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車到了中學大門口,安保放行,車開進去,穿過校園停在男生宿舍樓前的路邊。
虞平舟下車,倚在車旁仰望夜空。
少年帶著輕快的腳步跑過來,停在他麵前喘氣:“哥哥,你怎麼到我學校來了,是來接我回家住的嗎?”
虞平舟依然在打量夜空中的星月:“來看看你。”
陳子輕毛骨悚然,乾嘛啊這是,虞平舟今天吃錯藥啦?他把校服短袖的領子拉起來扇扇風,大晚上的一點都不涼快,蛐蛐吵死了。
虞平舟忽然問道:“高考準備得如何?”
陳子輕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心態不錯。”虞平舟又問他在學校與同學相處,與老師相處。
陳子輕咽了口唾沫:“哥哥,你以前不問我這些的?”
虞平舟笑:“想起來了,就問了。”
陳子輕動了動鼻子,沒聞到他氣息裡有酒氣:“你是不是想有個人陪你說說話?”
“那也不會找你,”虞平舟把盯在少年臉上吃飽了不肯走的蚊子撚掉,他拿出帕子擦指腹的血跡,“你還小,我的煩惱,你不懂。”
陳子輕自信滿滿:“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虞平舟講了最近生意上的事。
陳子輕一臉茫然。
虞平舟笑了起來,他就這麼愉悅地笑著說:“回宿舍吧。”
陳子輕:“……”才來就讓我走。
他不情不願難掩失落:“那我回宿舍了,哥哥再見。”
虞平舟微揚下顎。
陳子輕跑回來,不滿地提出要求:“你
要說析木再見。”
虞平舟是兄長的寵溺:析木,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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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樓的大門口,他跑上樓,站在三樓的窗戶口往下看,古靈精怪地探頭探腦,哪還有平日的陰鬱。
秘書問道:“虞董,現在回上星府?”
“先在長陵郊外轉兩圈,我抽幾根煙。”虞平舟坐進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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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高考,陳子輕皮不繃著了,班主任找他談過幾次,幫他估過的上線下線,他心裡有了底,作為第一次經曆高考的人,他也算是輕舟已過萬重山。
室友們去食堂吃飯,陳子輕讓他們給自己帶一份,他在宿舍跟江扶水通訊:“扶水哥哥,我現在吃了藥不難受了。”
江扶水說:“正常,排斥反應會逐步減輕。”
陳子輕單手撐著臉頰:“我一周才吃一次,是不是隔太久了啊,兩天一次不行嗎?”
江扶水正色:“不行,那會對你的器官造成負擔。一周的時間是給你稀釋藥物的。”
陳子輕發現江扶水又瘦了一圈,皮膚都差了,他心想,搞研究比歲月的殺豬刀鋒利多了,再這麼下去,江扶水的顏值就殘了。
“一個療程豈不是要一年。”陳子輕不耐煩地說。
江扶水問道:“你很急嗎?”
陳子輕把嘴一咧:“也不是啦,我就是怕扶水哥哥哪天不理我了,那我找誰去啊。”
江扶水如今沒那麼經不起逗弄,耳根隻紅了薄薄一層:“不會。”
陳子輕剝了個巧克力放進嘴裡,用舌頭卷到一邊,聽江扶水問:“析木,沈教授跟你哥取消婚約了是嗎?”
聽到這個話,陳子輕嘴裡的巧克力差點卡到嗓子眼,不是還沒公開嗎,江扶水怎麼知道的?
江扶水似乎是以為少年震驚:“老師喝多了說的。”
陳子輕狐疑:“他在你那邊?”
“在我的宿舍。”江扶水沒隱瞞,“他來看我,喝了酒,我就讓他在宿舍躺一會。”
陳子輕做出擔憂的表情:“怎麼喝多了啊?”
“有心事吧。”江扶水抿了抿乾燥的唇,“析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陳子輕嗬笑:“我在虞家的地位什麼樣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我是聽你提了才……”他一臉不想再自揭傷疤的架勢,“所以是取消婚約了?”
江扶水說:“大概是。”
陳子輕喃喃自語,難以接受的樣子:“為什麼啊,我哥跟我嫂子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他們認識那麼多年,年紀相同,又是各自種類裡的最高級彆,他們即便不是同一個領域,也該有共同話題,怎麼會分開了呢。”
江扶水一言不發。
陳子輕憂心忡忡地說:“我看看他。”
江扶水把鏡頭轉了個方向。
宿舍條件沒陳子輕這兒的好,有些簡陋,角落裡放著幾個廢棄的實驗器材,沒溫暖的氣息。沈文君躺在單人床上,看不太清臉。
陳子輕放輕聲音:“睡了嗎?”
江扶水說:睡了。⒌”
陳子輕沒錯過青年臉上的溫柔。他心底叫苦連連,嘴上說:“扶水哥哥,你的老師現在單身了。”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很配,以前沒說是礙於我哥的原因。”陳子輕笑嘻嘻。
江扶水麵容嚴肅:“析木,彆開玩笑,我配不上老師。”
陳子輕護犢子似的為他抱打不平:“怎麼配不上,你才一十一歲,名副其實的小奶狗,保研了,進了很了不起的基地做項目,學習好,私生活簡單,人靠譜,還會做一手菜,優點多著呢!”
“那算得了什麼。”江扶水抿嘴笑了下,“我出身不好。”
“出身不代表一切,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陳子輕一愣,“我好像看到文君哥哥醒了。”
江扶水掃了眼床上的Omega:“沒醒。”
陳子輕確定自己沒看錯,有點發毛:“那我怎麼見他睜開了眼睛。”
江扶水眼瞼微垂:“看錯了,他醒不了。”
陳子輕聽江扶水這麼篤定,都要懷疑他給沈文君下藥了。
那不可能。
除非是沈文君主導的。
沈文君誰啊,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S級Omega,他跟鬼魂有關。
陳子輕打開宿舍的門出去,樓道裡彌漫著嘈雜,他去儘頭的窗邊,樓下是他最喜歡的小食堂。
江扶水說他要掛了:“析木,祝你高考順利。”
陳子輕想再跟江扶水聊一會:“我考完最後一門,扶水哥哥能來考點接我嗎?”
江扶水把宿舍的窗簾拉上:“接你的人多,我就不去了。”
陳子輕蹙眉:“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沒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江扶水輕聲教導:“析木,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話不能亂說,會讓人引起誤會。”
陳子輕趾高氣昂:“有什麼好誤會的!誰誤會啊!”
江扶水說:“你未婚夫。”
陳子輕輕蔑地笑:“我對他沒感情,不用對他負責。”
背後倏地一涼。
陳子輕有所感地回頭,一聲招呼不打就過來的楚未年站在他身後不遠,看他的目光是他沒見過的陰冷。
這讓他一個假神經病有點怵。
他反應遲鈍沒及時關掉通訊,楚未年出現在鏡頭裡:“聊著呢?”
陳子輕要掐斷,楚未年攬著他的肩膀笑:“怎麼我一來就斷,是我打擾到你了?”
“……”這話風怎麼感覺是照搬的他的?
“沒有,聊完了。”陳子輕沒事人一樣對江扶水告彆,“扶水哥哥,你要多注意身體,彆為了實驗把身體弄垮了,我們下次再聊。”
末了飛快來一句:“扶水哥哥,你好好照顧我嫂子。”
陳子輕把手機揣校服褲子的兜裡,轉身朝楚未年說:“未年哥哥,你知己喝醉了,在他學生的宿舍,你要去嗎?”
楚未年抬腳就走。
陳子輕快步追上去,把他拉到宿舍,砰地關上門說:“你彆去。”
楚未年似笑非笑:“你不對我負責,還要我對你負責?”
陳子輕用身體擋著門:“反正你不準去。”
楚未年欲要把他撥開。
陳子輕眼睛神經質地瞪大,聲線立馬就尖起來:“你敢去找他,我就要——”
楚未年掐他的臉阻止他尖叫:“找哥哥,取消婚約,不救我的命,不幫著我哄我奶奶。”
陳子輕:“……”
他收起渾身的毛刺,軟軟地岔開話題,口齒不清地說:“未年哥哥,你怎麼這個點來學校,吃沒吃飯啊?”
楚未年把掐他臉的動作改成捏:“沒吃。”
陳子輕的臉被捏起來,放回去,捏起來,放回去,他有點煩,忍著脾氣笑:“巧了,我也沒吃。”
楚未年將他的劉海揉亂:“帶你去吃飯。”
陳子輕不挪動步子:“啊,可是我讓室友給我帶飯了。”
“那份送人。”楚未年拎著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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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在四月公布的虞沈兩家婚約情況拖到了六月,拖到了這年高考結束。
陳子輕考得非常好,他當晚就被楚未年接去一家餐廳吃飯,在那裡見到了新聞的兩位主角。
訂的包間,四人一桌,氣氛很融洽。
陳子輕就像被三位長輩詢問高考的小輩,他一開始還有問必答,後來就煩了,懶得搭理了,隻回虞平舟的問題。
四人是兩兩坐,陳子輕和楚未年一起,對麵是虞平舟和沈文君。
陳子輕一抬頭就能對上沈文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沈文君的性格落地了。
落地也不夠準確,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
陳子輕偷偷觀察沈文君跟兩個好友談笑,內心深處毫無預兆地蹦出一個驚悚的念頭,他之前不會已經跟鬼沈文君接觸過了吧?
死的附身在活的身上?
陳子輕的後背劃下一滴冷汗,要真是這樣,那他完全沒感覺,他怎麼分辨得出來死人活人?
“析木,你怎麼一直看我?”沈文君疑惑,“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多陪你,讓你生疏了?”
“哪會啊。”陳子輕笑著說,“我隻是覺得,文君哥哥更漂亮了。”
沈文君彎唇:“析木嘴真甜。”
“喝過果酒了嘛。”陳子輕桌底下的腳被拐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瞪了眼拐他的楚未年,還過去一拐。
兩人你一拐,我一拐,陳子輕一不注意,拐的力度大了點,桌子都在晃。
虞平舟無奈:“析木,好好吃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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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得差不多了,陳子輕去了趟洗手間,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裡頭碰見了曾經的放貸人。
溱方孝叼著煙站在隔間門口,人高馬大,凶得很。
陳子輕揮揮手:“叔叔好。”
溱方孝拿掉煙:“還認得叔叔?”
“不就大半年沒見,有什麼不認得的。”陳子輕去小便池。
“長胖了,下巴都不尖了。”溱方孝走到他旁邊,上下打量他,“在虞家讓你的好哥哥養得不錯。”
陳子輕淡定地拿出小豆丁。
頭頂響起哧聲,他臉紅耳朵紅:“我小怎麼了,又不關你的事。”
溱方孝說:“析木,你怎麼還沒叔叔手上的煙粗。”
陳子輕:“……”
這就誇張了,起碼是一樣粗。
陳子輕旁若無人地放水,溱方孝沒走,他把煙塞回唇邊:“你在虞家待了一整個高三,據說虞家父子對你很好,幾乎有求必應,你不覺得可怕嗎?析木,這事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們養一個非親非故的彆人家的小孩,圖什麼?”
“我沒想過,”陳子輕整理褲子,歪著頭笑,“不如叔叔你告訴我,他們圖的是什麼?”
秦芳笑看他的臉:“想知道?”
陳子輕去洗手:“想啊,無所謂真假,就當是故事聽嘍,我剛考完,需要有點彆的東西換換腦子。”
“有次我帶人去出租屋要債,你母親喝多了接客,我們到那的時候,客人嫌她在做的時候吐,沒給錢還踹了她幾腳,她躺在嘔吐物裡說她肯定會回到虞家,還說她手上有東西,能讓虞華章聽她的。”溱方孝抽著煙說,“當時我們都當是一個瘋婆子的笑話聽,沒想到虞家真的派人去了孝培。”
陳子輕的聲音夾在水聲裡:“還真就是個故事。”
他詫異地看著鏡子裡的男人:“我母親喝多了說的酒話亂七八糟,叔叔怎麼還聽進去了。”
溱方孝彈煙灰:“小孩,你心裡慌死了吧,你母親有籌碼,或者說是把柄,虞家接你回去,照顧你一段時間是為了把你放在眼皮底下觀察你,看你母親握著的東西在不在你手裡。”
陳子輕下意識跟著溱方孝的思路跑,原主母親在虞家生活過好幾年,在那期間都是虞家主母,她能拿到點機密也不算多稀奇,畢竟虞華章即便再謹慎,也有對枕邊人大意的時候。
會是什麼?
溱方孝說:“能讓虞華章那麼在意,必然是跟他兒子有關。”
“是一份涉及到他兒子的生命安危,涉及家族,能夠引起內亂的東西。”
陳子輕笑嗬嗬:“怎麼可能,要真的有,我母親為什麼還帶著我在貧民區過那種鬼日子,更是拿自己做生意。她完全可以用你說的所謂的籌碼威脅虞華章,和他談判,獲得比離婚分到的數目還要多的錢財。”
“行,我母親有顧慮,她怕連累我被滅口,不到萬不得已不亮出底牌聯係虞家,後來她被債務壓垮了身體受夠了苦日子,也想我能有更好的條件治療分化問題才找上虞家。”陳子輕邏輯清晰,“那虞家呢,他們怎麼不直接對我殺人滅口,那不是更有效率,更保險。”
“叔叔猜是記憶方麵。”溱方
孝並非對接少年的話,他夾著煙的手拍兩下少年單薄的背脊,“你有興趣可以自己查查。”
陳子輕一驚,他目前懷疑虞平舟的秘密是心臟部位,怎麼出來個記憶?
虞平舟的記憶能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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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理溱方孝,暫時也沒揣測對方說那番話的意圖,是不是在利用他達到什麼目的,他走出洗手間,滴著水的手被他放在嘴邊啃|咬,還是要得到虞平舟的真心真意,讓他親自把我的任務四跟任務五交出來,送到我手上。
虞平舟的易感期好對付,可他又不是始終易感期。
陳子輕啃著手指關節在走廊上踱步,半年了,虞平舟的易感期都沒動靜,似乎是沒有出現能調動他信息素的情感。
不管怎樣,計劃都得維持原樣,虞平舟放最後,有什麼合適的好牌也可以打給他看看效果。
周衍明已完成,楚未年的進度快可以了,江扶水那邊龜爬,沈文君的事業受影響。
這一係列變動都關係到了沈文君的氣運。
所以,目前隻有搶沈文君的S級信息素這塊是0進度。
陳子輕被一股疼痛拉回顫個不停的神經,他這才發覺自己把手指關節咬出血了,不禁有些吃驚:“我這麼瘋的嗎……”
“彆瞎說。”陳子輕打打嘴,他走到包間門口,跳整了一番心緒才進去。
包間裡隻有楚未年一個人,虞平舟跟沈文君都不在。
“他們人呢?”陳子輕坐回去。
“吸煙去了。”楚未年感慨,“我本來想著,等我訂婚了,我這邊一對,他們一對,四個人一起玩牌。”
陳子輕無語。
楚未年勾勾他的下巴:“沒想到未婚妻是你這個小不點,也沒想到他們會取消婚約。”
陳子輕拍開楚未年的手:“未年哥哥,你好囉嗦,不就是世事無常。”
楚未年見手背上多了道紅色的手掌印,他笑容明朗俊氣:“我不說細了,怎麼能有震撼感。”
陳子輕假惺惺地說:“哇,好震撼啊,我震撼死了。”
楚未年作勢撓他癢癢肉,卻是在湊近的那一瞬間,張開手臂把他攏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從外麵拉開,虞平舟走了進來。
陳子輕推開維持要抱他的楚未年,眼睛留意虞平舟的動向,嘴上說:“未年哥哥,我想吃福林路上的鮮肉粽,你去幫我買。”
楚未年沒反應。
陳子輕在他耳邊說:“你去幫我買嘛。”
楚未年不吃這套。
少年眼睛黑亮多情,柔柔地望過來,看著他的人,會忍不住想要親上他的眼。
“哐當——”楚未年大幅度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在場三人,隻有同類嗅到了他外露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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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裡靜謐下來。
陳子輕給虞平舟倒酒,腦中回想著溱方孝說過的事情:“哥哥,你喝這
個果酒。”
虞平舟身上有煙草味,不濃,大概隻抽了幾口。他沒碰果酒,而是坐在位子上接起國外合作夥伴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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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英語挺好的,他聽了個大概,在虞平舟掛斷後說:“怎麼出來吃飯還要處理工作,哥哥,你這樣怎麼行啊,生活不能隻有工作。”
虞平舟摩挲酒杯:“那還應該有什麼?”
陳子輕瞧了眼他的腕表:“當然是家人,戀人,朋友啊。”
虞平舟說:“這不是在和你們吃飯。”
陳子輕兩手撐著桌麵前傾上半身,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裡:“你沒放鬆下來。”
虞平舟笑說:“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放鬆?”
“那我考考你。”陳子輕問道,“文君哥哥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鞋子?”
虞平舟失笑:“析木,你難到哥哥了。”
“這有什麼難的,那麼明顯的白色。”陳子輕再問,“我吃飯的過程中有沒有擦嘴?”
虞平舟道;“兩次。”
陳子輕聽著稀鬆平常的口吻,心跳漏了一拍,他腦子一轉,起身對麵坐到虞平舟旁邊,悄悄說:“哥哥,我還在搶你未婚妻,不對,是你前未婚妻的東西。”
虞平舟吃口菜,將筷子擱置起來,耳邊是少年吞吞吐吐的聲音:“我本來還很困擾,要怎麼把身為他未婚夫的你搶過來,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從我的哥哥變成我的未婚夫,想要你怎麼對待他就怎麼對待我,關係照搬。”
“現在好了,不用困擾了。”陳子輕露出好看的牙齒,“你不是他未婚夫了,我就不搶你了。”
虞平舟喝著果酒。
陳子輕笑得眼睛都彎起來了:“你永遠是我哥哥,我永遠是弟弟,我們永遠是兄弟,我們可以避開尷尬的場麵了,你也不用想著怎麼引導我拒絕我,我真高興,你呢,你也高興吧。”
虞平舟把杯子放桌上,杯子裡空了。他側過頭,無聲地看著嘰嘰喳喳的少年。
陳子輕托著腮跟他對視:“哥哥,你不開心嗎,你怎麼不笑啊?”!